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愚蠢的堅持

第41章 愚蠢的堅持

到了鮮味居,社小語把車停到車位上,拔下鑰匙,下車時險些邁空:「這車怎麼這麼高?突然想起我的自由艦,它都爆胎了,我要花多少錢修它啊……」

陳天瀟從門口走出來:「哥幫你修。」

社小語聞言驚喜道:「天哪,真的嗎?陳總真大方。」

陳天瀟一挑眉:「妥了,走,慶功去。」

陶濤問道:「李叔來嗎?」

陳天瀟搖搖頭:「李老頭說不來,但是明天下午總結會。」

任遠憂皺皺眉:「可是我們明天晚上還要去上晚自習。」

尹生慕道:「李叔說開完會直接送我們去學校,讓我們提前收拾好書包。」

任遠憂:「……真周全。」

陳天瀟招呼著王予他們:「走吧,我們進去說,別在門口站着了。」

任遠憂從來都是和父母一起去飯店的,第一次和不是長輩的人一起走進大廳,有種長大的自豪感。

陳天瀟出手向來大方,二樓包廂,坐八個人綽綽有餘。

待菜上齊后,陳天瀟舉起酒杯站起來:「今天很榮幸認識你們三位,這一天下來也算是驚心動魄,好在我們成功搶回來了白玉鑲金里扳指,來,我們干一杯!」

陳天瀟雖然舉著酒杯,裏面裝的卻是白水,畢竟還要開車,韓星越、尹生慕和任遠憂的杯中是果汁,其他人杯中是白酒。

乾杯之後,任遠憂確實餓極了,一直忙着夾菜吃飯,全然顧不上別人的看法。

劉鴻一說道:「雖然我今天沒看出來你們是哪兒的,因為你們有的是公司老總,有的是實習醫生,甚至還有學生,但是,你們今天真的都很厲害,多虧了你們,不然我劉鴻一的一世英名,就白毀了。」

王予笑着懟他:「你有什麼英名?我也要謝你們,白玉鑲金里扳指雖然在我家百年傳承,但它並不屬於我家。但沒想到居然會受到M國人的覬覦,如果它真的流失海外,窮盡此生,我也會把它找回來,不然我就沒有臉面再見先祖。」

陳天瀟帶着陶濤他們舉杯,一轉頭,發現身旁的任遠憂還在低頭挑魚刺,有些尷尬地敲了敲桌子,眼神示意。

任遠憂抬起頭,反應過來,來不及擦手便拿起杯子。

陳天瀟有些無奈:「你們客氣了,這是我們分內之事。」

王予和劉鴻一笑笑,覺得任遠憂這個小姑娘挺有意思的。

社小語一直沉默,畢竟他是這件事的源頭,雖然是被利用的,但到底有些不好意思,低頭吃菜。

劉鴻一注意到,說道:「嘿,對面那位大記者,事情已經了了,你也是全程跟蹤了,可一定要還我這個官二代一個清白啊。」

社小語悶了一口酒,站起來說道:「我社小語在這裏給各位道歉了!」

眾人有些目瞪口呆,社小語眼睛低垂,攥緊拳頭說道:「我從小到大都是那種最默默無聞的孩子,沒有志向,沒有追求,理科不好,就選了文科,勉強考了個一本,大學畢業找不到好工作,就進了這麼一個網絡報社。掙不到大錢,勉強餓不死,我也想改變現狀,但是又沒有能力和勇氣改。所以就像你們看見的,我的生活就是在那樣一個狹窄昏暗的出租房裏,吃外賣,躺屍,出門就是一輛二手自由艦,裝作人模人樣似的,其實寫的全是一些博眼球沒內涵的垃圾。這次好不容易寫了一篇爆文,然後居然引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我真的很對不起,我回去就寫文章澄清,還會把今天的事情原原本本、真真實實地寫下來。」

社小語的一通話簡直說到任遠憂現在的痛點,她當初考進精英班時也是傲氣滿滿的,第一次月考也是精英班的第二名,但是期中考試的成績確實給她的打擊不小,來自老師、家長、同學和自身的壓力,但是找不到方法才是最難受。

想及此,任遠憂都放下了筷子,像喝酒一樣幹了杯中的果汁,甚至引得兩邊的尹生慕和陳天瀟側頭看她。

陳天瀟正想着措辭,王予已經放下筷子緩緩開口了:「其實,這種情況,誰都會遇到,我也一樣。上次給你們講到了我家先祖的故事,在那之後,我家祖上一直為官,詩人,詞人,畫家,書法家,輩輩皆是。及到近代,我曾祖父是參加過開國大典的文學家,我曾祖母是文藝副主席;我祖父是T大的文學教授,祖母是編劇;我父親是T市作家協會的副會長,我母親是歌唱家。」

這一串下來,在場的人除了劉鴻一,其他人都已經是一臉震驚了,這是什麼家庭啊?

劉鴻一聞言卻有些苦澀,喝了口酒,沒出聲。

王予繼續用他磁性的聲音說道:「可是到了我這一輩呢?我自小學習成績不是一般,是很不好,班級倒數那種。後來很偶然的機會,我去讀了我父母都不看好的話劇專業,我當時一直不明白他們的想法,認為他們是偏見,可是當我畢業時,我明白了他們的顧慮。沒有劇,沒有工作,畢業即失業。為了追求獨立,我也是在外面租房子,一邊找工作,一邊做兼職,苦不堪言,甚至想過轉行。」

雖然是很心酸的經歷,但是王予說得淡然,大家只覺敬佩,不覺同情。

王予繼續說道:「但是我也想過,如果我也轉行了,戲劇不就更沒希望了嗎?畢了業半年,我終於通過了一場大劇的面試,而且是A角,我當時可興奮了,跑回家告訴我父母,也想證明一下自己的能力,但是才回到家,卻發現家裏只剩我父親了。我父母離婚了。我母親只留了一封信給我,便去了J國,沒有音訊。我接受他們的決定,回去排了三個月的話劇,滿心滿意地準備着上台表演,但是當我走上台時,才發現,半個劇場的觀眾都不到,我唱到一半,還有觀眾站起來走掉的。那個時候,常常在想,我在堅持些什麼?」

任遠憂不自覺被他吸引,期待着他的答案,而社小語則直接問出來:「所以,是什麼呢?」

王予抬頭看着桌上的吊燈,滿眼光芒,自信而篤定地說道:「或許就是不想放棄的熱愛吧,也或許就是撞破南牆的愚蠢。」

劉鴻一:就是這麼一個敗家玩意兒,是我的發小好哥兒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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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役在歷現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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