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憑空消失
這倒也不是李倓想要完全保住那些小部族，李倓雖然愛民，不想過造殺孽，但他也不是什麼救苦救難的菩薩。
之所以對於周邊的小部族也苦心相勸，是因為一旦自己的計劃開始實施了，回紇騎兵騎虎難下之下到了這邊但卻缺少食物，這些部族不但將會遭受到滅頂之災，還會成為回紇人補充能量的來源，這也就相當於是變相的破壞了李倓的計劃。
李倓和牟恩他們乾的事兒，回紇人並不知道，也萬萬沒有想到。
他們還在為了牟羽可汗提出來的三天在之內湊齊二十萬大軍而努力着，畢竟這個數肯定不能全部從牟羽可汗自己麾下的兵馬裏面出。
按照他們的規矩，這二十萬人，牟羽可汗自己的親兵會出十萬，另外的十萬就是由支持他的各個部族湊出來了。
再進一步說，為啥回紇就能這麼一直強大下去，就是因為他們每當打仗的時候，都會招攬不少這樣的人馬在前面送死。
這樣不單單消耗了敵軍，壓制了盟友，自己的力量也被最大限度的保存了下來，一舉三得。
冬天馬上來了，天下飄落的雨水裏面偶爾已經有了雪花的痕迹，這個季節哪個部族都是不願意出兵的，不過牟羽可汗的話，在支持他的部族裏是沒有人敢於反駁的。
這個時候不少中小部族已經暗暗開始後悔了，後悔自己為啥當初就沒有去跟着同羅和仆骨部。
但是牆頭草也不是像他們這麼當的，這個時候後悔顯然已經晚了，最終只能乖乖的讓自己族中的勇士的去給回紇真正的精銳當炮灰去了。
二十萬大軍，而且全部都是騎兵，牟羽可汗知道，這樣規模的戰士在河北道以北不管想要滅了哪一個部族都是沒問題的。
每當到了這個時候，他都會痛恨自己的父親太過仁慈，早就應該把所有不跟自己一條心的部族全部都給滅了，要不然他直接跟李倓打就完事了，哪裏還輪得着同羅和仆骨部來摻和。
到了牟羽可汗定下的出征之日前夜，他在回紇王庭中大宴次日要跟着他出征回紇將領，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史思明。
而且至少在面上看來，牟羽可汗對於史思明開始十分重視的，他在席間就坐在可汗的身邊，那勢頭甚至比回紇的宰相還要高一點。
「明日出征，你的曳落河作為先鋒，倒也不是我欺負你，只不過不管是同羅、仆骨還是河北道，你都比我回紇人熟悉太多了，你的兵馬雖然精銳，但卻是步卒，到時候真正跟敵軍打起來了，上前的還得是我的騎兵，還希望大燕將士們不要有什麼想法啊！」
牟羽可汗特意說出這麼一番話，之後還跟史思明滿飲了一碗酒。
人家可汗都親自這麼說了，史思明自然不能不識抬舉，就算是因為這件事他心裏面已經是十分難受了，最終也只能是陪着笑臉把這杯酒給幹了。
史思明心裏也有着他的小算盤，他知道，雖然牟羽可汗沒說，但多半是因為不想把話說的太滿，他一定是想要在滅了同羅和仆骨部之後直接進攻河北道。
當然，這得是在滅了同羅和仆骨部十分順利的情況下，要是損失的多了，比如說炮灰都沒了，他自然會先回來再補充上炮灰之後再去攻打河北道的。
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史思明基本上已經摸清了牟羽可汗是個啥樣的人了。
他看似是年輕衝動，不過心裏面的彎彎繞多了去了，基本上要是坑的話一定是坑別人，自己是一丁點都不會吃虧的。
這是之前史思明沒有想到的，其實走到這一步，他能控制的事已經不多了，說是等到回紇人和大唐將士們戰鬥的兩敗俱傷了，自己再趁機收回河北道跟李亨分庭抗禮，但是想要達到這個結果，對於他來說太困難了。
形勢對於史思明這樣的選手來說，只能是隨緣，因為他走到今天已然不再是那個在棋局中下棋的人了，而是成了一枚棋子，自己無權操控自己的去向，只能被動的等待着結果。
次日清晨，天色放晴，牟羽可汗身着玄甲，帶着青色斗篷，一馬當先的在二十萬大軍之前，那模樣，的確是威風凜凜，年輕有為。
在他面前站着的都是他麾下的將領，這麼大規模的出征，在出發之前訓話一番是非常必要的，畢竟得讓將士們知道主帥的目標到底是啥不是？
「勇士們！此番我等的目的，就是要滅掉那一直在我們旁邊的跳樑小丑同羅部和仆骨部，滅了他們之後，這大唐北方的大片土地就都是我們回紇的了，跟着我的部族們，領地在這一戰之後也都會有所提升！跟着我！你們都會取得自己的好處，但若是背叛了我，爾等知道是什麼結果！」
說完了這番話之後，牟羽可汗還有意無意的往史思明那看了一眼，之後才一揮手，指揮大軍開始出發。
就算是在鐵勒的歷史上，這樣單方面就出兵二十萬的戰鬥也是不多見的，足以見得他的決心。
為了保持最大的戰鬥力，牟羽可汗並沒有急行軍，而是選擇慢慢的靠近同羅部。
這樣能保持戰士們的體力，畢竟是冬天，不管是戰士還是戰馬，身上的重量都要比夏天多了不少，憑空就多消耗了不少的體力。
不過牟羽可汗認為自己這一方尚且如此，那跟自己交戰的敵軍肯定是比自己還有所不如，所以這並不被他認為是自己的劣勢。
不過行程剛剛走了大半，派出去的斥候就給了牟羽可汗一個讓他眉頭緊皺的消息。
距離他們最近的同羅部，竟然不知道到什麼地方去了，部族裏一個人都沒有，甚至連一匹馬，一隻羊都沒有，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
「什麼？一個同羅部，又不是幾萬人的小部分，怎麼會憑空消失了？再去查探！」
對於這個說辭，牟羽可汗自然是不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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