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章 初雪
連續兩天的用藥,體溫總算是完全退下來了,炎症也在逐漸消失,裴雲川的臉色也漸漸的恢復到了尋常的紅潤健康。
第三天的治療結束后已經是下午兩點,在醫生批准下才能出院。
出院這天羅玥過來幫忙,燕玲依舊上下的跑好不容易才辦完了所有的手續。裴雲川看着精神還不錯,也不需要人攙扶。
一行人回到酒店后,裴雲川與燕玲說:「你回去休息吧,這幾天辛苦你了。」
「沒事的,你若有吩咐打我房間里的電話。」話是這樣說,可電梯到10層以後燕玲並沒有和羅玥一道出來,她將裴雲川一直送到了12樓的房間。
燕玲讓裴雲川躺下來休息,她將那一堆東西歸置好,離開前又特別囑咐:「中午的葯已經吃過了,晚飯後半小時再吃今天剩餘的那道葯。下午你就在房間里休息吧,有事給我打電話。」
裴雲川點頭答應,又柔聲道:「你去吧,不用擔心我。」
燕玲又給拉上了窗帘,準備好了開水才離去。
燕玲走後,裴雲川又迷迷糊糊地睡了,也不知睡了多久,他是被門鈴給吵醒的。
裴雲川撓撓頭前來開了門,門外站的卻是王安良。裴雲川頓時沒了困意連忙請王安良進屋。
「好像打擾到你休息了。」
裴雲川過去拉開窗帘說:「沒有的事,我已經休息好了。會議已經結束了吧。」說來真是抱歉,開了三天的會,他就躺了三天。
「結束了,晚上11點的飛機,你能走嗎?」王安良面露擔憂。
「沒事,我身體沒有大礙了。」裴雲川請了王安良坐,王安良在猶豫要不要和裴雲川長聊。
兩人坐下后就談論起工作上的事,王安良道:「會議通過了行業協會的新規,各種檢測檢驗標準比以前更加的苛刻了。」
裴雲川道:「這是大勢所趨。」
「對,大勢所趨,行業規範只有越來越嚴。去年春秀就罰了幾十萬。」
「他們被罰是活該,誰讓他們去觸碰紅線來着,做人沒有底線遲早要栽跟頭。」
王安良笑道:「你說得對。昨晚的合同也簽下來了,春節一結束就要啟動新項目。」
「還是做面膜嗎?」
王安良道:「我想試水香水。」
裴雲川怔了怔,他說:「我們的生產線還並不成熟,想要生產香水的話得再購置幾套設備吧。」
「要做大事自然要下足本錢才行。我覺得這個項目可行,回頭讓劉經理給做一筆預算。」
王安良是公司老闆,老闆做了決定,下面只有跟隨。說過了工作的事,王安良又問裴雲川:「你和俞清晗說了你要走的事嗎?要走的話得把工作提前交接好。」
「我知道,我不會讓王總為難給你增添負擔的。」
王安良見他去意已決,也知道多說無用。
「雲川,我們是多年的交情了,謝謝你在我最困難的時候提供援助,將來不管你到哪裏,我都希望你能平步青雲,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謝謝王總的祝福。」他的話音才落,房裏的電話就響了起來,裴雲川上前接了。
「您已經醒了嗎?身上感覺怎樣?」
裴雲川在這邊回答道:「沒什麼事了,已經好多了。」
「晚飯要吃什麼,需要我幫你捎帶嗎?」
「倒不用特意為我操心,我叫客房服務也一樣,你也辛苦了。」
電話那頭遲疑了片刻,隨即又含笑着說:「那好,晚上的11點的飛機能趕上吧?」
這邊的裴雲川回答道:「沒問題。」
幾句話后就掛斷了電話,那王安良突然問道:「我還以為這裏客房服務十分人性化了,是你的助理打來的嗎?」
「對啊,是她打來的。這次要不是因為她,只怕我會吃更多的苦頭,很可能會誤了今晚的航班。」
「所以你要好好的感謝人家,對自己的手下別那麼的苛刻,偶爾也要溫和一點才能籠絡住人才。當初鍾麗為什麼要出走,你也好好的反省過了吧?」王安良就覺得裴雲川有時候太刻板了。
面對老闆的指責,裴雲川無話可說。
11點的飛機,得提前兩個小時到機場。可是偏偏遇上霧天,航班一再延遲。等他們正式登機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一點的事了。
等他們到達省城時已是凌晨三點過,外面一片漆黑。出了機場,大家打了車要各自回家。裴雲川大病初癒,王安良有些擔憂,正讓俞清晗送裴雲川回去,羅玥建議道:「不如請許燕玲送吧。」
燕玲有些詫異的看了羅玥一眼,羅玥只是向燕玲挑挑眉,一副拚命忍笑的樣子。王總見狀也趁勢說:「也行,許小姐,你可要順利的將我們裴經理送到家。」
燕玲說好,這件任務原本也不複雜,大家分別告別,明天可以中午後才到公司。
燕玲與裴雲川坐了同一輛出租,兩人都坐在後排位置。那裴雲川上車就睡覺,沒一會兒腦袋就歪在了燕玲的肩頭上,燕玲想推開也不能。
好不容易到了他所住的別墅,燕玲一道下來。裴雲川幫忙付了車費,又將他和燕玲的行李一道拿了下來。
「你幫我把東西都拿下呢?我還打算坐這一輛車回去。」
面對她的疑惑,裴雲川過去拉着她的手說:「你先在我這裏休息一下,等天亮再說吧。」
燕玲的手有些冰冷,被他溫暖的掌心包裹着。她想要把手收回來的時候,卻突然被裴雲川抱住,燕玲有些驚恐的看着他,想要掙開他的束縛。
裴雲川卻貼在她的耳邊用極溫柔的聲音和她說了句:「我喜歡你。」
燕玲當時就愣在了那裏,裴雲川趁她發怔的時候要低頭吻她,燕玲卻用力的將他推開,這時候感覺有冰冷的東西落在了她的臉上,燕玲說了句:「下雪了。」
細雪在夜空中輕輕降落,也看不見它的顏色,只能感覺到刺骨的冷意。
他大病初癒,燕玲忙將他推進了院子裏。
她的心怦怦地跳着,因為他剛才的那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