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南北不同

「大總管來咱們這邊之後，現在日子好過多了，許多人都開始養虎熊了，所以才會留着母虎，要是以前啊，管你公虎母虎，大虎小虎，只要被咱們抓住了，那都是一盆肉，誰會管那麼多。」

努爾哈赤牽着小月華的馬韁繩，一邊揮刀開路，一邊嘮叨個沒完，精力好的不得了。

小月華伸出小馬鞭點了點努爾哈赤的後腦勺，好奇的問道：「大個子，你爹娘為啥給你取個野豬皮的名兒啊？」

「因為野豬皮夠皮實唄。」

努爾哈赤不以為意的解釋道：「那種好幾百斤的大山豬，熊虎都不敢輕易招惹它，厲害得很吶，有一年咱們陷阱捕獲了一頭，兩個人用木棒砸了一個多時辰才砸死。

然後弄上來，把它身上的油泥洗乾淨之後，一般的刀子都划不開它的皮子，剝那一身豬皮，磨了好幾次刀吶，你說厲不厲害？」

小月華點了點頭，「確實厲害。」

「可惜咱們白高興一場，那種豬肉不好吃，不但膻味重的很，還很老，熬了兩天那些肉都還是很難咬動，只能一條一條的撕扯著吃。」

李旦在後面好奇的問道：「豬不是只能長一百多兩百斤嗎？」

「嘿嘿。」努爾哈赤笑着解釋道：「殿下說得那些是吃草的豬，山裏的豬可很少吃草。」

「那它們吃啥？」

「啥都吃，一般吃地上的堅果、蘑菇，地下的蚯蚓、蟲子，要是運氣好碰到蛇鼠什麼的，同樣也會抓住吃掉。

水裏面的螺貝魚蝦什麼同樣也會吃，反正除了泥巴石頭，基本上就沒有它們不吃的，只有吃得多又吃得好才能長成大個子。」

「就像你這樣嗎？」

「哈哈。」努爾哈赤大笑着點頭道：「不錯，就像我這樣，小時候爹娘就是看我能吃、皮實，所以才叫我野豬皮的，以前咱們這邊日子苦，經常吃了上頓沒下頓的，一頓不多吃點，說不定就熬不過冬天了。」

「現在你們的日子很好了嗎？」

「那還用說？」

努爾哈赤臉上露出滿足的笑容，說道：「自從大總管來了之後，我就沒有聽說過那個人是被餓死、凍死的。

大總管是好人，不但給咱們吃穿，還給咱們酒喝，給錢花，只要給她幹活，就不怕沒吃的，隨便吃，吃多少都行。

哪怕是缺手缺腳，也可以干點輕便的活計換點吃穿花銷是沒問題的，就算是干不動活的老人和娃娃，大總管也給白吃白喝。

薩滿說大總管是長白山神給靺鞨人派來的，以後靺鞨人將不再有凍餓之苦，感謝長白山神。」

「不對。」李旦反駁道：「四師姐是父皇派過來的，她的本事兒是先生傳授給她的，你們應該感謝父皇和先生。」

「嘿嘿，這個我知道。」

努爾哈赤笑道：「可是我還是會感謝長白山神，畢竟這片土地上的許多東西都是從長白山發源出來的。」

李旦想了想，點頭道：「這樣其實也可以，先生說人應該感恩土地。」

努爾哈赤想了想，問道：「你們剛從嶺南過來，嶺南那邊好嗎？」

「好啊。」

李旦高興道：「那邊有好多果子可以吃。」

小月華不屑道：「果子有啥好吃的，那邊有許多三丈長的大蛇、兩丈長的豬婆龍、十丈長的巨鯤，那些大傢伙才好吃吶。」

這純粹就是小孩子的攀比而已。

努爾哈赤點了點頭，說道：「東北也有巨鯤肉吃，味道確實還可以，關鍵是肉多，不過我沒看見過活着的巨鯤，去年上半年大總管去獵鯤的時候，讓我清繳熊虎去了，嶺南那邊是不是什麼都比北方大一些啊？」

「不是。」小月華搖了搖頭，說道：「那邊的人個頭就比你們這邊要小個許多。」

「這是為啥？」

小月華想了想說道：「爹爹說是因為他們那邊瓜果太多了，人就沒吃那麼多飯和肉，所以就長不那麼高大。

還有那邊的人不怎麼喜歡睡懶覺，所以也長不那麼高大，在那邊真的沒有睡那麼多時間耶。」

後面的王平安忍不住糾正道：「父親說的不是懶覺，而是那邊的睡眠時間沒有這邊多。」

努爾哈赤笑道：「我記得長身體的時候確實要多睡一點時間，那時候一天天早早睡覺，卻總是不想起來。」

說說笑笑的走了一個時辰，一群人才到了地方，快接近的時候，努爾哈赤就讓隊伍停了下來，來到李賢馬前說道。

「不能再走了，老虎的鼻子靈得很，人太多很容易被發現的，殿下你們在這邊等著就是了，一會兒我們就把虎崽子給帶回來。」

李賢點了點頭，囑咐道：「你們自己當心些。」

努爾哈赤把胸口拍得山響，大笑道：「殿下放心吧，我們打老虎不是一個兩個了，有經驗得很吶。

以前啥裝備都沒有，一人提根木棍就敢和老虎對沖，現在咱們身上齊全得很，人手又多，別說一隻母虎了，就是三五隻公虎也不在話下。」

李賢看了看努爾哈赤門板一樣的胸背和小蒲扇一般的手掌，扯了扯嘴角，點頭道：「那就好，快去快回吧。」

看着帶人離開的努爾哈赤，李顯笑道：「要是在十年前，這樣的人就是沙場猛將，可惜，自從先生弄出諸多戰陣秘術之後，這種人的作用就降低了不少，反而因為身體寬厚，在戰場上更容易折損。」

李賢笑了笑，說道：「還是很有用的，畢竟先生的秘法，也就我大唐才獨有，這些人對付外族應該能起到不少作用。」

李顯沉吟了一下，說道：「皇兄是說這次扶桑戰事嗎？」

李賢點了點頭，嘆了口氣說道：「這次也不知道又會造就多少孤兒寡母出來了？」

王平安挑了挑眉，笑道：「殿下就這麼肯定此次一定會有戰事發生嗎？」

李賢眼睛一亮，問道：「平安這是在先生處聽到什麼消息了？」

王平安搖了搖頭，笑道：「我沒有聽父親說什麼，不過以我對父親的了解，這次多半也不會開戰，就像祿東贊的三年之約，最後不也不了了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