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十九章——泉涌之恨
「嗯，真好吃，果然你們苗族的姑娘最適合娶回家了。」周文軒捧著烤雞大口大口的啃了起來，他本來不想搭理這小姑娘的破事，可是這東西實在是太香了。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這話說得果然不錯，周文軒在一番大快朵頤之後，抹了抹嘴巴：「你跟着可以，不過別給我添亂。」
「對了，之後的伙食問題也是你來負責，還有以後別亂玩驅屍蠱，那東西如果被所謂的正派人士知道，還不扒了你的皮。」
「嘻嘻，那當然，有你在哪還有我出手的機會。」女孩摟住了周文軒的胳臂，朝他眨了眨眼睛，「以後我給你當廚娘，你給我當打手怎麼樣。」
周文軒差點一腔血噴了出來，原來這小姑娘在這等着他呢：「我叫周...麟，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葉上懸花，是葉上初陽的妹妹，擅長蠱術和廚藝，是苗家姑娘。」
「哪還有什麼葉上初陽，她早在數年前就已經死在了幽幽亂世之中。」周文軒在心中輕嘆道，隨後拿起了雪吟朝着林子外走去。
「喂，你去哪？」
「找地方睡覺，這裏都被弄成這樣了，怎麼可能睡得好。」周文軒將雙手背在腦後，頭也不回地向遠處走去。
清晨
少年睜開了雙眼，看着還在熟睡的少女，周文軒用劍鞘捅了捅葉上懸花纖細的腰肢：「走了，我們該上路了。」
少女懶散地睜開眼睛，坐起身來看着周文軒，如同看見催命鬼一般抱怨道：「這麼早就出發，你要幹什麼呀。」
「當然是尋仇了。」
一聽是去打架，少女立馬就精神了起來，起身便拉着周文軒上路：「那還拖拖拉拉的，有沒有點男子氣概。」
周文軒聽了有一點無語，要不是因為她這個拖後腿的，說不定自己都已經在半路上了。而且這丫頭鬼靈精怪的，自己說話還要加以提防，指不定哪句就說露了。
「喂，你家哪裏的？和我姐姐關係好么？有沒有兄弟姐妹什麼的？」
周文軒不知該說什麼好，一路上這丫頭問了一推奇奇怪怪的問題，讓他不知該怎麼解答，索性便想將她的話放在一旁，不去搭理。
「累死我了，我們還有多遠的路要走啊？」似乎葉上懸花感覺有些無聊了，再加上數個時辰的行走讓這個少女感覺有些疲倦。
「照這個速度，還要七天的時間吧。」周文軒也是十分無奈，這樣確實太慢了，若他自己最多三天便可抵達官渡。
「七天，那不是還有上百里路嗎？」女孩有些接受不了這樣的日子，瘋狂地抓了抓頭，「什麼人能讓你跨百里追殺，那個人和你到底有多大的仇啊？」
「官渡荀余，血海深仇。」周文軒說着，眼中泛起了一抹殺意，手中的雪吟也因為握得太緊而顫抖了起來。
「那個吃人老怪呀，殺了也不可惜，只不過他好像挺厲害的。」葉上懸花微微挑了挑眉毛，顯然這名字她也有所耳聞。
「厲害又怎樣，江湖上能殺他的人多了去了。」周文軒強壓心中的怒意。
「這麼大的仇怎麼能耽擱呢。」女孩說着一吹口哨，一道黑影從周文軒面前閃過。
周文軒仔細一看，居然是一隻通體暗黑的豹子，周文軒之前在書上看過此等生物，西離國的鬼豹！
古書有云：西離北境，有異獸，身如豹，色澤漆黑，以絕速聞名於世。
「想什麼呢，快上來呀。」女孩騎上鬼豹，朝着周文軒招了招手。
......
官渡口
細雨綿綿的夜晚，一位老者穿着蓑衣坐於岸上，手中握著一把屠宰刀，鮮血濺射了一地，寒意肆起。
「吃的很香嘛。」
「當然，要不怎麼能活到現在呢。」蓑衣老者嘿嘿笑道。
「又有人來殺你了，你怕是活不過今晚了。」
「這十多年來想殺我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可最後還不是都上了我的餐桌。這次，也不例外。」那老者視乎對此毫不在意，繼續品嘗自己的盤中餐。
黑衣人聽到老者的回復，滿意的笑了笑，隨後消失在了黑夜之中：「祝你好運。」
開膛手荀余，一個縱橫江湖幾十年的殺手，手中一把屠宰刀沾滿了無數人的鮮血，是個十分棘手的傢伙。重點是他還有個特殊的癖好，吃人肉！
「今天的食物不怎麼新鮮啊。」老者回頭用沾滿鮮血的屠宰刀剔了剔掛在牙上的殘渣，似乎對身前的白骨很不滿意。
「那再加個餐如何？」黑暗中，一位雙手抱於胸前的白衣少年冷哼一聲，手中仙劍泛著銀光。
「好啊。」
荀余舔了舔嘴唇，目光如炬的看着周文軒，他猜出面前的那個劍士應該就是揚言要來取他性命之人，這些年他聽了無數次類似的話。
他從幾十年前便是江湖上出了名的刺客，這幾十年他不知得罪了多少人，光是三大世家他就已經得罪遍了，想殺他的人不計其數，帝國甚至出價十萬兩白銀要他的人頭，可是過了這麼久，他還是活的好好的。
「你先報你的仇吧，我看這老怪噁心，先去附近找找有沒有像樣的小弟。天亮之前來接你，可別掛了。」葉上懸花說罷，便騎着鬼豹沒了蹤影。
「啊，放心吧。」周文軒朝着葉上懸花離去的方向招了招手，隨後將雪吟微微頂出劍鞘。
望着對手拔劍，荀余老怪也沒有在做停留，舉起屠宰刀一躍而起來到周文軒的頭頂，刀尖精準的對着周文軒的額頭刨來。
周文軒嘴角微微勾起，手中的雪吟由下至上被甩出，在空中化作一道白光格外咋眼，最後在周文軒的頭頂上畫了一個「V」字。
「啊！」
荀余被突如其來的銀光在身體上劃了一下，胸前留下了一道大大的血痕，與此同時眼睛死死的盯着來殺他的白衣少年，他感覺到了一絲危險。
「你究竟是什麼人？」
「虧你也是行走江湖幾十年的殺手，居然問出了這樣愚蠢的問題。」雪吟飛回劍鞘之中，周文軒抱着仙劍朝着荀余走去，眼底埋藏的儘是殺意。
荀余也知道多說無益，眼前的少年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可他身上所顯露的殺意和氣場，就連自己這個縱橫江湖數十年的老傢伙都自問不如，這孩子真是個天生的殺手。
望着慢慢逼近的周文軒，荀餘一時間居然有些慌了陣腳，不過畢竟是行走江湖幾十年的老傢伙，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態，腥紅的屠宰刀反握在手又沖了上去。
感受到荀余認真起來的架勢，周文軒也抬起了之前壓低的頭，眼睛中滿滿的殺意。雪吟反手拔出，周文軒也反握著長劍迎上荀余的身影。
細雨中，蓑衣食人魔與白衣劍仙刀劍起舞，兩人既拼利刃，也拼拳腳，你來我往間看不出誰佔了優勢，兩人也都是攻守有餘。
但在內行人的眼裏周文軒已經贏了，因為周文軒還沒有用他最引以為傲的氣功。周文軒以劍法和氣功聞名於天下，劍術上能與周文軒一決高下的大有人在，不過氣功的造詣上卻是獨步天下。
似乎是戲謔夠了，周文軒一腳甩出將荀余踢開，手上反握的長劍灌滿真氣滑旋而出，將荀余手中的屠宰刀挑飛，同時身體以左腳為軸三百六十度旋轉，右腿劈出一道實質化的氣，將荀余的一隻手臂連同半個肩膀都削了去。
荀余到底是老殺手，斷臂之痛居然連聲都不吭一下，只見他捂著肩膀道：「龍崗周氏的迴旋飛劍和的奉天盟的開山戰斧，居然都被你以氣為骨使了出來，你究竟是什麼人？」
「我不是你的對手，讓我死個明白吧，你殺我的原因。」荀余微微凝眉，他真的不知道江湖上什麼時候出了這樣一位絕頂高手。他糊裏糊塗殺了一輩子人，這次他想做個明白鬼。
「你還記得隕香河十八人剿鳳么？你們十八人一個也跑不掉，我會用你們這些狗雜碎的血來告慰我奶奶的在天之靈。」周文軒話語愈加冰冷，最後從袖子中取出一個名單，亮在荀余面前。
「我懂了，你是墨玉麒麟！兩年前你根本就沒有死，你一直在暗中調查著此事！」
「奶奶經常說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如今這泉涌一般的恨意，都是拜你們所賜。」少年紅着眼拔出雪吟，一顆人頭滾落到江中。
周文軒輕抿了一點噴涌而出的鮮血，將荀余的名字從信紙上抹去。
「下一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