第6章 ——舊傷複發

第6章 ——舊傷複發

三人剛出屋子,便看見驚坐在地上的阿彤,只見周文軒手疾眼快,一把捂住了瑩兒的眼睛:「瑩兒別看。」隨後周文軒將瑩兒交到許婷兒手中,疾步上前,拉回了驚嚇過度的阿彤。

「快走,這村子不能呆了。」說罷,周文軒拉起一旁的阿彤便跑,許婷兒帶着瑩兒跟在後面,四人一路向村口奔去。

周文軒一邊跑一邊打量著附近的房屋,這個村子遠比昨夜那老漢說的要危險的多,若是他回到巔峰狀態那自然沒什麼,可是現在他舊傷未愈不能運功,何況身邊還有三位姑娘家。

約十多分鐘,他們終於逃離了這個村子,四人找了個隱蔽的地方做片刻的休息,不明情況的瑩兒便好奇的問道:「為什麼這樣急着離開,還沒有和老伯他們道別呢。」

周文軒苦笑一聲,若在晚些,恐怕他們就要給那老漢兩人陪葬了,先前阿彤所看見的,正是那老漢兩口的屍體,而且已被啃的沒了人樣,這個村莊恐怕藏着不少的異獸。

「道什麼別,這整個村子不知藏了多少異獸,昨晚沒被吃掉就已經很幸運了,你還想往人家嘴巴內送肉不成?」周文軒拍了一下瑩兒的小腦瓜,隨後尋找著下一步的方向。

幾人沿着一條狹窄的小路前行,道路的兩旁長滿了密密麻麻的野草,是條鮮有人知的小路。周文軒提着酒壺悠哉悠哉的在前面帶路,那是昨晚在老漢家灌得滿滿的一壺水酒,度數不高就像水一樣,雖然不如奉天的烈酒香醇,但喝起來也別有一番風味。

一路上許婷兒的黛眉不知皺了多少次,看起來一副憂心仲仲、心不在焉的模樣,在不知多久后,終於吐出了心事,「阿麟,我見那屍體上的咬痕不像是哪方走獸,倒像是...」

周麟飲了一口水酒,砸了咂嘴道:「我說婷兒姐姐,話說一半可不像是你的作風。」

「那屍體上的咬痕,倒更像人的齒印。」

「什麼,婷兒姐你是說這裏有...有...」阿彤聽了許婷兒的話瞳孔瞬間放大了一倍,隨後向著周文軒的身邊靠去,「臭周麟,這怎麼辦,你能應付的來么?」

「什麼怎麼辦,我是劍士又不是道士,殺屍除祟是他們的事。我只會耍耍劍什麼的,畫符作法那玩意我可搞不懂。」周文軒漫不經心地說道,雖然現在他有傷在身,但是逃跑還是沒什麼問題的,畢竟屍是不會思考的。

「吼!」

周文軒正想着不用擔心,從草叢中鑽出了一個黑影朝他迎面撲了上來,沒有絲毫防備的周文軒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一下子被撲倒在了地上。

三女一驚,果然騎在周文軒身上的是一頭體型龐大的凶屍!那凶屍力氣極大,穩穩坐在了周文軒的身上另其動彈不得,一隻大手朝周文軒的腦袋拍了過去。

周文軒瞳孔猛然放大,直覺告訴他,自己若是挨上這一巴掌腦袋會當場炸開,旋即周文軒強行提氣,搶先一掌拍在了凶屍的胸膛之上,一股強力的勁氣將其掀飛出去。

身上重量一輕,周文軒馬上起身,身體搖搖晃晃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強行運功導致內傷複發,周文軒忍着胸口的沉悶感凝視着也剛剛起身的凶屍,手中隱隱約約能看見微妙的氣旋。

三女獃獃的望着一人一屍,想插手又插不上手,卻又不能丟下周文軒一人先走,很是糾結。而周文軒也知道他的時間不多,必須以最快的方式解決戰鬥,不然四人性命就都要丟喪在這裏了。

「可能今天要瘋狂一次了,之後請婷兒姐姐可要醫治好我呀。」周文軒朝着許婷兒咧了咧嘴,隨後朝着對面衝過來的凶屍對沖而上,每一拳每一掌都打的凶屍連連後退,同時靈活的身法令得那凶屍碰不到抓不著。

「哇,原來周麟這麼厲害呀,居然一上來就壓着那東西打。」看着一人一屍的爭鬥,阿彤整個人都驚呆了,她還沒見過這樣過癮的打鬥。

「雖然看上去阿麟是佔了上風,可是卻並沒有對凶屍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還好他的身法夠靈活,不然可能連周旋的餘地都沒有。」許婷兒微眯着眼睛,手指之間多出了一支銀針。

打着打着,周文軒心裏也泛起了嘀咕,心想:「這東西什麼來路,尋常的凶屍被自己這樣拍上幾掌早就散架了,再看這東西居然屁事都沒有,即使自己不能發揮全部實力也不至於這麼無能啊。」

那凶屍趁著周文軒分神之際,一掌將周文軒甩了出去,隨後便要撲上來掐他的喉嚨。周文軒咬了咬牙,單腳猛跺地面,四周的野草被震的漫天飛舞,旋即身體一扭,另一隻腳狠狠地甩出踢在凶屍胸膛之上。

凶屍被突如其來的爆發送出了十米開外,狠狠地摔在了地上,還不等它起身,一個酒壺便飛了過來,碎裂在了凶屍的胸膛之上,最後一個火摺子相繼飛了過來。

「走吧,快。」周文軒轉身不在去看下場可想而知的凶屍,有些疲憊對着三女快語說道,隨後一頭栽在了阿彤的背上。

「誒呦,你好沉呀,剛誇你兩句就掉架子了。」阿彤嘟了嘟嘴,隨後和瑩兒一左一右的攙扶著周文軒儘快離開此地。

四人走了約一個時辰,周文軒終於壓不住體內的傷勢,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隨即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此時的周文軒已經瀕臨昏厥,他拉起許婷兒的手囑咐道:「剛剛的凶屍有古怪,千萬...千萬別停下腳步,快走。」

隨着最後的一個字的吐出,少年也終於閉上了沉重的雙眼。此後不知過了多久,少年只感覺自己趴在什麼東西上又軟又香,就像是少女的香肩玉背一樣,慢慢地睡了過去。

幾人從剛剛的野草小路一直逃到一處山腰之上方才頓下腳步,阿彤在四周觀察情況,瑩兒也放下了肩上背着的周文軒,和許婷兒一起檢查他的傷況。許婷兒玉手放下了周文軒的手腕處,另一隻手從衣袖中取出銀針在其胸口處刺上幾支,旋即又令瑩兒打開包袱,取出幾味葯喂周文軒服下,這才鬆了一口氣。

「姐姐,阿麟他沒事吧,我看他吐了好多的血。」瑩兒看着周文軒緊鎖的眉頭,不禁有些擔心。眼前的少年雖總是占她的便宜,但是不管怎樣也是一條人命呀,何況還是三番兩次的救過她們。

「舊傷未愈便強行運功導致內疾複發,我剛剛只是給他吃了些止血止痛的葯,若不能及時醫治留下病根,恐怕以後都不能在運氣了。」許婷兒眼神有些暗淡,話語中體現著無奈,情緒默然傷神。

運功練氣是作為一個劍客必備的基礎課程,不能運氣也就代表着劍客生涯的結束,眼前的少年應該也懷揣著一個浪子江湖夢吧,許婷兒實在沒法想像,這個一腔熱血行走江湖的少年劍客要折在這裏,想她一代名醫居然因為手中沒有醫治的藥材而眼睜睜看着一個少年的夢想斷送在這裏,沒有什麼比這更殘忍的了。

「沒事,不就是不能耍劍了么,反正也刷膩了,沒什麼大不了的。沒有你們就沒有我周麟這條命,婷兒姐姐不要自責。」周文軒嘴角努力的上揚,擠出一絲微笑。

雖然這句話對於許婷兒來說更像是安慰,可對於從小就被灌以報效宗門思想的他來說是真的厭倦了握劍,從成人得到封號到現在死在他手上的人不知有多少。一村?一鎮?一郡?還是更多?記不清了。

從奶奶離去后受親族排擠的生活,到兩年前內外都想他死的葬龍谷之戰,還是半個孩子的周文軒已經看透了這個江湖,試問一個已經失了劍心的劍客還有什麼意義留在江湖?

「其實這段時間的安穩生活也不錯,讓我有了不想再回家的想法,我自認無愧於他們,現在只想活在屬於我的世界。」周文軒又笑了笑,這一次是發自內心的笑,彷彿這一瞬間他否定了自己曾經一度執著的信念。

「別說了,注意身體,天色晚了,今天先在這露宿一夜吧。」許婷兒撫摸著周文軒的額頭,隨後轉身走向一旁警戒四周的阿彤將她換下,並叮囑瑩兒照顧好他。

「哎呦,醒了?知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到這的?」

「記不清了,我只覺得一路上好顛簸,但好趴在了什麼柔軟的東西上才免受其苦。」周文軒靠在石頭上搖了搖頭,他是真的不記得了,不過他留了個心眼只說了一半,留了一半掖在喉嚨。

「軟吧,是不是還有一種淡淡的香?」阿彤俯下身子,挑了挑眉輕聲笑了笑。

「對,一股淡淡的奶香,那是什麼味道?」被說破心事的周文軒傻傻地點了點頭,少見的憨厚了起來。

「你還有臉問?姑奶奶和瑩兒費了吃奶的勁又背又架地給你弄上來,你就趴在瑩兒的肩膀上可勁的嗅,把瑩兒的臉弄的通紅,你小子是不是故意的?」阿彤先是抱怨,隨後嘴角微微一挑,戲謔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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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月江湖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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