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萬物皆有靈性

老王頭站在潭邊的大石上，瀑布的水在微風侵襲之下，濺濕了他的衣衫……

當許洋氣喘吁吁地來到譚邊時，老王頭正氣定神閑地極目遠眺……

老王頭不高，但這一剎那，幼年的許洋忽然覺得這瘦弱的老人，如同生在大石之上，與他所立的大石為一體……這種感覺讓許洋揮之不去！

當看到老王頭，許洋忽然覺得自己的腦袋裏好似發現了一個新大陸。

許洋忘記自己已是汗流浹背，忘記自己已是氣喘吁吁，只是傻愣愣地看着老王頭。

老王頭站在大石之上，似乎是靜；但許洋覺得他是在動，老王頭在與大石互動，在與瀑布的水互動，他並非死物，而是與這大石、潭水、微風、水滴、潭邊的青苔、懸樹的小樹互動……老王頭與這片景緻溶為一體。

老王頭忽然動了。

不動如山，動亦如山……

當老王頭動時，許洋忽然覺得整片景緻都動了起來……

這種感覺很是玄妙。

老王頭打的是太極拳。

他舉手投足，很是隨意，但飄逸之間，舉重若輕……

老王頭舉手投足之間還一邊吟誦：

「披從側方入，閃展無全空，擔化對方力，搓磨試其功。

歉含力蓄使，粘沾不離宗，隨進隨退走，拘意莫放鬆。

拿閉敵血脈，扳挽順勢封，軟非用拙力，擁臂要圓撐。

摟進圓活力，摧堅戳敵鋒，掩護敵猛入，撮點致命攻。

墜走牽挽勢，繼續勿失空，擠他虛實現，攤開即成功……」

許洋在似懂非懂之間，隨着老王頭比劃……

自此以後，每日清晨，當太陽剛過地平線，一老一少就會起來。

不早不晚，就在太陽升起之時，二人已經開始在叢林、灌木叢中，跳躍騰挪之間，來到這半山腰的潭邊。

入定調息半個時辰，然後許洋便會跟着老王頭練習太極拳。老王頭一邊練，還會一邊吟誦：

「……如水負行舟，先實丹田氣，次要頂頭懸。

全體彈簧力，開合一定間，任有千斤重，飄浮亦不難……」

無論颳風下雨、電閃雷鳴，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從不間斷……

有時，當許洋練習完太極拳，還會跳入深不見底的水潭中嬉水。

而老王頭只是在一旁看着許洋象魚一樣在水中徜徉……

但是當許洋冒頭時，老王頭不知自哪裏來的小石子就會準確無誤地呼嘯而來……

許洋唯有潛水，待他冒頭，那石子必定「爆頭」……

然後，只要許洋潛水，他必定做好準備，頭上、臉上、額頭上必定頂着幾個大包回家……每次回家途中，這許洋必定齜牙咧嘴，而那老王頭則是笑眯眯地倒背着手，手執一根小樹枝，跟在許洋後面，並且一邊走一邊抽著許洋，嘴裏還吆喝：「你個小兔崽子，我老王頭吃鹽比你吃的米還多，還收拾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