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有口難言
又是一日的趕路，雖然他們暫時還沒有發現王震如何練兵，可是卻能走出六十里了。但是他們發現王震大營還是六十五里。因此，鮮於仲通的大營也跟着走出六十五里。
盧尚武，姜時帶人也是一樣。可是就是多出五里，今日一早趕出來的那點時間又捯回去了。
出去打獵的盧尚武還是所獲不多。可是有了肉湯，好歹也有些油水了，公子們竟然能跟上王震行軍的速度了。這不能說不是好事，可是打看到王震他們行軍那一日起，鄭芳就沒有再拿正眼看過姜時等人。
七日後到達了朱提縣〈昭通〉。從這裏再往前走一日就是高大的魯甸山，這裏直行是過不去的，只能左拐向東，過彝族羈縻小州既寶州。然後順着山腳直達曲州老城，然後再到昆州拓東城，最後到達姚州。
說起來容易，走起來可就難了。從魯甸山往東走的第二日，長安公子裏面魯家二公子被毒蟲叮咬。脖子和手臂上的疙瘩猶如小孩子拳頭一樣大，眼睛腫得只留一條縫。隨軍大夫雖然給他用藥了，可是他也又癢又疼，急得哇哇大叫。緊跟着就有幾個體質弱的人堅持不下來，再次病倒了。這次不是裝病，是真的不舒服。雖然大夫給看了，可是依舊還是那樣。
層層彙報上去，鮮於仲通立即把大夫叫了過來詢問。
可是大夫也無能為力，鮮於仲通也是頭疼。如果是一個普通的軍卒，就是死幾十個又如何？可是這都是長安貴族的公子們。
死一個也會有麻煩，其實不是鮮於仲通怕什麼，上陣殺敵和行軍中哪裏有不死人的。可是楊國忠可是交代了，這群人必須看好。他還要借這群人其中的一些家族對抗李林甫呢。
鄭芳被問了知道啞口無言。只能低頭接下這個苦差事，出的中軍大營，看着前面依舊活蹦亂跳，緊跟在先鋒軍後面的王震等人。鄭芳真的就很好奇，就在吃飯的時候問了王震。
「大郎，為什麼你們能在樹林里亂跑，而他們在路上走還會被叮咬？」
「哦，這個啊。不是已經告訴將軍了么。你把葯都拿走了啊。」王震答道。
「可是我覺得也沒什麼用啊？」鄭芳覺得有些不對。
王震笑笑說道：「將軍是不是覺得並沒有多少蚊蟲？」
鄭芳想都沒想就答道：「對啊，我的親兵也就那幾個被叮咬過……」
王震問道：「那將軍想想是不是跟你過來的幾個人都好些，沒有過來的幾個人被叮咬了？」
「也是，可是他們幾個都嫌棄藥水難聞，沒有用藥水的。」
「哈哈，將軍可記得昨日晚上的菜糰子？來的幾個吃了有艾草和其他幾味中藥的糰子，會好一些。但是沒吃的會受蚊蟲叮咬比較厲害。這兩日無風，因此蚊蟲比較肆虐。抹了葯的當然會好多了。那些愛乾淨的當然就不行了。」
「可是那群紈絝怎麼辦？都在我的麾下，我也不能不管。大帥今日說了，這事兒都是我的管轄範圍。」鄭芳也有些無可奈何了。這不是正規的輔兵，說啥也不會聽。
「沒辦法，怕咬，就每個人都用藥水擦澡。嫌棄藥水難聞，那就繼續被咬。我也沒辦法，大夫估計也沒有辦法。我這裏還有一些葯，將軍拿去煮了，讓他們用吧。」王震嘆口氣說道。
其實他心裏明白，對於中國國內的各處地形已經瞭然於胸，這裏已經進入了亞熱帶季風和高原氣候並存的地方。雖然平均溫度不高，可是濕度大。這裏是垂直性氣候，一座山就可以有幾種季節。王震他們走的是山腳，因此就比較熱，這裏冬天最冷也就是零度左右。在這裏住着應該是很幸福的是蚊蟲，因為沒有冬天，他們就可以無限制繁殖。因此在這裏行軍有兩個問題，一個是濕度大容易出汗，第二容易讓蚊蟲叮咬。
再有一個，從石門關往南，一路在爬山。這裏的平均海拔已經到了三四千米。海拔高了，體質較弱的人已經顯出來了。王震他們一路行軍一路鍛煉，適應性就比較好。反觀那些每日騎馬行軍的人，就越來越不行。這才是讓鄭芳好奇的地方。
鄭芳停了王震的話點頭說道：「我會把此事稟報給大帥。這雖然是小事，可是已經影響到了我們行軍。大郎你不介意吧？」
王震抬頭一笑，拱拱手道：「不會，這是野外生存的常識，我也願大家在路上什麼事也不出，都能平安到達姚州。我們是平叛去的，去了都生病了那就慘了。再者，這事由將軍說出去好，要不然我又會成為眾矢之的，被那些人詬病。」
鄭芳一愣，隨即明白過來。一把握住王震的手腕道：「唉，大郎別在乎他們這些廢物的話。某才知道那些人真實的嘴臉，真的是只能動嘴，不能動腿。這件事我替你做主，他們那個再敢亂說，本將軍軍法處置！無法無天了！哼～」
人比人該死，貨比貨該扔。一開始鄭芳還是比較同情長安那群人的。都說王震如何如何不是東西，又討好李俶，怎麼欺壓他們。現在看來那純屬一派胡言，多半是因為王震得罪了他們，他們才這樣抹黑王震的。
鄭芳吃罷晚飯，直接拿着那些葯走了。長孫鐸笑着問道：「你為何不說我們還有用的？」
「呵呵，為何要說？這樣沒配好的草藥給了他們已經是善待他們了。咱們熬好的藥膏怎麼會給他們？那可是咱們花了錢的。」
原來王震下了船以後，派長孫鐸司馬都去採購。主要是針對水酒和草藥，糧食倒是其次的。因為他們來的時候帶的酒已經喝沒了。
現在就要再購買一些水酒，蒸餾一些帶着喝。還好王震他們有錢，因此這件事就是小意思王震帶的那堆東西里就有兩個拆散了的蒸餾器。
誰不知道川酒，貴州的酒好喝？因此王震就是帶着傢伙事來的，就是為了蒸餾這裏的美酒。他要先嘗嘗古代的美酒經過蒸餾後有沒有後世的茅台和五糧液好喝。
而那葯除了軍卒用，其餘的一半福熬製成膏，帶着在路上使用。隨時可以拿出來，兌水后塗抹和洗衣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