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鷹頭山年大晚

第82章鷹頭山年大晚

在鷹頭山裏，土匪早早吃過年大晚飯後，要麼懶洋洋坐着躺着，要麼賭著牌九骰子或猜拳，亂鬨哄一片。由於是年大晚，田進財就由着他們在鬧。

將近大戰了，田進財既興奮又不安，躺在懶惰椅上，一會閉目養神著，一會在思考着怎麼打。

到了晚上十點，二歪頭按耐不住了，忙過來催著：「田爺，我們不是要去縣城打共軍的嗎？現在時間……」

田進財連眼也不睜地擺擺手：「不用慌，不用急，時間還沒到呢！我們若早去了，可能會給共軍發現了，他們就會有提防，這對我們偷襲很不利。只有時間剛剛好，那才是最合適的！」

二歪頭忙說：「萬一走錯路或有什麼意外，我們不能準時到達，哪怎麼辦？」這些有可能出現的意外事，他不得不提醒著。

田進財哈哈一笑：「你說夢話呀？在這山裏，我行了幾十年了，那一個地方我都熟悉，就是閉上眼，我也行不錯的！」對於這一點，他對自己挺有信心的。

二歪頭彎腰問：「哪，田爺，我們幾時出發？」

田進財看了看掛鐘：「十一點半出發。在十二點半，在一線天大峽谷前，花木蘭、朱老弟在哪與我們匯合，一同前往縣城。」

二歪頭驚喜地問：「他兩個和我們一齊同行？」

田進財微笑着：「他倆呀，人少膽小，怕半路給共軍吃了，所以非要傍我們這座大山不可！」

二歪頭聽了很高興，把一件毛衣蓋在田進財身上：「田爺，有他們在一起，我們就更加放心了！」

田進財「嗯」了一聲：「什麼？你說什麼？沒有他們，我們就不放心啦？」

二歪頭賠笑着：「人多力量大，多一個人，就多一個膽……」

田進財一下把眼睜大：「放屁！就是我一個人，我也敢走到縣城裏去！不信？」他馬上站起身：「我馬上就一個人去縣城！你信不信？你信不信？」然後裝作要走的樣子，卻見二歪頭沒攔他，他生氣了：「你丫的，你怎麼不攔着我呀？！」

二歪頭這才回過神來：「小的都給田爺的英雄氣概給驚呆住了，一時還沒回過神來。——田爺，我知道你天不怕地不怕，但人多就是力量大啊！」

田進財在二歪頭的扶攙下，又重新躺在懶惰椅里，丟下一句：「到十一點一刻，你就叫醒我……」就閉上眼。

二歪頭點頭哈腰：「是！田爺你放心休息，我準時叫醒你！」

田進財微微睜開眼：「在十一點一刻之前，你務必要集合好弟兄，不得有誤！」

二歪頭又點頭哈腰：「是！這請田爺放心，你交待的事情，小的從來沒出過錯！」就交待旁邊的兩個丫環：「小心看着田爺，若讓田爺摔著了，小心你倆的狗頭！」見到丫環彎腰稱是，他就出去了。

見到各個房間里，手下不是喝酒就是賭錢，二歪頭有點生氣了，吼著：「就要去縣城打共軍了，你們也不合一下眼，等會還有精神打仗嗎？」

一個土匪賠笑着：「田副官，你還不知道，我們一聽到要打縣城了，高興得哪睡得着覺啊？！」

大家亂鬨哄著：「是呀是呀！田副官你就放心吧，我們的精神爽利著呢！」

二歪頭的真名叫田小鴨，父母給他起這個名字，是因為他出生后多病，怕他活不過去，就給他起了個賤名，讓他較容易活過去。只是這個名子太難聽了，大家都不敢叫他的真名。

在除夕之夜，二歪頭也不願去管他們，就交待着：「既然你們這麼說，那就由你們吧。但我醜話說在前頭，若到時那個提不起精神來，田爺怪罪下來，你們自個掂量掂量著吧！」然後出去巡邏了。

來到寨口，見幾個哨兵在賭錢，二歪頭生氣了，一腳踢了過去：「混蛋！放哨居然賭錢！」

一個土匪嘀咕著：「年大晚了，賭一下錢也管……」

二歪頭氣得一腳又踢了過去：「若給共軍摸上來了，你們都要到閻王殿裏去賭了！」

那個土匪不服氣：「田副官，我們就要去摸縣城了，共軍那還管得着來這裏摸我們？」

二歪頭給氣呆了，愣了一會才說：「我們算計共軍，難道共軍就不會算計我們嗎？你們難道忘了李布中、劉光漢是怎麼死了的嗎？都給我打起十分精神來，若讓田爺看見了，沒好果子給你們吃！」

哨兵一聽到他把田爺也抬出來了，嚇得忙收好賭具，各歸各位地站好了。

二歪頭巡邏一圈后，回到自己家裏，想和母親聊聊，卻一下子給三個老婆逮住了：「到我房間來，年大晚的，你不陪我，你陪誰去呀！」一個拉左手，一個拉右手，一個無從下手，就拉着褲襠。

二歪頭叫了起來：「別拉了！別拉了！我要去縣城了，所以想和你們見一見面……」

三個老婆叫着：「你沒餵飽我們之前，不準去縣城，免得你到了縣城，又鬼混去了！」

二歪頭喊起冤來：「我是去打仗，不是去鬼混！」

三個老婆不依不饒：「打下縣城，你們男人會不放肆？城裏那些女人都似狐狸精似的，你們男人見了，還不色迷心竅，樂不思妻？」

三個老婆又在爭時，田母出來了，喝着：「都給我住手！看看你們這個這個……樣，丟不丟人！」

三個兒媳婦卻說：「奶奶，爭自家的男人，哪會丟人？」

田母氣呆了，好一會才說：「行了行了，我又不是沒試過……」

三個兒媳婦笑了起來：「喲，奶奶年輕的時候，也爭過男人呀？哦不，是爭過自家男人呀？」

田母哭笑不得：「他父親只有我一個老婆！」

三個兒媳婦卻不以為然：「那是明媒正娶明的，偷偷摸摸暗地的誰知道老爺有幾多個老婆呀？！」

田母氣得揮揮手：「行了行了，都給我出去！」

三個兒媳婦嘟囔著：「天下哪有母親跟兒媳婦爭男人的？」

田母氣塞了：「我和你們爭什麼男人？」

三個兒媳婦異口同聲：「我們的丈夫，不就是男人嗎？！」

田母一甩手：「算了算了，你們不要出去，我自個兒出去還不行嗎！」就把上前的兒子推開，氣得渾身發抖地自個兒走了出去。

二歪頭氣呼呼地沖着三個老婆說：「你們呀你們呀！在奶奶面前，一點也不……」

三個老婆說：「是你說過的，誰在年大晚和你先同床，誰就是下一年裏的家花！」

二歪頭叫着：「明年沒有家花！」

三個老婆生氣了：「沒就沒，誰稀罕你！你找你老娘去吧！」然後一齊「哼」了一聲，各轉身各自回房，把門「砰」地關上了！

見到廳里一下子只剩下自己一個，二歪頭愣了一會，才罵了起來：「他娘的，老婆多了就是多事，就是禍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