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男人的責任

第33章 男人的責任

很多年後,當已是兩個孩子的母親的劉若男伸出柔夷點着許洋的鼻子罵道:「你們許家真不是個東西,把話說得冠冕堂皇,說什麼『弄出人命關天的事情』,還『討個公道』,當初我不知多感動。想在想想,那就是個坑,讓你往裏跳……」

「那你要不要去,先跟那女生談談?」

「那不廢話嗎?能不不去嗎……但總覺得當初,你們許家,就是挖了個坑給我跳了下去,許家的人,沒有好東西!」

「你兒子也是?」

「他,當然不是啦。那麼厲害,這麼大就敢對人家女生下手!哪像某些人,那麼窩囊,當初人家主動投懷送抱,都不敢下手;這次雖然不知道有沒有弄出『人命』,但總是要幫他撐下門面的……」話未說完,就一步三扭地走了,臨走時,還風情萬種地瞟了許洋一眼……

許洋頭大如斗!

當然,如上說的都是后話。

但在當時,還是少女的劉若男,對許晴的話,甚是感動。

當然,假若劉若男沒有看到許晴略為低頭、不敢正視劉若男、甚至有些狡黠的眼神……這些,自然是許晴說不出來的;是身為母親陳丁毓交待許晴的:「假如你覺得這個女生,看着特別順眼,會是許家媳婦,不管發展到哪一步,你就這樣對她說,絕對沒錯……」

再將鏡頭轉到許洋身上。

許洋在酒店大堂里打通了家裏的電話,數聲電話迴音響起,就有一個中氣十足但略顯蒼老的聲音響起,這正是自己的父親許力鑫。

「爸,你在家啊?」

「噢,許洋啊,在家。你在哪?」很明顯,許力鑫很是意外,昨天自己兒子剛生氣掛了電話,今天又打了過來。

「我在香州,我之前在大學有個女同學過來了,我帶她一起來香州走走。」

「嗯。好好待人家,那麼遠過來。如果確定關係后,不要辜負人家。」

「會的。爸,您是不是就是這樣待媽的?」許洋忽然問道。

「嗯,是的。」話筒里許洋的父親許力鑫的聲音深沉了許多。

「為什麼?」

「男人的責任。你要明白,你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就不可以辜負一心愛你的女人。年輕時,你可以放縱、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情,而當你背負一個女人的愛時,並且這個女人肯為你生兒育女時,那意味着,你不可以再放縱你自己,你要明白,你所背負的已經不是你一個人,而是一個家!」話筒里的聲音,與許洋平時聽到的父親的聲音沒有什麼不同,但此際的聲音,卻讓許洋有些動容……

「爸,那你當初在我三年級時,為啥同意媽去HK?」這個問題壓在許洋心頭已十餘年了。

「她有去的理由。確實是因為你媽家裏,也只有她可以去。你也應該知道,你媽家裏那邊情況比較複雜。你外公大陸原本有一個你外婆和你兩個舅舅,在HK又找了一個女人,然後又有三女二男;你媽其實是代表你大陸這邊的外婆去的,你那兩個舅舅,文化水平不高,也確實只有你媽可以撐得起!」

「噢。那這樣想想,這些年來,媽也確實不容易!」

「兒子,你現在也成人了。成人的世界裏,沒有『容易』二字。尤其男人,就是打掉牙都要往肚裏咽。」話筒里的聲音,很是平靜。

「爸,這些年來,你兒子我,現在想想,也是讓你很不省心。」

「男孩子,媽不在身邊,都還好啦。爸能做的,都做了。就是你高考時,你媽把你考軍校的志願都改了,我結婚這麼多年來,第一次沖她發火……」

「為啥?」

「在我看來,無論怎樣,你是男人,你有你的想法與追求;作為你爸,需要無條件地支持你去做、去闖。這些年來,我都是這樣想的。唯有告訴你的就是假若不成的話,這種事情的後果。並且也只有這樣,才能讓你明白、才能成長。而你媽把你高考時,報的軍校的志願全改了,所以我才生氣……」

「記得我初中時,告訴你我要去行俠仗義,你二話沒說就答應了……」

「怎麼會不記得。三天後,蓬頭垢面、餓著肚子的『大俠』回來,給你煮了一碗麵條,你三下兩下就幹完了!」

「爸,謝謝你!」

話筒對面良久沒傳來聲音。

「爸……爸……」

「我聽着……兒子……你……你長大了。」依稀聽到哽咽的聲音。

「爸,兒子這些年,也讓您費心了。」

「兒子,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本來在你去香山報到前,我都想跟你說了。但一直沒說出口,昨天你來電話時,跟你說,你生氣掛電話了……」

「嗯,這次不會了。爸,您說吧。我聽着……」

「這些年來,你媽也確實不容易,撐著一個那麼大的集團公司。這幾年,她覺得累了,想退居幕後;而我呢,也差不多退休了,想跟你媽一起,過幾年安樂日子。其實最主要的是,想你原諒你媽。這些年來,她一個人實在太難了……」

「嗯,想像得到。」

「兒子,你媽過得比你想像中的還艱難得多啊!」

「噢……」

「具體的,我一下子很難說得清楚。她所面對的遠不止那間天胤(中國)集團公司,還有你外公另一個女人代表的另一家。有句話『家和萬事興』。不管如何,總是覺得我身為他的丈夫,能夠為她做的,都會儘力為她做。這些年,我都盡量將我們這個家帶好。你姐姐很爭氣,考上重點大學蘭政大學生物系,你也不錯,雖然高考沒考好,但也算上了大學……」

「爸,我是不是讓你很操心?」

「你是男孩子,那是自然的。你媽沒在身邊,其實男孩子更需要媽多一點。你的想法很多,這些年來,我都願意讓你一一去嘗試。當磕破頭,你就會明白。不去經歷,又怎會明白?」

「所以,爸,你一直都在包容我?」

「也不叫包容,算是鼓勵你去嘗試吧。『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你不去看看,又怎麼會知道?成長、成熟,磨練、挫折,都需要你自己去面對,你還年輕,路還長。當你爸,只能是當你的指引者,讓你少走點彎路而已……」

「噢……」

「還有,你現在剛剛踏入社會,你還會遇到很多問題。那個女生,你們倆確實關係了?」

「嗯。」

「既然這樣,就要好好待她。她是你同學?啥名字?」

「中文系的,同屆,叫劉若男。」

「一定要好好待人家。記住,現在你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人。你是男人,記住男人的責任,你要保護她,保護她一輩子。絕不可以讓愛自己的人,為自己傷心、流淚,而要讓她在你面前,永遠像你第一天認識她的那樣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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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然若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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