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四十二章——明決龍蛇
兩天後的洛陽城外
周文軒帶着葉上懸花來到了洛陽城附近，看見禁閉的城門和城門前一群叫苦連天的百姓，周文軒不禁皺起眉頭，他知道這洛陽城出大事了。
葉上懸花問：「喂，怎麼辦，不要我來一次硬闖洛陽城怎麼樣？」
葉上懸花剛說完，便迎來了周文軒的兩隻手指敲在額頭上。白了她一眼周文軒說：「這洛陽城少說也有二十萬大軍，硬闖洛陽城和送死沒什麼區別。」
同樣是苗家兒女，葉上懸花和她的姐姐真是大相徑庭。葉上初陽也是在這個年齡和周文軒相遇相識的，為什麼葉上初陽在十六歲的時候心思細密，能夠摸清周文軒的心思，而葉上懸花卻大大咧咧，像個假小子一樣。周文軒怎麼也搞不懂。
葉上懸花捂著額頭說道：「誒呦，那你也不用使這麼大勁吧，真不知道姐姐是怎麼和你相處的。」
周文軒反擊道：「你姐姐心思細密，也不會挨打。至於你這大大咧咧的丫頭，不打不長記性。」
周文軒說完不再理會葉上懸花的抱怨，直徑走向那群垂頭嘆息的百姓們，不論如何總要搞清情況再說，自己翻山越嶺在這一趟可不能白來。
周文軒問：「老伯，這洛陽城的大門為何緊閉不開呀，難道是城內出了什麼大事不成？」
那老頭嘆了口氣道：「你不知道呀，前兩日來了波刺客，將總督府上下屠了個遍，從總督到總督府的客卿無一倖免啊。這不，現在正關城門查呢，這可苦了我們在群百姓了。」
一位年輕人說道：「你還聽說，那位總督大人的腦袋被割走了，這肯定是刺客拿去領錢了。」
這時，又過來一位年輕人說道：「可不是嘛，是一路逃難過來的百姓，也不知是哪個刺客為了三萬兩賞錢將總督殺害，這可苦了我們這群難民了。」
周文軒微微皺眉，他感覺這不是單單看上了賞錢這一回事。如果是看上了賞錢，那這波刺客完全不必要屠進總督府滿門。
這時，葉上懸花也走了過來，拍了拍周文軒的肩膀說道：「聽見了吧，整個總督府的人都死絕了，你要找的那個夜叉刀神肯定也難逃一死，我們換下個目標吧。」
周文軒本還想確認一下，但看到巍峨聳立的城門和城牆上死死盯着他們的士兵，便放棄了這個想法，轉身帶着葉上懸花離去。
又回到了兩人剛剛穿過的大山，周文軒有些感嘆世界的不公，自己翻山越嶺來尋仇，怎想自己的仇家卻被別人先一步給解決了，這讓他不知是要感謝還是要記恨。
要說感謝吧，自己翻山越嶺的一趟撲了個空，而且也太便宜那夜叉刀神了。要說記恨吧，人家確實是幫自己報了血海深仇，雖然人家目的並不在此，不過那夜叉刀神確確實實是死了。
兩人走了一會兒，葉上懸花問：「下一步我們去哪啊，總不能漫無目的地遊盪吧。」
周文軒說：「這一帶沒什麼要殺的人了，先去取燈鎮先婷兒姐姐她們匯合吧。」
葉上揚了揚嘴巴說：「好，那就去取燈鎮吧。」
「你們那也去不了！」
這時，迎面走來了一男一女兩位拄著拐杖的老者，老頭是一個滿臉凝重的光頭，手上拿着一隻龍頭拐杖，老嫗滿頭花白，手拿一隻蛇頭拐杖。
老頭問：「就是你這黃毛小兒殺了荀余和黃書虎？」
周文軒面發寒意，眼露凶光說：「是又如何。既然知道，為何還敢找上門來？」
老頭笑說：「我們老頭老婆子若不找上門來，恐怕你這黃毛小兒也會找上我們吧，畢竟當年的事你都已經知道了。」
葉上懸花看情況不對，一吹口哨，一道黑影出現在他身前，少女騎上鬼豹說：「你們先了私人恩怨，我先去附近轉轉。」
這時老嫗發話：「想走？你們誰也跑不掉！」
葉上懸花停下了腳步，明決龍蛇的名號她是聽過的，兩人一生行俠仗義，是一對世人羨慕的俠侶。
周文軒笑了，他對葉上懸花說：「怎麼，怕了？走你的便是，這老太太還能快的過你的鬼豹不成？」
望着葉上懸花的厲害，老頭攔住了想要追擊的老嫗，對着周文軒說：「我們不可能讓你將消息帶到奉天盟，所以別怪我們以大欺小，以多欺少。」
周文軒狂笑道：「不過是踩死一群臭蟲，還需要奉天盟出手，你們也太看得起自己的吧。」
隨後，周文軒又沉下臉說：「既然來的只有你們二個狗東西，那就明說，其他雜碎還不知道此事，對吧？」
老嫗眉頭冷皺，竄上前去轟出一掌，直取周文軒脖頸而已。而周文軒輕輕抬掌，一股勁氣將那花發老嫗震出數步。
兩人驚訝的看着周文軒，滿臉的詫異，他們想不去奉天盟有哪號人物可以僅憑氣力震退他們。看着兩人凝固的表情，周文軒又笑了。
周文軒說：「小時候奶奶老是給我講明決龍蛇的故事，現在一看也不過如此，居然連小小的風吹都站不穩腳步，還真有點風前殘燭的意思。」
老頭說：「哼，黃口娃娃，得意什麼。」
話音一落，兩人舉起拐杖便朝着周文軒一左一，右兩邊襲來。而周文軒仍舊紋絲未動，如今回復到了巔峰狀態的他根本不把兩人放在眼裏，甚至還特來鄙視這兩個老人家。
老頭老嫗揮動拐杖，兩隻拐杖從兩邊掄過來，只見周文軒雙手之上真氣翻滾，徒手接下了兩根中品仙器的攻擊。
不過到底是配合了一輩子的老夫妻，武器受制，兩人雙雙拍出一掌，朝着周文軒的兩肋拍去。這一手刁鑽至極，如果周文軒回放兩肋，那一刻龍蛇拐杖便會掄在他的腦袋上，但周文軒若是放任二人攻擊，不死也會落個重傷。
周文軒嘴角微微上揚，冷哼一聲將兩老齊齊震飛，兩人這才明白，他們根本不是周文軒的對手。
此時的周文軒可不是當年百家爭鳴時的少年了，在百家爭鳴之後他隨着碧血窮奇一次次的血戰沙場，用鮮血鑄就了最強的自己。再加上葬龍谷之戰失蹤的兩年不知經歷了什麼，此時的周文軒可以說是今非昔比。
周文軒說道：「那就讓我來做吹滅殘燭的最後一縷輕風吧。」
周文軒說完，直直的朝着老嫗略去，速度之快，手掌劃過空中居然產生了嘶鳴聲。這哪裏是什麼吹滅殘燭的輕風，明明就是攪碎殘燭的風暴！
周文軒暴起青筋的手死死的掐在老嫗的脖頸上，將老嫗拎到半空中，恨不得用力捏死她。而老頭看見自己的老伴兒被抓到，趕忙起身救援。
周文軒對那老頭嗤之以鼻，回首將仙劍拔出，甩了過去。雪吟出鞘，如同梟鷹一般朝着那老頭飛去，穿透龍頭拐杖刺進老頭肩膀，將那老頭釘在牆上。
周文軒一把將老嫗也扔了過去，說道：「沒想到世人皆知的正道俠侶，居然也會幹苟且之事，十八人圍剿我奶奶，很光榮吧。」
老頭噴了一口血說道：「不要說了，郭女俠的死一直是我們夫婦的心病。」
周文軒捂著臉狂笑道：「心病，哈哈哈。『禿瓢』，你以為你這麼說我就會放過你們？」
周文軒拔出老頭身上的雪吟又說：「在我很小的時候奶奶便和我講明決龍蛇的剛正不阿，是她那個時代的楷模，沒想到隕香河之戰你們也有參與，她老人家該多寒心啊。」
老頭皺眉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我們還一條命便是。」
周文軒冷戰一聲：「那為什麼一開始你們不自殺謝罪，可千萬不要告訴我你們苟活這四年半是在懺悔！」
說罷，周文軒拿出了一張單子遞給明決龍蛇，隨後便轉過身去不再看二人的表情。
老頭說道：「這...就是報應吧。」
周文軒說：「明決龍蛇也是一代佳話，何必弄的晚節不保。自裁吧，我給你們最後一次捍衛尊嚴的機會。」
周文軒閉上眼睛，只聽身後傳來了一聲呼喊。
「郭女俠，當年我夫婦二人受人矇騙對不起你，今日向你謝罪啦！」
隨後，周文軒轉過身去，只見身後的兩人已經氣絕而亡，而飄落到地上的單子又少了兩個人的名字。
周文軒撿起單子，拔出雪吟將那夜叉刀神黃書虎的名字也隨之颳去，對着對着遠處大喊一聲：「走啦，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