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各懷鬼胎

第309章各懷鬼胎

才稍稍安靜一會，突然鎮中心響起槍聲，把胡團長嚇得彈了起來：「是共軍追到來嗎？」

「應該不是！」劉營長聽到3聲槍響，就沒了，忙說：「團座，會不會我們人鬧事了？」大家對安置在這裏，都有不滿，他猜是自己人或者是莫當家的人鬧事了。

胡團長聽了，才放下心來：「不是共軍就好了！」

「團座，不對呀，若我們的人剛到就鬧事，這……」劉營長忙提醒著，「強龍壓不住地頭蛇啊！」

「對呀！」胡團長剛坐下又彈了起來：「走！我們出去看看！」他也怕鬧成火拚了。

右潭鎮只有3條小街：北街、中心街、南街，其中中心街最大，也是買賣中心，商鋪、煙館、青樓、茶樓、小販，都集中在中心街里。

胡團長帶着10幾個人來到中心街里，見莫當家的人和朱三炮的人持槍對持着。他大為震驚：「怎麼回事？怎麼回事？自家弟兄，大家快把槍放下！」

「胡團長，你來得正好！」朱三炮氣壞了，「莫爺的手下，在搶東西！」

「我們都是土匪，不搶東西還叫土匪嗎？」莫有天的人依仗着人多，加上有氣，所以不把朱三炮的人放在眼裏。

「你們要搶，就到共軍那裏去搶！」朱三炮氣炸了肺，「這裏是老子的地盤，我不準別人來這裏搶！」

「這裏叫右潭鎮，又不是叫朱三鎮！」莫有天的人叫板著，但話音剛落，開口的就給吃了一個巴掌：

「你娘的，你算老幾，輪得到你對朱老弟說話嗎？」

手下見是莫有天來了，知道理虧，嚇得大氣也不敢喘了。

「哎呀，朱老弟呀，都是我管教無方，讓你們見笑了！」莫有天抱拳道歉著，「我回去，再狠狠地教訓教訓這幫兔崽子！」

就在這時，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青樓里又傳來驚叫聲：「強姦啊！強姦啊！」

「他娘的，誰連妓女也強姦？」朱三炮大怒，「給我抓去！」

青樓不遠，大家好快來到。鴇母見到朱三炮，就哭天喊地地叫着：「朱爺，我們鎮里一向買賣公平，都是先交錢再入房！但這些剛到的土……官爺，沒錢非要霸王硬上弓！你叫我以後怎麼做生意啊！」

朱三炮一看，忍不住罵了起來：「又是莫爺的人！」

莫有天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地上前連打帶踢：「你們這幫餓狼，見到女人就管不住褲襠是嗎？！」

「莫爺，我醜話說在前頭：鎮里的女人，有些是我弟兄們家裏的女人，若給人侵犯了，我就只能用槍去解決了！」朱三炮冷冷地丟下一句，就轉身走了，讓爛攤子丟給對方來收拾。

莫有天氣得狠打了一陣子，又賠錢給了鴇母，才狼狽不堪地帶着手下逃回大院子裏。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莫有天在別人面前丟了丑，回到住處，氣得渾身哆嗦著。

「大哥，縣城給共軍佔領一年了，弟兄們在山上憋了一年，下山來到鎮子裏憋不住了，這才……」莫有地勸著，「但朱三炮也太他娘的狠了，借題發揮，給臉色我們看，讓我們難堪！害得我們花了錢，還嫖不到……」

「明知別人要借題發揮，他娘的還出去鬧？！」莫有天氣炸了肺。

「莫爺你息怒！」一直沒開口的戴副官終於開口了，「這些本來都是小事，我就不信他朱三炮沒搶過東西，沒姦淫過婦女！他現在這麼做，無非就是給我們來個下馬威！」

「大哥，對呀！」莫有地也看出門路來了，「他不想我們呆在這，就給我們個臉色看，目的是讓我們離開這裏！」

「我會連這都看不出嗎？」莫有天臉色鐵青著，「老子是虎落平陽，但不會給他這條犬欺著的！」

「莫當家的，你息怒！」胡團長突然走了入來，「我們剛到別人的地盤，就得遵守別人的規矩！再說了，我們和朱當家，不似你和我這麼有交情，有生死之交。咱們得萬事都得小心，小心，看開，看開！」

「對呀，免得犯了別人家的王法！」莫有地忿忿不平。

「他娘的，打狗也得看主人！」戴副官忍不住罵着，「何況是狗打老虎？」

「大家息怒！」胡團長勸著，「這是別人的地盤，我們行事多少都得守人家規矩。」

「對！」劉營長微笑着，「我們剛到這，能不暫時聽人家的規矩嗎？」

戴副官終於聽出話中有話了：「還是劉營長聰明！」心想：現在這裏確實是朱三炮是主人，但過不了多久，就不知誰是主人了！土匪規矩，一向都是誰強誰話事的！現在這些事，只能暫時忍一下子了。

莫有天也知道小不忍則亂大謀的道理，他就強壓住火氣，冷笑了幾聲。

胡團長回到住所，就得意地蹺起二郎腿，哼著小調來：「夜上海，夜上海……」

胡營長見了大惑不解：「團座，今天剛到這就出事了，你還有這麼好的心情？」

「胡營長，你還不知道嗎？」劉營長笑了起來，「出事不一定是壞事，有時出事……不是更好嗎？」

「什麼意思？」胡營長一臉茫然。他怎麼想都想不到，為什麼出了事就會更好的。

「現在右潭鎮還是由朱三炮作主，但不久，恐怕就會三分天下了！」劉營長笑眯眯地說，「你信不信？」他也猜到胡團長的小心思了。

「這我倒信！」胡營長有些動心了，「朱三炮雖然盤踞這裏多年，但實力太弱了，會好快，莫當家會反客為主的！」

「你倆都錯了！」胡團長神秘地笑笑，「只要莫當家與朱當家的鬧起矛盾來，我們就會在這裏『當家作主』的！」

「團座，此話怎講？」胡營長一頭霧水，不知雲里還是霧裏，就是整不明白。

「他們兩幫人鬧起矛盾來，自然就會向我們靠攏，想我們支持他們自己一方。我們就可趁機把握機會，連恐帶嚇邊收攏的把他們抓在手裏！」

「這不可能吧？」劉營長有些不信，「土匪雖然是願意與我們合作一起對付共軍，但他們對我們還是有芥蒂和提防之心的。不可能聽我們的話……」

「劉營長說得對呀！」胡營長也不相信，「土匪即使有矛盾，也會找鷹頭山裏說理去，不可能會給我們『收下』的！」

「我也聽說了，以前確實是由鷹頭寨作主！」胡團長仍蹺著二郎腿，「但是，自從鷹頭山的田進財死了，土匪就沒人作得了主了！加上共軍咄咄逼人，土匪連連丟寨子，他們還是需要有新的人來作主的！」

「即使如此，也輪不到我們作主吧？」胡營長苦笑着。

「對呀！」劉營長也覺得是，「在土匪面前，我們還是外人！」

「土匪已給共軍打得落花流水，他們還不再統一作戰的話，遲早都會給共軍逐一擊破的！」胡團長信心十足，「雖然能作得起主的是鷹頭山寨，但鷹頭山寨由溫玉婧作主。一個婆娘家，其它山寨自然不肯真心聽她的話的。而莫當家連山寨也丟了，還寄人籬下，不要說其它人了，就是朱三炮，也不會聽他的。你倆想想，有能力，有實力的，就只剩下我們國軍了！」

劉營長聽了，也覺得有理了：「聽團座這麼一說，這確實是有可能的事！」

胡營長最沒主見了，他當然也覺得是：「這可是個機會！」

「我們先把朱三炮的人馬攥在手裏，然後把莫有天的人馬抓到，鐵嶺寨的王小威，就威不起，只能乖乖地為我所用！」胡團長陰笑着，「剩下一個婆娘，她還能怎麼樣？」

「團座說得是！」劉營長和胡營長聽了就沾沾自喜起來了。

「不對！」胡團長突然驚叫了起來，這可把劉營長和胡營長嚇壞了：

「團座，咋不對啦？」

「我們從鄔泥村撤出，莫當家從烏徒山逃出，還沒告訴溫玉婧呢！」胡團長緊張起來，「萬一共軍使計，把溫玉婧咬一口，我們的實力就大為削弱了！」

「團座，這不是更好嗎？」胡營長有些不明，「她削弱了，不就只能跟着我們，不得不聽我們號令嗎？」

「我們雖然想吞併4家土匪，但也要以大局為重，不能因為顧著自己的利益，就不顧同盟的死活！否則，最終獲利的肯定是共軍！」

「對呀！」劉營長可比胡營長精明得多，「我們得馬上去告訴鷹頭山寨，免得他們上當受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