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你不要怕我,我又不吃人

第65章 你不要怕我,我又不吃人

第二天。

「李公,不想今日能與公同朝為臣,以公之名望,飛黃騰達指日可待,王某山野粗人,日後還請公多多提攜!」

王躍一臉虛偽的笑容拱手說道。

「將軍少年英雄,孤身斬將降軍以數千之眾奇襲一國之都,其功簡直可比李愬雪夜襲蔡州,如此奇功何憂富貴?倒是老朽邊塞降人,才是該請將軍日後多多提攜。」

李處溫同樣一臉虛偽的笑容拱手說道。

「呃,如此說來我倒是有些汗顏了!」

王躍一臉憨厚地說道。

然後兩個臭不要臉的同時開懷大笑起來。

而此刻李處溫身後,多數都是這析津漢人豪強們,他自己的弟弟李處能,兒子李奭,還有大臣康公弼,韓昉,劉彥宗等人,武將如韓慶和之流也在,他只是被打暈而已,雖然臉上還有些傷口,但並不妨礙他擠出滿臉笑容。這些傢伙對王躍還不是很了解,只知道他是童貫親信,再加上立此奇功,對這樣年少有為的還是要儘可能捋捋毛的。

他們哪知道王躍就是條雜魚啊!

「子奮啊,這個太師的大軍何時可到?」

李處溫問道。

所有人瞬間全都閉上嘴了,眼巴巴地看着王躍。

「不出三日!」

王躍把手一舉很是大氣地說道。

眾人瞬間一片歡騰,吹捧童太師的聲音響徹雲霄。

「那個,南岸那些騎兵是何人?」

李處溫用很低的聲音問道。

附近幾個如他弟弟和兒子瞬間閉嘴,繼續眼巴巴地看着王躍。

「些許潰兵而已,之前耶律大石於白溝慘敗,戰場之上逃走者頗多,我也是擔心他們跑到析津驚擾了諸位,故此才孤身北上收降常勝軍,緊趕慢趕才終於搶在他們前頭。這些人不足為慮,左右浮橋讓我燒了,他們也過不了河,等太師大軍一到自然作鳥獸散。」

王躍大聲坦然說道。

李處溫和他弟弟等人立刻釋然……

釋然不釋然的都得釋然,實際上這些都是老狐狸,恐怕已經猜到自己有可能被忽悠了,但這時候已經騎虎難下,昨天稀里糊塗地殺了多少契丹和奚人,他們手上都沾了血。

這血是洗不掉的。

這種時候唯有橫下一條心走到底。

至於真相……

王將軍說的就是真相。

不管你們信不信,反正我們是信了!

王將軍說童太師的大軍三日後就到,那就肯定到,王將軍說南岸就是些潰兵那也就是些潰兵!

就算是哄人也得一起鬨。

王躍心滿意足地看着眼前歡騰的場面,在這些傢伙身後,那些毫不知情的士兵和亂民們,依然在開開心心地忙碌著,從那些契丹貴族府邸,搬出所有他們能夠找到的東西。甚至連雞鴨都不放過,一個個懷抱着露出幸福的笑容,尤其是那些貧民連壁衣都撕下來抱着回家做衣服,還有人居然連傢具都抬出來,完全就像是在進行一場狂歡。

到處都是抱着酒罈子的。

這年頭貧民能喝頓酒可不容易,而這些貴族家中往往都有大量存酒。

而這些東西的原主人,此刻都在不遠處的城牆上默默看着,看着這些曾經俯首在他們腳下的刁民,在瓜分原本屬於他們的一切。

就在這時候,一個豬頭出現在王躍視野……

「怎麼不過去見我?」

王躍一拍豬頭的肩膀說道。

後者嚇得一哆嗦,轉頭看是他又哆嗦了一下……

「將,將軍,俺位卑,不敢。」

他依然含混不清地說道。

「你不要怕我,我又不吃人,昨日下手的確狠了些,看把你這張臉打的,都快認不出來了,不過咱們也算不打不相識,以後就算是認識了,以後跟着我混如何?」

王躍說道。

「將,將軍,俺不敢。」

可憐的韓常頂着個豬頭哆哆嗦嗦地說道。

這明顯是被打出心理陰影了。

「什麼叫不敢?」

王躍聲音陡然一高。

「別,別打我!」

韓常嚇得哆嗦一下,本能般抱頭可憐巴巴地哀嚎著。

「呃,你把手拿開,我不打你,以後跟着我混,從明日開始到我那裏,以後我的話必須聽,我讓你做什麼必須做,敢不聽話小心我揍你,明白嗎?」

王躍喝道。

「明,明,明白!」

韓常哆哆嗦嗦地說道。

王躍滿意地點點頭,揮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韓常還是可以當一條忠犬的,至於他原本歷史上的身份不用管了,首先他的確是能打,其次他的確是好狗,這一點金兀朮可以拍著胸脯保證,這傢伙是絕對一條對主人忠心耿耿,任勞任怨,不怕死不怕累的好狗,既然這樣為什麼不收為己用呢?

「子奮,這城中事務?」

李處溫單獨走過來低聲說道。

「公主之,我就是一個上陣殺敵的,別的也不懂,不過這錢糧不能缺了。」

王躍說道。

「此事包在老朽身上,不過,子奮,咱們在這裏說句體己話,這太師那裏,你還是得催促一下。」

李處溫壓低聲音說道。

「公請放心,信使其實昨夜即啟程。」

王躍同樣低聲說道。

「那老朽就放心了,子奮還住凈垢寺吧?那豈是常住的,老朽這就命人收拾一處宅子,算是送與子奮,正好老朽那裏也還有幾個會伺候人的婢女,一併送與子奮了!」

李處溫說道。

「呃,那就卻之不恭了!」

王躍說道。

然後兩個傢伙又很開心地笑了。

「對了,怎麼沒見張瑴?」

王躍問道。

「他被派往平州,平州那邊鬧兵變,他是本地望族,故此派去安撫,他那裏無需在意,只要太師大軍到析津,這幽平之地就盡在掌握,算起來老朽也是終歸王化了,當年我與馬植盟誓共歸南朝,他倒是早早得遂心愿,待此間事了,老朽倒是該與他敘敘舊了。」

李處溫不無感慨地說道。

王躍對他的懷舊沒什麼興趣,只是對張瑴感興趣而已。

很顯然張瑴的軍閥之路也已經開啟,他那裏的是未來的重點,因為王躍剛剛從馬擴那裏知道了一件很不好的事情……

宋金海上之盟劃定的宋軍佔領區不包括平州。

這個簡直可以用蠢到家形容的劃分,讓王躍此前的計劃一下子麻煩起來,他實在無法想像,大宋朝袞袞諸公們腦子進了多大水,才會搞出這樣的劃分,沒有山海關的北京豈不是和沒有大門的房子一樣?好在這個問題還在糾纏,實際上雙方至今沒有訂立正式的盟約,海上之盟只是訂了一份草案,但曷魯為首的最後一批女真使者,在去年離開開封時候,依然沒有帶回真正的盟約。

大畫家其實主要想爭一下大同,他想要整個幽雲十六州,但阿骨打只同意海上之盟確定的遼南京路。

不包括平州路。

不過他們也沒有把話說死,這時候女真對宋其實也有一定尊重……

真的。

他們還沒搞清大宋的成色。

他們還覺得大宋至少也是和遼一樣強大的國家,就算弱也不會弱太多。

南朝四面被邊,若無兵力,安能立國強大如此?

聽聽!

這是粘罕說的。

連粘罕都說我大宋強大如此。

也不知道坐在青城面對大畫家父子時候,他有沒有感到一種深深的羞恥。

所以張瑴在接下來非常重要,他將是宋金鬥爭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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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之五好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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