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我其實是個反賊

第34章 我其實是個反賊

「子奮莫不是說笑?」

張瑴一臉凝重地說道。

「是否說笑,張公派人去耶律大石那裏一探便知,再說這些天蕭塔不煙與我形影不離,難道您就不覺的奇怪?」

王躍說道。

「那副使又想說什麼?

閣下身為使者,不顧兩國百年盟好,暗中刺殺敝國大將,卻又跑到這裏向老朽炫耀,莫非是欺我大遼無人耶?」

張瑴緩緩說道。

他其實已經相信了,畢竟蕭塔不煙的行為很奇怪。

這個女人和她哥哥都是耶律大石的鐵桿支持者,算是契丹裏面堅決抵抗派的核心,卻跟這個大宋副使形影不離,連睡覺都在一個房間,無論誰跟他說話都硬塞到一旁盯着,擺明了是怕他說出什麼秘密。如果耶律大石真是被這個傢伙砍成重傷,那麼就一切都可以解釋了,這是在玩美人計,哄着他不說,畢竟真要是耶律大石重傷的消息傳開,那析津也就亂了。

但很顯然這個副使也很無恥,吃干抹凈一樣該幹啥幹啥。

「張公,破壞盟好的是耶律大石。」

馬擴說道。

他剛才也被這個消息驚呆了,但現在已經明白這意味着什麼。

「南朝自詡禮義之國,今不顧盟好,輒先舉兵,大石林牙身為守將,為國而謀,理所當然,兵者,詭道也,用計設間不過常理,若以此歸罪,那南朝乘人之危又算什麼?」

張瑴淡然說道。

「朝廷命將出師,內情使人不能盡知。

但略聞北朝興兵累年,理應使本朝知曉,北朝並不相報,而天祚皇帝播遷於夾山,貴方不發赴難之師,乃篡立於燕京,大宋與大遼盟約百年,義均兄弟,今來問天祚皇帝車駕所在。卻聞已削降為湘陰王,事出非常,本朝興師問罪,訪尋遼主存亡,舉合禮經,又何來乘人之危?」

馬擴說道。

王躍頗有些意外地看着他。

這也很無恥啊,頗有阿美利堅外交官風采。

這一下子擺明了乘人之危的行為,就成了正義凜然的問罪之師,抓住耶律淳自立這種事情,把大宋扮演成給天祚帝主持公道的。

「國不可一日無主,本朝因天祚失道奔竄,不知所在,宗社顛危,故臣民擁戴,冊立今上,事與貴朝殊無干涉,何至問罪?況自古有之唐明皇奔蜀,肅宗即位於靈武,但期中興,豈不與此事體一同?南朝宜念鄰國久和之義,假借兵力共除大難,今乃乘釁攘奪民土,豈所望於大國哉!」

張瑴說道。

「明皇幸蜀而太子監國,既即位,乃冊明皇為太上皇,禍亂既定,便迎還明皇,肅宗親步控馬,此則君臣父子之道盡矣。

貴朝初非委託,實乃自立,又貶削天祚湘陰之號,何可少望古人?

況假師求救當在志誠,包胥泣秦孔明趨吳皆竭誠意,則鄰國甯不相應耶?貴朝泥於矯飾,未常行一信使,本朝雖有哀秦庭之心,亦無所施設,此非本朝之責而實貴朝之過。若貴朝於戰事初起之時,即依盟約遣使告知本朝,並依盟約請本朝之助,有豈有今日之事?

此錯在貴朝,又何以責本朝?

今大兵壓境,止在旦夕,禍福存亡貴朝君臣自裁可也。」

馬擴說道。

張瑴默然。

「張公,如今的局勢很明白,大遼已經到了窮途末路。

說起來自古無不亡之國,再強大的帝國也免不了有這一天,大遼立國兩百年這也算夠長久的,就像是一個壽終正寢的遲暮英雄,已經到了該走的那一刻,那就沒有必要非讓他在病榻上屈辱地苟延殘喘。

該讓他亡就亡了吧!

宋遼終究是兄弟,就像兄長死了把遺產給弟弟一樣,弟弟也會照顧好兄長留下的孤兒寡母。

但你們再撐下去又能如何?就算你們這次打敗了我們,那我們無非掏些錢財送給女真,讓他們南下相助,你們難道覺得自己能頂住兩面夾擊?他們可是你們的敵人,他們來就不會像我們一樣給你們優待了。他們會血洗這片土地,把所有能抓走的女人全抓走,所有能搶走的財富全都搶走,想來不用我說,你們自己也明白一旦女真打下這裏的後果。

難道你們想要這樣的結果?

咱們終究是兄弟之國,咱們不是仇敵,可你們真要是打,那我們的兄弟情分可就沒有了。」

王躍說道。

張瑴默然地坐在那裏。

「再說了,我們倆就是跑腿的,就是來告訴你們,朝廷開出的條件,但這個條件也不是說不能變,你們有什麼要求,也可以提,要爵位要官職,要錢糧這些都是可以提的,討價還價這種事情,想來不需要我們特意點明吧?」

王躍說道。

童貫要的只是收復幽燕的榮耀,別的他才不在乎呢!

「老朽稟明陛下再說吧!」

張瑴緩緩說道。

「張公,我再說幾句。

就算你們歸順朝廷,一樣也少不了封官拜爵,大遼進士亦大宋進士,你們的錢財土地也還是你們的,可以說歌照唱舞照跳。

那你們還有什麼可顧慮的?」

王躍說道。

「待女真南下之時,我們頂在最前面吧?」

張瑴冷笑道。

「就算不歸順大宋,你們難道不一樣要面對女真的屠刀?至少歸順大宋之後你們不用擔心錢糧了。」

王躍笑着說道。

張瑴沒有再說什麼,直接送客了。

「他動心了。」

馬擴說道。

「他沒有理由不動心,但最後還得看耶律淳,說到底這關鍵還得看那些契丹人願不願意歸順。」

王躍說道。

說話間他倆走到王躍的房門外,王躍很隨意地推開了門,馬擴愕然地看着床上的蕭塔不煙……

「看什麼,沒見過馴烈馬的?」

王躍厚顏無恥地說道。

「呃,既然子奮還有事要忙,那某就不打擾了。」

馬擴忍着笑說道。

說完他意味深長地拍了拍王躍肩膀,然後趕緊走了。

王躍隨即關上了門,在兩眼通紅的蕭塔不煙仇恨目光中,拎過一個凳子坐在了她旁邊……

「你還得幫我一個忙。」

王躍說道。

「嗚嗚……」

蕭塔不煙掙扎著。

王躍這才恍然般,給她把嘴裏的布拽出來,剛拽出的瞬間,她就恍然巴西龜般惡狠狠地一探頭,王躍趕緊縮回手,蕭塔不煙的牙齒撞擊出一聲輕響……

「你咬不到的。」

王躍得意地說道。

「放開我!」

蕭塔不煙冷冷地說道。

看上去倒是平靜了許多,不過也可能是暴風雨前的寧靜,話說她這屬於接連遭到渣男們的傷害,明顯已經開始瀕臨爆發。

「你為什麼就不能明白呢?我真的是在幫你們,我可以明確告訴你,你們已經沒有任何希望了,女真已經攻陷你們的西京,天祚帝在夾山苟延殘喘,遼西也只剩下韓慶民一支孤軍,你們那個曾經的大遼已經沒有了,那又何必非得給它陪葬呢?

你們無非也就是瞧不上趙家而已。

其實我也瞧不上,像這種欺人孤兒寡婦,狐媚以取天下的貨色,的確也沒法讓人瞧得上。

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王躍把臉湊到她面前,蕭塔不煙果然瞬間爆發,就像只蠶寶寶般扭動着要撞向他。

「我其實是想造反的。」

他低聲說道。

蕭塔不煙停止掙扎,一臉驚訝地看着他……

(感謝書友茵塔希緹,qwq秋天的魚,晉安明月,正大覺煩,書友20170810001126111,奇迹觀察者等人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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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之五好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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