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雪

第二天還是天沒亮就出發了，因為有傷員，所以老軍決定以趕路為主，現在他們有四十匹好戰馬，那些不好的全讓他們殺了，張鵬和王滅生在前，老軍和達爾汗斷後。

胖子騎在馬上高興的問苗不長：''苗哥，這一次一百五十多敵人死了，就算我們平分，那也是一人有十幾個人頭的功勞，當然，我知道不可能平分，我要求不高，分給我十個人頭的軍功就行。''

苗不長伸出了一個指頭：''一個，你們就有一個人頭的軍功。''

''這不可能，''胖子差點從馬上跳起來，''你們不能這麼黑我們三個人，如果我們三個人就是普通人，你們這麼黑我們還說的過去，這樣你們不怕嗎？''

苗不長鄙視的看了一眼胖子他們三個人：''我們是什麼人？斥候，邊塞城的斥候，邊塞城斥候營里的精銳斥候，你們以為我們的軍功這麼算的嗎？要是這樣我和不打鐵的軍功沒有三百，也有五百了。

我告訴你們，殺了乃蠻國的斥候一個才算一個軍功，這種小兵你殺十個才算一個，你殺了十個嗎？算你一個軍功那是看你有傷的情況下，否則一個都沒有，半個才正確。''

胖子他們三個人聽苗不長這麼說，全耷拉下了腦袋，他們哪知道斥候營算軍功這麼算的。

''行了，你們三個人不錯了，來了沒幾個月有一個軍功，和你們來的哪個有多少軍功，雖然說斥候營十個小兵才算一個軍功，可分量是不一樣的，''鐵不打在一邊說道。

傻子很快就想過來了：''對啊，主要是有經驗了，沒想到第一次就打的是夜戰和亂找，反正你倆也不準備在軍中混，把你倆的軍功給我，我給你倆銀子。''

''放屁，''胖子怒到，''胖爺我九死一生才撈到一個軍功，憑什麼給你，我缺銀子嗎？這話讓老軍聽見會打斷你腿的。''

''我就說一說，你倆以為我真會要，傻爺我的軍功自己掙。''

''哈哈哈，傻子，你還真把自己當傻子了，''瘦子聽傻子這麼說也笑了。

''怎麼了，沒聽說傻子有傻福嗎，說不準傻爺我的名聲會響徹大楚帝國。''

瘦子眼睛看向前方，點了點頭：''這也說不準，以後你們兩個就叫我瘦爺，''說完一拍胖子的後輩，''聽見沒有？''

胖子被瘦子一拍，一下趴到了馬背上，呲牙咧嘴的罵瘦子：''你個混蛋哪不能拍你拍哪，不知道輕點啊，''胖子的傷在後背，被劃了一刀，瘦子的傷在腿上，傻子的傷在手臂。

''你鬼叫什麼，我夠輕的了，不過胖子，你家要出一人物了，''說完看向了前方。

胡祭海在前面的馬上，他太小了，以前沒怎麼騎過馬，來草原也是多在大車上坐着，王滅生把他帶了出來，一開始和王滅生騎在一個馬上，王滅生跑前面去了，他讓鐵不打把他綁在了馬上，這陣可能雙腿內側已經磨破皮了。

''混蛋，這是誰的主意，這麼小的孩子也讓他跑草原來，看我回去不收拾他。''

瘦子一搖頭：''這孩子要心機有心機，要毅力有毅力，只要不死磨鍊幾年真就是你胡家的一個人物。''

''這麼小的孩子有屁的心機，''胖子罵到。

瘦子哼了一聲：''他知道跟着我們比跟着商隊保險，別看商隊人多，一人也就兩匹馬，還不是戰馬，別看商隊人多，哪有我們厲害，這孩子又見過我們怎麼殺人的，哪還不明白跟着我們保險，所以才求小子帶出來，這難道不是心機深？

你看看他讓鐵哥把他綁在馬上，半天了一聲也不叫喚，這難道不是毅力，關鍵他才十二歲，我到很看好他，你要不想要就給我們家。''

''放屁，他又不是奴隸，傻子挖我的軍功，你直接挖我們家的人，不過這孩子我也越看越喜歡。''

傻子笑着說：''死胖子，你早注意他了？''

''那當然了，這麼小孩子混在商隊里，不注意都不行，一出發我就問管事的了，爹死了，娘嫁人了，他不想跟過去，認識我家三管家，自己要求來的，就這點就可以說有心機了，沒想到還這麼有毅力，要好好培養一下，苗哥，這次怎麼回？''

''放心吧，這裏我們早摸熟了，我們有這麼多戰馬，路又熟，又有張頭和小子在前面，我們只管埋頭趕路就行了……''

''什麼，沒劫住，你們幹什麼吃的，我給你們了一個營，五百多人，你們沒攔住只有十個人的隊伍，給我抓回來點商人有屁用？''軍塞城的將軍府內，將軍正在訓斥他的手下。

''將軍，這隊人對我們這太熟了，而且他們有四十匹戰馬，我們儘力了，關鍵後面傳來的消息也不清楚，他們到底是什麼人？''

將軍的臉色很難看：''這些蠢貨，到昨天我才知道，他們有三個騎兵伍被人家不到十個人全滅了，這些蠢貨不敢說實話，以致我們錯過了把他們全殲的機會，我估計過去的是邊塞城斥候營的人。''

''三個騎兵伍，不會吧將軍，邊塞城斥候營的就算在強，十個人不到，最多滅上一支兩支，怎麼可能滅了三支？''

''不知道，三個騎兵伍一百五十多人，一個也沒活的，這裏肯定不止光有斥候營的人，你們抓住的人嚴刑拷問，下去吧。''

老軍他們在離邊塞城五十里時，碰見了邊塞城的巡騎，簡單說了幾句就回城了，進了城門張鵬就去將軍府了，老軍他們把馬趕到了騾馬市場寄售，這裏有三十二匹馬是王滅生的，老軍他們就騎了一匹馬回到軍營，王滅生是背着胡祭海回的家。

他們回到家天已經黑透了：''哥，這是誰？''王滅生的三個妹妹，還有穆老夫子都到王滅生的房子裏，大丫在問王滅生。

胡祭海覺得快死過去了，他們雙腿內側血肉模糊，這幾天的行程不但讓他瘦下來了不少，也讓他臉色慘白，也就強撐著才沒暈過去，瘦子說這已經很不容易了。

''他叫胡祭海，我們這次出去，在回來時老軍被認出來了，只有一路逃回來，這小子是胡胖子家的人，非要跟着我，這腿是路上磨的，我要給他裹傷換藥，穆老夫子幫一把，你們出去弄點飯來，我們一天沒吃東西了……''

日子進了十一月，冬天裏的第一場雪紛紛揚揚的下了下來，一連下了三天，在邊塞城的城主府，邊塞城的歐老將軍正在招見張鵬。

歐老將軍叫歐壁野，來邊塞城當兵時是十五歲，現年六十歲，四十五年全在邊塞城，從一個小兵爬到了將軍，一生的心血全在邊塞城了，瘦瘦高高的一個人，頭髮鬍子花白，精神格外好，在東部邊軍很有威望。

''張鵬啊，你最近要跑一趟邊陽郡了，去見一下大將軍，順便也去散散心。''

張鵬笑着說：''老將軍，有什麼任務您就吩咐，我覺得邊塞城挺好，散心就沒必要了。''

歐老將軍嘆了口氣：''你不需要散心，可有人需要散心。''

''老將軍，不會是誰又找你麻煩了吧？''

''麻煩談不上，可這些人在京城繁華之地呆久了，出去散散心也沒什麼不好的。''

''我知道了老將軍，胖子，瘦子，傻子他們三家有人找你了，你頂不住了。''

''哈哈哈，我就邊塞城的一個軍頭，頂不住的是另有其人，不過有些人情是要給的，還有啊，他們三個怎麼樣？你說說那個老軍，起什麼外號不行啊，非要起個傻子的外號，我可聽說了，那位侯爺可拍碎了一張桌子。''

張鵬也哈哈笑道：''這真不怪老軍，他哪知道傻子是侯爺的兒子，我們營奇怪的外號多了，他們三個人從上次回來在苦練箭法，進展不小，是不是大將軍給你來信了？''

歐老將軍的臉色一下嚴肅了：''大將軍的確來過信，讓我照看一下那三個，那三個人我是真不想要，可我說了不算，在說也就二年，放到老軍那我也放心，這次去帶他們去堵一下別人的嘴，下面的事才是重要的。''

張鵬坐直了身體，臉色也變成了嚴肅的神情：''老將軍請吩咐。''歐老將軍擺了擺手：''不要這麼嚴肅，我給你講的是雪。''

張鵬狐疑的問：''雪，什麼雪？老將軍是什麼意思？''

''我覺得今年這雪不對，往年第一場雪沒有這麼大，我在邊塞城四十多年了，第一場雪最多下兩天的，而且沒這麼大，天氣也沒這麼冷，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張鵬一下站了起來：''老將軍，你說草原有大雪災？''

''你坐下，以我的經驗，十有八九會有，至於多大就不知道了，咱們要早做準備，在有這事不要聲張，我也只是在猜測，還要過一段時間，現在不確定，所以你去找大將軍，私下跟他說一下。''

''沒問題老將軍，我明天就出發。''

''你急什麼，這事還不確定，我想在看看，下個月初走，你既然來了，就陪我老頭子下兩把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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