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痛哭舊主迎新君

第90章 痛哭舊主迎新君

陶濤所說的顧慮確實不能忽略,冼夫人嘆口氣道:「我也知道或許不能長久支持,但眾首領如此信任我,我自然不能讓他們失望,而且,如果綏軍不能輕易進入嶺南,自然就會退出或者派出使者和談,到了那一步,主動權就在我們手中,也好過任人宰割許多。」

眾人聞言點點頭,冼夫人思慮周全,並不只是一腔熱血。

嶺南邊境,粵凌山脈,眾首領已安排了隊伍守衛,此處地勢頗高,氣候變化無常,確是易守難攻的好位置。

而前方的兵已然跑回來報信:「綏朝大軍已經快到了,正在百裏外紮營。」

冼夫人握緊手中的劍:「傳令下去,全軍備戰。」

「是。」

山上風大,陳天瀟等人有一次穿上了戎裝,登高遠望,卻看不到方向道路。

任遠憂問道:「這是冼夫人人生中第三次戰爭嗎?」

尹生慕點點頭:「只是這次,情況會比之前輕鬆許多。」

陶濤問道:「我們都知道,綏朝是中原大一統的朝代,雖然維持的時間不長,但影響也算大。如果是你們,會歸順嗎?」

陳天瀟眨眨眼,沒說話。

韓星越分析道:「按理說,歸順綏朝是大勢所趨,但那無異於與叛國投降無異。」

任遠憂道:「當初背書時,『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歌頌的便是視死如歸的愛國之情,丟了性命,還是阻止不了朝代更替,但如果保留性命,或許還能為前朝掙一把,最起碼為百姓做些事情。但是話又說回來,如果所有人都這樣想,為了活下去,貪生怕死,那麼又哪來的民族骨氣?這其中道理,我想不明白。」

陳天瀟道:「自古以來,朝代更替,循環往複,這是歷史常規,期間湧現出許多忠臣,也出現許多奸臣。但這些我都能理解,最不能接受的是那些賣國求榮的漢奸,我們怎麼樣都是我們C國內部的事,輪不到其他國家來插手。」

尹生慕抱着手靜默聽着,說道:「或許咱們該看看冼夫人是怎麼做的。」

任遠憂問道:「你不是已經知道了?」

「我從來都只能搜到一兩句描述,但那幾個字是不能完全還原當時的場景的,所以我一直懷有熱忱和好奇。」

陶濤問道:「那我們要不要提醒冼夫人一樣,如果雙方真的認真打起來,勢必會造成許多不必要的傷亡。」

陳天瀟搖了搖食指:「濤濤,你忘了歷現局的規矩嗎?我們不能幹預歷史發展。」

冼夫人帶人在山脈上的巡視,背手看着山下,說道:「奇怪啊,為何綏朝兵遲遲沒有動作?根本沒有進攻的準備呢?」

任遠憂說道:「會不會他們還沒準備好,所以……」

冼夫人背着手,皺着眉:「這並無道理,而且據前線探子來報,他們的人並不算多,莫非是在等著兵力增援?」

眾人也猜不到綏軍的安排,而這時,一個兵跑過來:「報聖母,綏軍派了使者來談判!」

冼夫人聞言道:「讓他進來,我在主營見他。」

任遠憂道:「夫人,我們和您一起去。」

到了主營,使者帶着兩個侍者一起走了進來,其中一個侍者手中拿着昔日陳霸憲來嶺南巡視時,冼夫人贈予他的扶南犀杖,另一人手中拿着一個錦盒。

冼夫人坐在主位上,不怒自威。

使者行了一禮:「聽聞太夫人被嶺南眾首領拜服為『聖母』,屬下見過聖母娘娘。」

冼夫人說道:「不必講這些虛禮,你這次來,究竟是要說些什麼?」

使者聞言點點頭,介紹道:「聖母娘娘,這把手杖您應該還認得吧?」

冼夫人早就從他們一進門就看見了,皺了下眉頭,說道:「那是我贈予陳朝皇帝的禮物,怎麼在你手中?你究竟是從何得來!」

那使者聞言嚇了一跳,忙安撫道:「聖母稍安勿躁,還有這錦盒中,是陳朝皇帝給您寫的書信,相信您看完就會明白的。我們綏軍到了嶺南,不是與您打仗的。打仗勞民傷財,不過是兩敗俱傷的下下策。我還希望您看過信物之後,能回心轉意,如果雙方避免交戰,絕對是最好的辦法。我們絕沒有想改變嶺南的年頭,更沒有欺壓嶺南百姓的想法,還請聖母您三思。」

身旁的侍者接過使者他們送來的東西。

使者道:「信物已然都送到了,屬下的任務就算完成了。還希望聖母娘娘看過之後可以化干戈為玉帛,咱們皆大歡喜。」

冼夫人壓着聲音道:「慢走不送。」

「多有打擾,告辭,告辭。」

待使者離開后,冼夫人立馬拆開了錦盒中的書信,那是陳霸憲在陳朝王宮覆滅之前給她寫的書信,字字椎心泣血,皆是悔恨和無奈,更多則是規勸和安慰。

再看那把扶南犀杖,冼夫人算是徹底確定,陳朝沒了,陳後主勸她歸順綏朝。

任遠憂見狀,輕聲問道:「夫人,現在您打算怎麼辦啊?」

冼夫人想了想道:「傳令給各部,衣縞素,泣舊主。」

眾人聞言有些一頭霧水,但還是按照冼夫人所說的去準備,站在山脈上,哀聲痛哭。

駐紮在山底的綏軍皆能聽聞哭聲,心裏覺得悲傷,甚至有隨着哭泣的人。

就這樣哭了三日,雙方皆沒有交兵,但哭聲回蕩在粵凌山間。

到了第四日,冼夫人下令,開城門,迎接綏軍進城。

而陳天瀟他們直接看到的就是綏軍進入嶺南,而冼夫人雙眼紅腫,悲痛模樣更甚喪服亡子。

任遠憂吃驚道:「冼夫人這樣哭了三天?」

尹生慕點點頭:「和史書記載一樣。」

陳天瀟讚歎道:「這也算是一個難得的雙全之法了,叫上眾首領一起盡日痛哭,既不忘舊主恩惠,真情痛苦,感天動地;又迎了新君進城,顧全大局,認識大義,讓人挑不出錯漏。」

任遠憂看着冼夫人有些瘦弱的身影,有些心疼地說:「可是這雙全之法,又耗了她多少心血呢?」

尹生慕:冼夫人歷經三朝不是沒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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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役在歷現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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