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所見所聞
許洋與劉若男二人攜手回來，上了宿舍二樓就見到笑得像哭一樣的李招娣老師，而林梅芳正宿舍里洗菜、切菜。
「等下還會有誰來？」許洋看着豐盛的菜問道。
「等下跟我們一起來的黃自強和陳浩鵬也會過來。」林梅芳回應道。
那兩人都是與許洋一起來橫坪中學報到的，陳浩鵬與林梅芳、李招娣是校友；而黃自強與許洋是校友；這兩人都是數學系，並且同宿舍。
今天下午劉若男都曾見到過。
許洋繫上圍裙，打算炒菜。
「怎麼許公子也會炒菜？」林梅芳打趣道。
「嗯。會的。以前在家裏，經常我自己買菜、做飯。」許洋回道。
許洋炒菜的動作很熟練，動作很是流暢，看着就是經常在廚房裏做事的人。
幾碟菜很快就炒好了，林梅芳已把碗筷準備好，而那黃自強與陳浩鵬已經來了。
「沒想到許公子也會炒菜，」黃自強沖着許洋與劉若男笑說，「這裏有點偏，晚上都沒啥事做。你們明天打算怎樣？」
「還沒打算。」劉若男笑說。
「不如明天我們去香州市裏吧，香山縣城也小。」許洋笑說。
「嗯。你安排。」劉若男回應道。
「那裏有條情侶路，有個漁女的雕像還是挺有名氣的，你們可以去看看。」一旁的陳浩鵬插嘴道。
陳浩鵬不高，但看起來很壯實。
「好。」劉若男兩眼放光。
但劉若男未曾留意，一旁矮小的李招娣雖然笑着，卻依稀黯然的神色……
眾人很快就吃完飯了，盡皆稱讚許洋炒菜技術不錯。
飯還剩下一點，但那些菜都吃完了，尤其是那鍋清湯，在這炎熱的夏天，連那鍋底都被人搶完了！
那是許洋用扇貝打了一碗清湯，並放了幾根菜葉，很是清甜可口！
劉若男打算去洗碗，卻被林梅芳攔住了：「你現在是客人，怎麼能讓你洗碗！」
正說着，那李招娣笑着站了起來：「洗碗就是我的事情啦！」
眾人寒暄了幾句，便行離去。
李招娣見劉若男要走，忽然拉住了劉若男低聲問道：「今晚你要不要在我們這睡？」
劉若男卻笑着搖了搖頭，指了指許洋的背影，卻沒說話，隨即轉身離去。
劉若男以女人特有的敏感，覺得這李招娣的心思太重，有些陰晦，這讓劉若男很是不喜。劉若男想得到，如今的學校，若未婚男女同住，或會對許洋有些影響；但如今已是90年代後期，大學校園裏男女同居比比皆是，並且自己與許洋在大學之時反而沒有戀愛，踏出大學校園之後反而走到一起……自己很喜歡與許洋呆在一起的時光，這些都要看許洋怎樣安排；假如許洋不說，那自己與許洋一起，又有何妨？
回到宿舍，許洋拎了一個桶，門外提了一桶水，丟下一根「熱得快」，在宿舍燒水。
許洋讓劉若男先獃著，自己先去沖涼，順便又找了一條運動短褲與一件T恤放在床上，如果劉若男沒沒帶睡衣之類的，就打算給劉若男換上……
「今晚我住哪？」劉若男問完臉有些發燒。
「當然是我宿舍。不然你要去哪？」許洋愣了。
「這是學校，你方不方便？」劉若男還是想起之前李招娣的話。
「沒什麼不方便的。那些人愛說就說。」許洋一點都不在意。
劉若男臉紅地點了點頭……劉若男忽然發現，好似自己一輩子的臉都沒有這一天紅得多！
許洋拎着一個水桶去沖涼了，而劉若男心神不定，心跳得很快，懷裏如同揣了一個兔子，在宿舍里等著許洋回來。
她坐卧不安，似乎覺得會發生什麼，她既期待又有點害怕……
宿舍門推開了，沖了涼的許洋，地穿着背心和一條大短褲，「踢踢踏踏」地拎着水桶進來。
「我帶你去沖涼唄……你有沒有帶睡衣？不然就穿我的，寬鬆些，舒服……「
「嗯。那今我穿你的吧……也不是第一次了……」劉若男紅著臉說。
許洋將「熱得快」的插頭拔了，大半桶水已經有些燙手。
劉若男換了拖鞋，拿着換洗衣服跟在許洋來到宿舍前一排的公共浴室。公共浴室最前面有一處拐角，有數個水龍頭，可以洗衣服。
許洋把熱水桶提進浴室，笑說：「這裏的條件有些簡陋，將就一下。」
「沒關係。」
劉若男脫了衣服，正打算沖涼，門外傳來許洋的敲門聲：「若男，把你的衣服遞出來，我順手幫你先了……但你的貼身的，我可不幫噢……」
劉若男「嗯」了一聲，心頭一陣溫暖……
許洋洗了衣服，先回宿舍，不久劉若男也回來了。
她穿着許洋寬鬆的衣服，窈窕的身材在內，卻是別有一番韻味……許洋總是不自覺地往劉若男身上瞄，實在是因為劉若男裏面沒穿內衣！
劉若男惱了：「不準看，要看等本大小姐嫁給你那天，隨便你看……」
許洋方才將目光移到了劉若男吹彈可破的臉上……
忽然間許洋想起了啥事，說：「若男，你要給你家裏回個電話吧？」
「噢。還真是忘了。」
「還行。我帶你去，就在教學樓那……」
劉若男本來想穿內衣，卻被許洋扯了就走，嘴裏還嘀咕著：「這裏那麼黑，想看都看不清楚……女人成天穿着內衣也不嫌麻煩……」
「你不怕我被人看到？」
「有什麼好怕的……看到摸不到，急死他們……」
「想死啊……」
許洋背上挨了幾記棉花拳……
教學樓處，雜工群叔還沒睡，於是許洋陪着群叔抽煙、聊天。
群叔抽著「咕嚕嚕」的水煙筒……
劉若男則在那用許洋給她的硬幣打電話。
「媽……我這邊沒啥事……」
「嗯……見到了，挺好的……」
「會的，不用操心……我會照顧自己的……」
「……」
劉若男始終覺得自己沒穿內衣怪怪的，但這種解除束縛的感覺卻是很好，很自在，尤其又是在這黑黢黢的夜幕之下……路上、教學樓的燈光昏暗，怪不得許洋說「想看都看不清楚」！
與母親講完電話的劉若男，那群叔早已準備了一張凳子讓劉若男坐。
夜幕下的學校很靜，靜得讓人發慌。
田野里不時傳來「呱呱」的牛蛙叫聲，眼前群叔與許洋的煙頭忽明忽暗地閃著，這橫坪中學除了李招娣老師以外，這裏的人都很淳樸……劉若男忽然覺得，假如與許洋一起生活在這裏，也是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