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沒人要的老臘肉
女孩轉過身,掉頭就走。
儘管她是一個顏控,但也是一個有底線的顏控。
也不是為了男色什麼都能妥協的。
下一秒,手腕一緊。蒔羽向前邁出的腿卻向後倒退了一步,屁股底下一軟,一下子坐到了男人的大腿上。
「你幹嘛!」
「坐好!」
男人清澈的嗓音自頭頂傳來,蒔羽氣呼呼的剛要抬頭反駁,忽然頭頂上一重,男人的下巴就壓了下來。
他的頭壓在了她的頭上面,下巴就放在她的發心,光潔的下巴摩擦過髮絲,微微有些癢。
蒔羽縮了縮肩膀,有點想笑,但還是忍住了。
這個男人孩子氣的時候,真是有夠幼稚的。
安安靜靜的窩在男人的懷裏,窗外柔軟的陽光照射進來,暖洋洋的,讓剛剛才睡醒的人,又有了幾分睡意。
蒔羽將整個後背都貼在男人的胸膛,隔着單薄的衣物,強勁有力的心跳聲,劃破空氣,傳入她的耳中。
蒔羽精神有點恍惚,在節奏均勻的心跳聲中,思緒開始飄遠。
「銘爵。」
「嗯?」男人鼻音淡淡的回應她。
下巴還若有似無的在上面輕輕劃了划。
「我們明天就要結婚啦。」
「嗯。」
蒔羽在他肩窩裏蹭了蹭,找了一個更加舒服的位置:「我們的進展是不是太快了?」
「那要不要我發個聲明,把婚禮再往後拖延拖延……」
「你敢!」女孩一下子瞪圓了小眼睛,不安分的一抬頭。
男人被沒有防備,下巴磕了一下,牙齒咬到舌頭,一蹙眉。
蒔羽指尖貼着他的胳膊重重擰了一下:「都拖延好久了,再拖延,我就不要你了!」
「好好好!都聽你的!」男人大手一扳,把女孩的小腦袋又放到自己下巴下面:「那就一切照舊。」
「這還差不多!」女孩翻了個白眼,老實的當靠枕。
明天就是婚期,按理說,蒔羽今天應該在娘家住的,可是她早就被蒔建勛趕出去了,無家可歸。
寧可馨有意給她租一家酒店,為她辦婚禮用,但是被蒔羽拒絕了。
反正早晚都是這個男人的人,還整那些虛的幹啥,省點錢是點錢,以後過日子不用錢的啊。
總之,能省的步驟全被蒔羽省下了,她好像一點也不在意這場婚禮是否真的盛大到舉世矚目,是否會給她帶來無上的榮光。
在她看來,這場儀式,不過是要向世界宣告,她和這個男人在一起了,以後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離他們遠點,別影響他們的生活就成。
所以說,蒔羽應該是最不忙的新娘了。
遠離了所有的喧囂,兩個人避世一般安然度過了一個悠然的午後,誰都沒有理外面早就鬧成了一鍋粥的俗世。
可是這種安逸並沒有堅持多久。
楚助理辦事一向神速,晚飯的時候,國際飯店的大廚就前來報道了。
簡單的對付了兩餐,蒔羽肚子裏都長蟲了,饞的不行,聞着餐廳的飯香味直流口水。
於是兩個人就從書房轉移到客廳來。
男人坐在沙發上看雜誌,蒔羽就將頭枕在男人的腿上,玩手機。
「在聊天?」
男人視線從雜誌上微微下移,平靜的目光落在女孩微博的界面。面上隱約可以看見一個私信的窗口。
「嗯,對呀。明天開始,姐就是真正的有夫之婦了,有些前塵往事,當然要一筆勾銷。」蒔羽想都沒想的隨口道。
她和White,年少時心中唯一的一點白月光,終究是要告別的。
「你還有前塵往事?」
男人放下手中的書,一把鉗住枕在腿上女孩的下頜,眼光幽暗。
蒔羽被掐的有點痛,下巴不太好用,又是躺着的姿勢,嘴巴里口水就不受控制了:「你敢說你以前一個女孩子都沒喜歡過啊!」
一個三十歲的老男人,還是個老處男,誰信啊!
「我沒有喜歡過!」
男人低低的聲音似乎在壓抑着什麼,點漆墨眸中隱隱燃着火光,陌生、熟悉而又危險。
蒔羽被突如其來冷峻的語氣嚇了一跳。
沒喜歡過就沒喜歡過嘛,你凶什麼。
天底下就你最純情,行了吧!
沒人要的老臘肉!
「那個叫White的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頓了一下:「忘了他吧。」
蒔羽緊緊擰起眉毛:「為毛?」
「想知道?」
「廢話!」蒔羽白了他一眼。
男人深深邃邃的目光,透過她的臉頰,似是在透過幾年的時光,在看另一個人:「明天告訴你!」
「喂,不帶這麼賣關子的!」
蒔羽騰的坐起來,頭上一撮亂毛垂下來,急切的瞪着男人。
厲銘爵削薄的唇動了動,剛要說話,手機鈴聲驟然響起。
男人的目光在女孩臉上停駐片刻,終究還是按通了接聽鍵。
他起身,到窗口去接電話。
盯着頎長的背影,蒔羽鼓起了腮幫子,就像一隻嘴巴里塞滿小魚乾的貓咪。
夕陽的餘暉透過玻璃窗,灑在男人的身上,一件煙灰色的家居服,將男人硬挺偉岸的身軀勾勒得線條分明。
一切都是美好的樣子,除了那個電話。
「好,我知道了,我這就過去。」掛斷電話,厲銘爵走過來:「醫院那邊有點狀況,我去看看,很快就回來。」
「是司機情況不好嗎?」
蒔羽緊張的站起來。
阿立昨天挨了一刀,雖然沒有傷到要害,但是流了不少血,現在回想起來,還心有餘悸。
厲銘爵搖了搖頭:「不是阿立,是嫣然。」
蒔羽到了嘴邊的話,一下子就咽了回去。
不是阿立,是另一個救命恩人啊。
呵呵!
攥成拳的手緊了緊,蒔羽透著幾分蒼白的唇抿成一條直線:「哦,那我等你回來吃飯。」
「不用等我了,餓了就先吃。」
說話間,厲銘爵已經換好了衣服,為領帶做最後的整理。
女孩略帶蕭索的目光在男人身上停駐片刻,又強迫自己移開。
厲嫣然的確是救了他,於情於理,這一次,自己沒有阻攔的理由。
但是蒔羽還是覺得吃了蒼蠅似的,心裏噁心的不行。
耳邊沉穩的腳步聲漸漸遠去,大門打開,又關上。
廚房裏,廚師過來詢問:「太太,現在開飯嗎?」
蒔羽輕輕點了一下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