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世界二 不想演戲的小明星17

霍氏集團在市中心最高最大的那一棟建築，十八線小明星再加上就算是她自己的世界也沒見過這麼宏偉的世面的秦億到了那座大廈的樓下之後，差點兒不把自己的眼睛瞪出來。

大廈里，挑了兩層空的大堂上空墜著雕了鑽的藝術吊燈，四面通透的陽光灑進來，投射在這藝術吊燈上，亮的晃眼。

她微微眯了眯眼，目光直勾勾盯着瞧了一會兒，才微微轉移視線，跟隨在霍煜東的身後端端正正地往前走。而旁人所不知的對話此刻正在某人的腦海空間里正進行着：

「小系統，你說那個水晶藝術吊燈值多少錢？」

「大概......有那麼幾個億吧？」2888開了分析眼鏡，研究了好一陣兒回道。

「！！！」

「那不如我去偷了這個吊燈帶你遠走高飛吧！」

「......」2888慢吞吞地搬出小平板，點開某一頁，開始逐字逐句一板一眼地讀著上面的內容：「小說世界法則第6556條，宿主不得以任何行為從任務世界盜走任何東西到系統空間，或者以任何方式將任務世界的東西帶回自己的原生世界。否則，違令者將會受到以下處罰，一，宿主與系統之間制定的任務換命規則視為作廢；二，宿主將會被打散數據，接管負責的下面系統也將實行數據格式化。」

念完，小系統慢悠悠收起了小平板，嚴肅道：「總之，就是永世不得超生的懲罰，主人您確定要這麼做嗎？」

「......」

惹不起惹不起。

一人一系統插科打諢間，等秦億回神過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已經進了電梯，這是總裁的私人電梯，四周雖然都是冰冷光滑的金屬板，但卻是亮的跟鏡子一樣，這讓秦億有些微的不自在。

她縮了縮身體，努力減小自己的存在感時，旁邊的男人卻是發了話。

「怎麼了？」

「啊？」秦億下意識抬頭，對上男人深邃而探究的雙眸，愣了愣，道：「沒事。」

不習慣待在這麼四面通透的鏡子空間里，這樣的說法說出去實在是崩人設。原主作為秦家的千金，自然是什麼世面都見過，她亦是不能怯場。

這麼一囫圇地想了一番之後，秦億便下意識地站得筆直，目不斜視，小臉兒綳得死緊。

霍煜東瞧着她的舉動，心裏覺得好笑，卻又不想拆穿女孩兒，便裝作沒瞧見一番，勾了勾嘴角，也學着她一樣站得筆直，目不斜視。

直到電梯門打開，秦億才微微鬆了口氣，麵皮也鬆了下來。

她果然還是適合坐平民的電梯。

一踏出電梯，就有助理迎了過來，瞧見秦億之後，面上出現短暫的驚詫，便又嚴肅地拿着文件想要跟霍煜東彙報內容。

遇到工作，男人總是要嚴肅認真許多，一面與那助理說着一面往總裁辦公室走。

秦億聽不懂，也沒插話，安安靜靜地隨着男人的步伐。

對於今早上，自家老闆帶來一個美人兒上班的事情，從秦億出現在一樓大堂的時候就應經在霍氏集團傳開了，就在秦億在電梯里彆扭的時候，手機上關於她和男人的照片早就在某聊天工具群裏頭傳了個遍。

於是，秦億走去總裁辦公室的這一路上，總有一些視線若有似無地傳遞到她的身上，人對於這些都比較敏感。好在原主做了五年的藝人，就算沒有那些矚目的燈光照耀，也好歹經受過人的矚目，對於這些視線，秦億的身體意識還是頂得住的。

那位助理殷勤地給他們開了總裁辦的門，秦億也不客氣，直接就跟着霍煜東走了進去。

門關上，阻隔了那些個視線，秦億略微緊繃的情緒才徹底放鬆下來。

進了門，霍煜東打住正在說話的助理，走到百葉窗前，將百葉窗拉上，阻隔了從大辦公室里傳過來了的視線，而後又去了飲水機旁給她接了一杯水，遞到她面前，「你挑個地方坐，無聊了茶几上有雜誌，有什麼想吃的我叫人下去買。」

秦億心裏感動得兩眼淚汪汪，表面卻是笑眯眯的，「謝謝。」說完，接過了水，就坐在了沙發上，沒有任何客氣地拿起茶几面上的雜誌看了起來。

果然還是自家的崽好。

霍煜東看着女孩兒乖巧的模樣，心裏驀地掠過一絲柔軟，面色也跟着柔和了下來，這些低了頭的秦億沒瞧見，一旁的助理卻是瞧見了。

助理心裏掀起了波濤駭浪，面上卻還是要強裝平靜，實在是太令人震驚了。自家總裁雖然從國外空降回來，但是不近女色是真的，他進公司也有好幾年了，從來沒見過這樣一個男人，面對外來公司想要套近乎而塞來的美人，他都會嚴肅著臉將人給遣回去，應酬酒會上，也從不跟任何女性打擦邊球，就連先前幾天的某個女明星想要碰瓷，也給拒絕了。簡直就像是個苦行僧一樣，要不是他看着自家總裁對男人也沒意思，恐怕都要以為人是個GAY了。

而這麼一個本該在他眼中像是苦行僧一樣的男人，卻能對着這個他帶來的美女和顏悅色不說，甚至還親自端茶倒水......

這一切讓他第一次對自己的判斷產生了質疑。

「林助理？」

林助理思緒抽回，就見自家老闆坐在辦公桌后，眉頭微蹙，面容隱隱有些不悅地看着他，「剛才說到哪了？」話語有些涼。

他隱隱心驚，這是他第一次在工作上走神，心頭猶如潑了涼水一般讓他整個人都清醒了過來，迎著那投射過來銳利的目光，他收斂思緒，不敢再出神，連錯眼兒都不曾，繼續認真地說着剛才的工作彙報。

霍煜東在工作，秦億這邊也不能打擾，進進出出來總裁辦的人很多，她在這麼個環境裏看着雜誌，久而久之，也自在許多。

翻著翻著娛樂新聞，直至手機頁面突然閃過一連串英文字母：daunt。

她愣了一瞬，才反應過來這是她先前和那位原主哥哥的屬下001交換的聯絡信號。好像在幾天前，她找了這位001去查當天霍煜東遭遇伏擊那個聲色場所裏頭的監控。

這麼快就有消息了？

她歡喜地點開頁面。

熟悉的對話框跳了出來，上頭出現了一行字：

001不方便細說，一切幾天後見面詳談。

秦億一愣，不方便細說？莫非遇上了什麼事？

但眼下也不是詢問的時機，手指飛快地打下幾個字：收到，時間你定。

那邊很快就有了回復：0624。

之後對話框不等她反應就消失了。

伸手去翻手機里的日曆，24號正是五天之後，她今天的日期剛好是六月份的十九號。

「2888，能不能幫我查一查，001遇上了什麼事？」

當初想查監控錄像的時候，因為找不到好的理由把2888查到的內容轉述給霍煜東，秦億便放棄了讓小系統介入的方法，反而選擇了那天的001，但如果因為這件事情，001陷入困境，這絕不是她想看到的，往後還有很多訊息，她不方便出手查的，2888也不方便介入的，都還需要靠001。

「好，主人您稍等。」2888翻了小平板出來，小胖指快速點了幾下，很快就有了回復：「查到了，主人。」

「說。」

「001這一次侵入那個聲色場所的監控電腦的時候，與前來刪監控的X那邊的人遇上了，現在在擺脫之中。」

果然。

「他能擺脫嗎？」

「根據他的原生職業，應該可以，但是未免會將苗頭瞄準他的家人，不過目前X組織還沒發現他真正的身份，但這也是遲早的事情。」

秦億深吸一口氣，「有沒有什麼手段可以干擾X那邊的查探。」

「方法有是有，不過......咦？」小系統後面的話頓住，面容奇怪地盯着小平板。

「怎麼了？」

「上面的危險信號......消失了。」小系統愣愣地看着上頭的內容顯示。

「什麼意思？」秦億跟着一愣。

「就是不知名的一股勢力幫我們救了001。」說到這裏，小系統很明顯有些激動，「總系統曾經說過每個世界都會有潛在BUG，如果這個BUG被觸發，那麼任務完成的成功率就會高了很多，也就是會有人在暗地裏幫我們。」

「這麼厲害？那你咋不早說？」

說到這個，2888難得不好意思起來，他伸著小胖指，撓了撓自個兒的腦袋，笑得有些傻氣，「其實我沒想到過您會觸發這個BUG，因為這個BUG觸發到的概率是百分之零點零一，很難，簡直是萬里挑一，所以我也就沒說。」

「......行吧。」危急解除，她也就放心了。

從腦海空間里退出來，她發現軍人崽居然在聽電話，像是剛接起來的，也不知道那邊說了什麼，男人的臉色越來越嚴峻，直至最後徹底沉了下來。

「我馬上過去。」

掛了電話，男人拎起衣架上面的外套，走到她的面前，道：「你在這裏等着我，晚點我會來接你。」

「發生什麼事了？」對上男人沉重的目光，秦億愣了愣，心裏隱隱有些不祥的預感，緊跟着也站了起來。

「發生了命案。」男人套上外套，帶了點軍人的威嚴，「你在這裏等著，不要亂跑。」

秦億心裏一咯噔，那就是警察案件的第二類事件發生了？

瞧見男人抬步就要離開，她趕忙快走幾步，攔在了男人的面前，

「我也要去。」

盯着面前不見笑臉的女孩，霍煜東拒絕：「不行。」命案現場太危險，太血腥，更何況，存在着潛在的危機，這些他都不能保證她的安危。

秦億眉頭一蹙，也很執拗，「我要去。」

見男人不答，女孩又說道：「我說過我能保障自己的安危，更何況，我也不想錯漏任何關於X的消息，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這一次的命案肯定跟X有關，就像之前你的那個戰友遇難一樣。」

霍煜東一怔，女孩明顯知道得更多，她身上有越來越多的秘密，他查不到也探查不著，但他還是不想讓她去冒險，原因有兩個，一個是因為她是那個人的妹妹，另外一個則是連他也說不清道不明的理由。

「你答應了約法三章。」男人抿緊了唇，絲毫不肯讓步。

秦億怔了一瞬，想起了所謂的「約法三章」，便蹙眉辯駁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不是君子，所以……」女孩笑的狡黠，「不作數哦。」

霍煜東硬生生被氣笑了，沉眸看了眼前的女孩一陣。

知道此刻再攔下去也沒什麼意義了，或許留她在身邊跟着，可能會更安全。

心裏衡量一番之後，拿上車鑰匙，男人頭也不回往前走，「我沒空保護你，你要自己顧自己。」

「沒問題。」

誰保護誰還不一定呢。

秦億踩着自己腳下的坡跟，施施然地跟了上去。

霍煜東情緒不好，秦億也不想胡言亂語亂說些什麼安慰人的話，第一是因為她不怎麼會安慰人，第二身為局外人永遠不懂當事人的內心感受，索性她也沒開口。

兩人就這麼各懷心思到了命案的地點。

案發在一棟小樓上，民租房，房子有些老舊，環境雜亂，附近來往的人很多，什麼人都有。

死者是退役軍人，退役之後就一直做些小買賣小生意，擺擺攤，賣些小玩意。唯一一點就是，人和霍煜東當年是戰友關係，面積雖然比霍煜東大，也沒什麼家人，家裏就一個年邁的老母親，在鄉下，沒接過來。

窄小不大的空間裏頭就住着死者一個人。

秦億和霍煜東到的時候，場上已經圍了警戒線。

守着現場的人瞧見了霍煜東，用勉強的笑容打了一個招呼之後，目光一轉，看到了霍煜東旁邊的秦億，愣了愣，問：「這是？」

「張隊，我介紹一下，她是代號禾久的妹妹，也是我現在貼身秘書，秦億。」

秦億站一旁，十分乖巧地模樣扯了一個晚輩謙遜的笑容打招呼，「您好，張隊。」

張隊點了點頭，欲言又止了一陣，卻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只嘆了口氣，擺了擺手，「進去吧。」

就連秦億為什麼來這裏的理由都沒問。

霍煜東向來有主見，就算是退役了，也一樣在警界享有威名，當年的事要不是霍煜東，恐怕整個去到現場的人都要跟着陪葬。他敬佩這個男人，也尊重這個男人。

只是……

張隊看着兩人遠去的背影，目光有些複雜，那麼多年了，禾久死了還是活着，漸漸都有人忘記了，而他卻永遠都沒放棄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