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府上藏有「殺人犯」
廷尉府。
「大人回來了？」
韓榮后大步流星走進府中：「劉叔，爹在哪裏？」
老劉回道：「老爺在書房，這位公公是？」
韓榮后道：「噢，是調查案子相關的一個證人，你先帶他去側廳歇著吧，我先去和爹問安。」
說罷，便向書房走去，自從今早匆忙被宣調進宮、接下這個案子，他心中便隱隱不安，到底新官上任，總覺得不踏實，聽了皇上的意見，忙回去請教他爹。
走進書房，帶上門，向里廳走去：「爹，我剛從宮裏回來……」
話還沒說完，突然頓住：「怎麼這麼多人？他們都是誰？你，許叔慎！」
韓榮后看見許叔慎瞪大眼睛，指着他的手指都在發抖：「你怎麼在這兒！」
許叔慎還端著碗在喝粥，聞言愣在那裏，手裏的碗不上不下，十分尷尬。
韓齡敲了敲桌子：「都三十多歲的人了，怎麼還可以這麼莽撞，這讓我如何放心你自己處理罪狀！」
韓榮后聞言躬身行禮：「爹莫生氣，實在是我見到許叔慎太吃驚了。」
然後站起身子，指著許叔慎道：「許叔慎，你真是好大的膽子，以前只不過覺得你是個一根筋的書生，沒想到居然有膽子殺人！殺完人還敢跑到我家裏來，你真是膽大包天，我現在就把你緝拿歸案！」
許叔慎放下碗站起來：「什麼？我殺人了？！」
韓榮后氣勢洶洶地走過來：「沒錯，就是你，別裝傻了，我真是看錯了你，居然還敢殺人！」
許叔慎急得跳腳，繞到椅子後面：「哥，我真沒有，你相信我啊，我怎麼可能殺人呢？」
韓榮后停下腳步，咬着牙點點頭：「也是，你沒有那個膽子，你現在已經不用自己動手了，你不是結交了這麼些個狐朋狗友嗎？是你們誰動手殺的劉昌，有種自己站出來！」
眾人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聞言皆是冷哼一聲，撇過頭，倒真是坐實了「狐朋狗友」。
劉薇聞言站出來：「我可以作證，劉昌真的不是我們殺的。」
韓榮后看了看她：「你是誰？一個姑娘還跟着他們亂跑，成何體統！」
許叔慎道：「她叫劉薇，是劉昌的妹妹。」
韓榮后冷哼一聲：「誰信呢？劉昌只有個同父異母的妹妹，且她去外祖家多年，怎麼會在中州城呢？」
劉薇沒有辦法，說道：「我不想聽我爹的話嫁人，所以逃到了中州。」
「呵，我才不信呢。」
韓齡聞言沉吟了一下：「也不是沒有可能。」
韓榮后意外道：「齊殤王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
韓齡擺了擺手，示意他別在糾結這點。
韓榮后氣到跺腳：「許叔慎你看看你離開我家之後都認識些什麼人？還有男有女，當時敢殺人，現在怎麼沒膽量認？」
許叔慎忙站出來解釋道：「哥，真不是我們，當時殺人的人矇著面，我們都不認識他是誰。」
韓榮后一甩手：「怎麼可能？都鄉侯府的管家一狀告到了太后那裏，皇帝和太後下旨要我十天內抓到兇手！你還有什麼好辯解的。」
陳天瀟搖著頭嘆了口氣。
韓榮后問道：「你嘆什麼氣？你承認了？」
陳天瀟放下二郎腿：「我承認個屁啊承認！」
韓榮后聞言怒火衝天：「你怎麼和本官說話呢？」
陳天瀟也站起來：「少在我面前擺官架子！」
許叔慎忙站到中間打和：「哥，陳兄，你們別吵，這中間有誤會。」
韓齡皺着眉頭敲了敲桌子：「吵，接着吵，沒完沒了！」
韓榮后忍了忍脾氣：「爹，現在上面的旨意都下來了，這還有什麼好討論的，許叔慎他還不認罪。」
韓齡瞪了他一眼：「話不會好好說嗎？就知道吵，吵，吵！」
韓榮后和許叔慎垂下頭，不出聲了。
陳天瀟朝兩邊一甩袖子，又坐下來了。
韓齡清了清嗓子：「韓榮后，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事情真的那麼簡單，為什麼還要給你十天的時間？城門已閉，只是讓你用這時間來抓人嗎？」
韓榮后聞言腦海中想了想，的確，當時皇上幫他爭取了好多時間，甚至與太后討價還價，若只是抓人認罪，的確不必。
韓榮後轉頭看許叔慎問道：「你們真沒殺人。」
許叔慎一臉誠懇：「哥，真不是我們啊。」
韓齡拍了拍桌子：「好了，都先坐下吧。」
韓榮后看見許叔慎椅子旁邊還有早餐：「呵，你一回來還有飯吃，當初那麼多年都喂不熟你這個白眼狼。」
許叔慎聞言心裏一傷。
韓齡拿毛筆扔給韓榮后：「那麼多廢話。」
韓榮后也坐到了一旁。
韓齡問道：「你今早進宮，太后和皇上都說什麼了？你一一詳細說來。」
韓榮后一五一十道來，最後說道：「這樣想來，皇上似乎有意提醒我此事不簡單，但是那個宮裏通報的小太監是有什麼用呢？」
韓齡道：「既然人在我們手上，那就不如等我們了解些什麼再問他。」
陳天瀟摸著下巴道：「這樣說來，你們不覺得劉昌府上的管家很奇怪嗎？」
韓榮后道：「那個管家十分沉穩，話說的也有邏輯，哪裏奇怪了？」
韓星越問道：「一般人看見皇上太後為什麼一點也不慌張呢？」
陶濤補充道：「而且這個管家為什麼毫無情緒變動，只將矛頭直指許叔慎呢？」
任遠憂繼續道：「而且劉昌一直並未肯定過許叔慎的身份，但那個管家又是怎麼那麼篤定的呢？」
眾人看向唯一沒有說話的尹生慕，他低頭端起茶杯，吹了吹浮葉，道：「我沒什麼要補充的了，只是我建議最好儘快把那個管家也帶過來，不然，變數太多。」
韓榮后聞言蹭地站起來：「來人，去把都鄉侯府的管家帶過來，不行，我還是親自去。」
陳天瀟看了一眼韓星越和尹生慕，走過去道：「我們仨和你一起去。」
韓榮后看了他們一眼，又看向父親。
韓齡點點頭：「讓他們和你去吧，但是不許暴露身份，還有，韓榮后你不許衝動，切莫打草驚蛇。」
韓榮後點點頭：「是。」
許叔慎搓了搓手，站起來道：「從來沒想過我居然會成為殺人犯，趁著這幾天，我要儘快將《文字講義》多寫幾章，若是來不及沉冤得雪，也算能稍有成就了。」
韓齡看了看他，頗無奈地搖搖頭：「居然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能有心寫書？」
許叔慎行下一禮：「多謝老師成全。」
任遠憂和陶濤對視一眼，又驚又嘆。
任遠憂：人一多，台詞分下來就會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