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6章 羊和馬爭寵
王震的計劃就是用羊去撥動北方的各族，怎麼會不同意？可是為了彰顯關係的遠近，也只能是互市開啟的時間不同。
玄宗的客廳里，一群人坐在那裏。雖然大廳里溫暖如春。看起來都愁眉不展。他們就是那些國戚，以及勛貴世家之人。因為自己做錯了事前來找玄宗皇帝。請求讓他們無條件加入奚人和渤海國的互市之中。
玄宗皇帝不說話，臉色古井無波。穿着一身黑色的保暖，胸前袖一條五爪金龍。一身淺色羊絨保暖衣的肅宗坐在下首，開口說道：「朕替父皇應下了。可是你們記住，若是再有上次的事，就不要過來找朕了。還有一點，但凡沒在互市名單里的東西是絕對不可以交易的。只要你們敢拿出來交易，一旦被查到，那就是叛*國之罪。朕要誅其三族。到時再求也是死罪，莫怪朕無情。」
「是，臣等記下了！」一群人拱手答道。
玄宗皇帝這個時候突然說道：「你們記住，莫要太貪。總想着把所有好的東西都拿回自己家，大唐以後將依法治國。太宗陛下曾經說過：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要想大唐變得更好，要想你們變得更富裕，就要遵紀守法。都守法了。你們的生意才能得到保證。若是不然，搶來搶去，誰還有心去發展？」
一群人急忙頻頻點頭，他們也想明白了。就看范陽的發展速度，他們十年都比不上人家一年。為啥呢？因為范陽做啥都是有規矩的。而且什麼東西到了他們手裏好像就更值錢了。他們也想模仿，可是他們真的不知道從哪裏入手。
還是老規矩，奚人和渤海國的互市裏，范陽商會就佔了二十處比較好的店鋪。其他的還是讓給大唐的其他商人。肅宗給的幾十個名額里，田承嗣分做兩個部分，分別安排在渤海國和奚人那邊。其實這都不是問題，像後世多少做生意的。俗話說得好：『有同行，沒同類。』買賣好壞還是需要自己去用心經營的。
自從王震開始收羊毛，羊的地位突然就在草原各部落的牧民心裏漲了一大截。
可是隨即后他們就再次明白了，羊和羊是不一樣的。羊毛也就不一樣。一般山羊毛身上的細毛很短，不能紡紗，粗毛也只能造毛筆，馬鬃尾制刷之類。而綿羊毛因為自己的物理性質指標。像細度、長度、彎曲、強伸度、彈性、氈合性、吸濕性、顏色和光澤等。適合紡紗，編製各種製品。
雖然羊絨是山羊身上出的，可是這種的品種很少，大唐更少。所以在大多數牧民裏面，確認山羊就是吃肉的，而綿羊這才是他們應該多養的品種。
同樣是養，既然羊毛能賣錢，而馬匹又經常受到控制，不能隨意買賣。為了自己能獲得更多的錢財，讓羊有足夠的草原吃飽，所以有些家庭就選擇少養馬匹。雖然這是下意識的，可是已經嚴重影響了各個部落的生產結構。
而部落里的貴族才有機會參與到互市裏，他們把本部落的羊毛收起來，然後再轉手賣給大唐，換去他們想要的東西。慢慢的，所有的一切都在朝一個東西看齊，那就是家裏擁有多少只羊。如果有一日部落里的戰馬嘶鳴都換成了綿羊的叫聲，不知道那些部落的頭領會有什麼想法。可是現在他們都在養羊，或者從其他的人那裏搶羊。原本統一的北方，現在又開始衝突頻發，尤其是奚和契丹，以及回紇之間。
就在你爭我奪的衝突里，又迎來了一年，寶應三年到來了。李豫下旨，逐步在大唐推行范陽的經濟政策。而且，被應急培訓的第一批官員已經能上任了。
這一日，王震剛剛回到家，突然韻娘跑了進來。
「大郎，不好了。奚，契丹，渤海國都停止了對咱們的羊毛供應，說要漲錢。」
王震笑着說道：「嘿嘿，這麼快就反應過來了？」
韻娘一愣，焦急的問道：「大郎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快告訴我啊，咱們還有好多訂單沒有完成呢。」
王震笑着說道：「嗯，沒什麼。本我這個計劃就是讓他們為了羊毛而相互爭鬥，既然他們反應過來了。那就先不理他們。訂單就用咱們的庫存羊毛。就是我停了工，也不會漲一文錢。」
韻娘一愣隨即笑着說道：「哦～原來如此啊。你早就想到了，所以才存了那麼多的羊毛。」
王震點頭道：「也不全是。我是防備萬一。本來這羊不是咱們養的突然人家不賣給咱們了，咱們可就抓瞎了。既然如此，暫且不接新的訂單了。給我兩個月的時間來操作。」
韻娘笑着點頭：「嗯，知道了。接着坑那幫兔崽子。好了，我去忙了。」說完在王震臉上香了一口，轉身離去。
王震一愣，然後摸著臉坐下。這段時間太忙了。就連過年家裏的人都沒有全過。剛剛做好，李玉硏走了進來。
「大郎，我看韻娘剛剛跑出去。出了什麼事了嗎？」
王震點頭道：「嗯，奚人，契丹，渤海國不賣給咱們羊毛了，要求漲價。」
李玉硏怒道：「背信棄義的傢伙，不能對他們有一點好？還沒有吃幾日的好飯，又開始折騰了。這次你怎麼收拾他們？用不用我幫忙？」
王震搖頭道：「不用，妍姐你這是從哪裏來的，頭髮上好多塵土。」
李玉硏一驚道：「哎呀，這兩日有風。我從洛陽剛剛回來。一身的土么？我去洗漱。」說完趴在王震身上親了一下，落荒而逃。
王震苦笑，幾年了，李玉硏風風火火的性子還是沒改。就在這個時候，范陽商會的現任會長盧清風走了進來。
「大郎，有些不好了。那些勛貴世家，根本不顧契約的約束，要求羊毛漲價。否則就拒絕交易。」
王震皺眉問道：「都有誰？」
盧清風拿出十幾張契約，放在桌上。王震看了一眼笑道：「嘿嘿，趁火打劫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