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厚臉皮都是練出來的
以前跟厲銘爵在人前有一丁點的親密接觸都會覺得面紅耳赤不好意思。
現在倒好,非但不會覺得不好意思,還恨不得能更親密一點。
臉皮啊,果然是練出來的,習慣了就厚了。
出了電梯,蒔羽還是要求厲銘爵把她放下來:「你身上的傷才剛好,再抻到就不好了!」
「小傷而已。」六爺完全不以為意,抱着蒔羽的手緊緊的。
蒔羽小手抓着他胸前的衣服,笑眯眯的眼神看着他:「六爺神武,自然不會把一點小傷放在心上啦,可是我會心疼嘛!」
她的聲音軟軟的,像是輕巧的羽毛拂在厲銘爵的心臟上,男人一路上沒怎麼開晴的臉上,霎時冰雪初消,刀刻一般的冷艷俊顏柔和下來,幽深鳳眸笑意漸染:「嗯,哪裏疼?我沒聽清!」
蒔羽腦子一抽,重複道:「心疼!」
反正全世界都知道她是他太太,知道他愛着她寵着她,說兩句情話怎麼了!
一絲戲謔劃過男人幽深不見底的眼眸,低沉醇厚的嗓音徐徐的道:「嗯,回去給你揉揉。」
這下蒔羽也不等厲銘爵把她放下了,咻的自己跳下來。
用力過猛,高跟鞋踩在地上還趔趄了一下。
果然,老男人就不能給他臉,到哪裏都能耍流氓!
她是吃了被門夾過的核桃,才想跟他說情話來着!
站在地上,蒔羽整理整理自己的裙擺,還狠狠的白了他一眼。
男人眼底的笑意愈深。
叮——
電梯門打開,蒔羽氣鼓鼓的率先一步走出電梯。
呼啦——
突如其來的,不明液體潑到蒔羽身上。
只覺得臉上一陣刺痛,刺鼻的味道迎面撲來,蒔羽本能的用手抹了一下臉,下一秒整個人身體一軟,直直的向後跌去。
長而有力的臂膀攔住她的腰身,緊緊的擁在自己懷裏。
蒔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心裏盛滿了恐懼,卻還擔心厲銘爵:
「別靠近我!」
她的第一反應就是有人對她潑了硫酸,硫酸有強腐蝕性,自己已經這樣了,千萬不能再傷害到厲銘爵。
厲銘爵哪裏肯鬆手,一雙濃眉擰成了疙瘩,低沉的帶着薄怒的聲音低低的吼道:「別動!」
蒔羽眼淚唰一下子就下來了,她的臉一定那看死了,伸手就要捂住。
「別動!」男人抓住她的胳膊,再一次厲聲阻止。
蒔羽哭的更洶湧了:「你凶什麼凶,我都嚇死了,你還要凶我!」
男人心裏像是被什麼一下子攥緊了,他的呼吸一滯,抱着蒔羽的懷抱沒有鬆開,用一側的頭抵著蒔羽的頭:「乖,不凶。你好好的,我送你去醫院。」
臉上火辣辣的,又疼又癢,蒔羽看不到自己的樣子,厲銘爵又不准她說話,一雙眼睛嘰里咕嚕的亂轉着。
好不容易挨到了醫院,醫生看到一個渾身血紅的人也嚇了一跳,趕緊接手進行救治。
蒔羽以為會直接把她推去手術室什麼的,結果只是有人端了一大盆什麼東西在她身上臉上抹了厚厚一層,還有人剪開她的衣服……
蒔羽這才注意到,衣服下面自己的皮膚完好無損。
不應該啊!
硫酸什麼的,不是應該把衣服腐蝕的都不剩什麼了嗎?
她一腦袋的問號:「這硫酸的濃度是不是有點低啊?」
「什麼?」給她處理的護士一聽,怔了一下,隨即笑笑:「哪有什麼硫酸啊!這是油漆!要是這麼大面積的硫酸,您還能清醒著堅持到醫院了嗎?」
油漆?
蒔羽大腦宕機了。
所以她聞到的刺鼻的氣味,其實一直是油漆,而根本不是什麼硫酸?
那為什麼她會覺得臉上有刺痛感?
像是猜到了她心裏在想什麼,小護士解釋道:「你對油漆有點過敏,臉上已經起了紅疹子,雖然不至於致命,但是以後還是遠離的好。」
蒔羽心裏呵呵:我當然也想遠離了,我這一身通紅難道是我自己潑的?
這邊醫護人員動作麻利,蒔羽身上的紅油漆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正給她換上病號服。
蒔羽一邊穿,一邊疑惑的問:「處理乾淨了就沒事了吧,還用住院嗎?」
小護士偷偷看了一眼厲銘爵的方向:「這個當然要看六爺的意思了!」
門口,厲銘爵不知在跟醫生說着什麼,表情很嚴肅的樣子。
蒔羽乖乖的坐到床上,等着他們談完。
「待會要做一個檢查,你不要擔心。」
蒔羽點點頭。
你要是不特意跟我打招呼的話,我還真不知道要擔心。
不就是被人潑了油漆嗎,至於這麼小題大做嗎?
「身體有沒有感覺不舒服?」厲銘爵視線掃過蒔羽的小腹部,嗓音有些喑啞:「想不想去廁所?」
蒔羽用力在他大腿上擰了一把:老流氓,你往哪裏看呢!
又不是三歲的小孩子,上廁所還需要別人提醒嗎!
正滿心憤懣,一個拿着針管子的護士就過來了。
「太太,需要給您驗個血。」
過敏大概是要查過敏源吧,蒔羽把病號服的袖子擼起來,順便別過眼去,牙冠咬的緊緊的。
不敢看。
身高腿長的男人幾步來到床的另一側,從身後環住了她,大手輕輕一按,就把蒔羽的頭按進了自己懷裏。
熟悉的味道盈滿鼻腔,蒔羽深深一個呼吸,心裏跟着安穩下來。
她從下就怕打針,打個預防針都能哭半天。
護士一邊羨慕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一邊動作熟練的抽了大半管寫。
「多久出結果。」渾厚的嗓音似乎有些心急。
護士將血液貼好標籤,回答道:「一個小時就可以,結果出來,馬上通知您!」
厲銘爵點點頭:「我去取結果!」
蒔羽的小腦袋瓜從男人的懷裏抬起來,偷偷瞄了一眼門口,小護士什麼的全都走了。
這才長長鬆了一口氣:「呼~總算結束了。對了,看到是誰潑的油漆了嗎?因為點什麼呀!」
這是有多大仇多大怨啊!吵一架不好嗎!那麼大一盆油漆,不用錢的啊!
「是肖瑾。」
厲銘爵隱在陰影里的眸子火光正盛,緋色的薄唇輕啟,語氣淬著冰渣:「不管因為什麼,都絕對不會讓你們受委屈!」
蒔羽錯愕的抬頭,有些抓不住重點:為什麼是「他們」,除了她,還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