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草人

第16章草人

土匪要想法，解放軍當然也要想法。艷倩見丈夫總往城牆走，她也知道他的顧慮，忍不住說：「雄哥，你擔心土匪會來偷襲是嗎？」

余連長點點頭：「土匪就在我們不遠處，他們當然會隨時來偷襲。但這個可能性暫時不大。我擔心的是他們會搞小動作，晚上派幾個人前來打冷槍，這對我們的哨兵會有很大的威脅。」

艷倩一笑：「這有什麼呀，你聽過孔明借箭嗎？我們不如來個真真假假的哨兵……」

余連長茅塞頓開：「倩妹，你是想做些草人當哨兵來迷惑敵人？」

艷倩詭秘地說：「不是想……」見丈夫欲知地望來，她哂然一笑：「而是我已經叫人做了，有一百多個草人了！」

余連長不禁抱着她一吻：「沒想到倩妹不但人長得漂亮，而且還挺聰明的！」

艷倩含笑着：「我漂亮不漂亮我不知道，但我聰明我還是自己知道的！」

「對，你很聰明！」余連長拉着她的手，說：「走，帶我去看看！」

來到祠堂里，果然有百多個草人放在角落裏，個個都用比較柔軟的樹枝支撐著。艷倩說只有這樣，風一吹，草人就會動，才似人模人樣的。草人有的似民兵打扮，有的似解放軍打扮，若晚上放在城牆裏，真的會以假亂真。

艷倩得意地說：「晚上若土匪摸黑潛來，他們心驚肉跳的，定會把草人當人打。」

「這個是肯定的！」余連長稱讚起來：「這個功勞，先幫你記一個。等到打完土匪，再把獎勵頒給你！」

艷倩含情地問：「是什麼獎勵？」

余連長一笑：「一個吻！」

「才一個吻，」艷倩臉一紅：「不要！」

余連長笑她：「真的不要？」

艷倩含羞著：「我要寶寶……」

余連長羞她：「你想要，你就要吧啊！」

艷倩忍不住伸手去呵他胳肢窩，余連長忙笑着閃身躲走。

到了晚上十點，余連長和艷倩叫來幾十個民兵，把六十個草人放在城垛旁。

有個民兵問：「連長，怎麼不把全部草人放上來？」

「這可不行。」余連長解釋：「放多了，土匪會比較容易發現是假人，放少了，我們的哨兵受到冷槍的打擊又太大了，所以要放得不多不少，這才能既迷惑敵人，不讓土匪發覺，又能保護自己。」

草人「立在」牆垛后，或旁邊放着假長槍，或背着假槍。晚風一吹，草人果然微微晃動着，十米遠看去，真的十足似是站崗的戰士。哨兵多在門樓和雕樓里，可以避免打霧水，減少生病發生。

當然，哨兵有時也要到城垛里觀察，以免疏漏出事。而三支巡邏隊，會不定時地巡來巡去，確實堡里的安全。

佈置妥當，余連長和艷倩到處走走。不久，發現土匪那裏冒出許多人影。艷倩稀奇了：「難道土匪在白天給我們打怕了，他們改為開夜工了？」

余連長也覺得是，就叫來神槍手鍾鏡華、鄭旭誠，讓他倆打幾槍冷槍。鍾鏡華鄭旭誠端起三八大蓋步槍，斂息閉氣瞄準一會，就開槍打去。

余連長用望遠鏡看到對方沒什麼動靜，他忙阻止神槍手再開槍：「不要再開槍了！」

鄭旭誠不解地問：「連長，再讓我打多一槍吧，我肯定能打中的！」

余連長搖搖頭：「你倆不用打了，對方這麼多人影，但打槍過去，對方也沒有反應，我想他們也和我們一樣來個『草船借箭』了！」

艷倩哭笑不得：「是嗎？土匪和我想的一樣了？」

余連長失笑起來：「看來，你和土匪心有靈犀一點通啊！」

大家哈哈大笑：「肯定是！」

「這就有點意思了！」艷倩也失笑起來。

槍聲不會對堡里休息的戰士有什麼影響，因為大家已知道，我們的神槍手會隨時打冷槍。只有聽到劇烈的槍聲、大聲驚呼的喊叫聲，和打鐘的警報聲，才會知道土匪前來的。

觀察了好一會，對方身影仍是那樣，余連長開口說：「土匪真的是佈置了草人了。」

艷倩問：「雄哥，土匪是想讓我們浪費子彈嗎？」

余連長搖搖頭：「土匪目的應該不是這樣的。他們白天挖塹壕不順利，肯定想晚上開挖。但他們又怕我們的神槍手打冷槍，所以就弄出假人來先讓我們上當，讓我們習慣后，他們肯定就動真的了。大家要提高警惕，千萬別讓土匪挖得那麼舒服。」

「那當然！」鄭旭誠笑着說，「待我分清真假土匪后，我一槍一個，把他們報銷了！」

「那就拜託了！」余連長沖他一笑，就拉着艷倩走了。

余連長和艷倩在城牆裏到處觀察，遠處的土匪均佈置了假人。

艷倩笑着說：「雄哥，看來土匪也會動腦筋了！」

余連長笑笑：「不怕，我們這裏也有一個女對手！」

艷倩咬耳說：「雄哥，土匪有個很漂亮的女土匪，名叫什麼血狐狸，她可比你老婆又漂亮又聰明了！」

余連長一笑：「是嗎？我還沒見過比我老婆漂亮的女人呢！」

艷倩輕輕扭了他一下：「我是說正經的！」

余連長稱奇起來：「難道我說的不是正經的嗎？」

艷倩臉一紅：「我真的好漂亮？」

余連長點點頭：「真的……」然後自言自語：「不管你長得怎麼樣，我只能說你漂亮，否則，我的日子就沒法過了！」

艷倩愣了一下，才撒嬌地呵他胳肢窩：「我以為你老實的，沒想到你嘴裏帶刺的！」

兩小時過去了，土匪仍沒什麼動靜，這時，已是深夜一點，陳副連長和梁大輝前來值守。余連長交待土匪的計謀，讓他倆要小心土匪變招。

梁大輝笑笑：「知道啦，妹妹和妹夫快點去鬧洞房吧！」

陳副連長也忍不住開起玩笑來：「對呀，你倆可要早點生個小解放軍來啊！」

梁大輝笑了：「最好來個龍鳳胎，一胎小解放軍和小民兵也有了！」

艷倩畢竟臉皮薄，聽了漲紅臉地拉着丈夫走了。

這晚，土匪除了假人外，並沒什麼動靜。但天還沒亮，城牆裏的草人已收起來了，而土匪的假人也不見了。看來，雙方行動一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