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蘇老頭的死因
「我還懷疑你說的呢。」宮家老祖低吼道，「蘇禹老前輩只有一萬歲多一些，就算過去四百年，也不到一萬一千歲，怎麼可能仙逝。
莫先生，你是在開玩笑對不對？
跟我說，你是在開玩笑。」
莫乘搖搖頭。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陷入沉默。
准仙境只活了一萬年就壽元枯竭，莫乘想像不出蘇老頭身上經歷了什麼。
「蘇老頭……蘇前輩認識你的時候，壽元都快枯竭了吧？」
「當時不知道，」宮家老祖神色黯然，「現在想來應該是的。」
「那他就沒有考慮過，要把護道者之位傳給你？」莫乘追問道，「沒有別的意思。因為我是護道者，我清楚的。
成為護道者，天地秩序的阻隔就會消失，有助你修行的。」
「嘗試過，」宮家老祖道，「沒成功。
蘇老前輩後來說，宗師沒法碰觸到護道者的傳承之外，更別提接任了。」
「這樣嘛？」莫乘眼裏剛剛激起的希望消失了。
他想過請宮家老祖幫忙，把劍仙的福緣紫氣帶回修行界，誰知宮家老祖連護道者的傳承之物都碰不到。
「是想讓我把傳承物帶出去？」
「是的。」心思被宮家老祖揭穿，莫乘沒有掩飾，大大方方地承認了：「我的天賦你也看着了，沒希望晉陞了。
按照老前輩你的說法，恐怕護道者本身是沒法晉陞宗師境的……」
『對！宗師境沒法碰觸的話，護道者沒希望晉陞宗師境的。
那蘇老頭給我可以晉陞宗師境的法門幹嘛？』
『為什麼要給我沒人晉陞過宗師境的武道戰技？』
莫乘一時間陷入深思。
宮家老祖以為莫乘失神是因為傳承物的事，溫聲安慰道：「莫先生不要絕望。你現在還年輕，總歸有辦法的。」
「也許吧！」
老宅再一次安靜下來。
自準備離開，宮白語還是第一次來主宅，這今日和老祖都是住在外面的。
宮家主宅亂成這樣，宮白語是知道的，看到了就忍不住想收拾。
雖然在收拾院子，宮白語離的很近，老祖和莫乘的對話，都能聽見。
再次沉默之後，他們神情沉鬱，誰也沒再說話。
老祖把他喊過去，囑咐幾聲，臨走前跟莫乘抱拳示意。
他能看得出老祖對莫乘的敬意，這是之前所沒有的。
問題肯定出在剛才那些對話上面。
他們對話用的語言，宮白語是聽得懂的，可要問他們說了什麼，宮白語就茫然不知了。
老祖走了之後，主宅外的水霧淡了起來。
用不了半個小時，水霧就會消失。
宮白語猶豫幾次，最終還是決定勸莫乘離開。
『老祖把我交給這傢伙，我不能眼睜睜看着他死吧？』宮白語心裏這麼想的。
畢竟是老祖看好的人，他內心不喜歡，卻也不願看到莫乘出事。
「離開吧！」
「去哪兒？」
「去哪都行，反正不能留在這裏。」宮白語勸道。
「這是在關心我？」
宮白語不明白莫乘什麼人，老祖都走了，沒了依仗，外面的人虎視眈眈，他們現在非常危險，可人家卻笑的出來。
「關心你個頭。」宮白語沒忍住，低罵一聲，暗道自己倒霉。
「這是什麼說法？
只關心我的頭，難道覺得我智慧過人，腦袋掉了怪可惜的？」
「你想多了！」宮白語聲音越來越冷，「走還是不走？給句話。
要不是老祖那麼看好你，我才懶得管你。
也不知老祖怎麼想的，竟然讓我跟你修行。
哈！你還真不要臉，答應留我在這裏。
先不說這裏是宮家。
老祖走了之後，連我們宮家都放棄了，你有什麼本事保住這裏？
憑你那張嘴？
還是憑你長得丑？」
莫乘不得不承認，宮白語很毒舌，然而卻絲毫不在意，樂呵呵的笑容，讓宮白語恨的牙痒痒。
反覆勸說，莫乘都沒有動靜，沒有一點危機感，反倒找個寢室睡起大覺。
眼見水霧漸漸快要透明，宮白語更加着急了：「你到底走不走？」
「不！」
「哈！哈！」宮白語俊朗的面孔被氣的通紅。
他就想不明白，老祖對這傢伙的評價為什麼那麼高。
除了吹牛皮之外，這傢伙沒有任何優點。
莫乘也是比他厲害，自己打不過。
打的過他有什麼用，外面那麼多名將，隨便進來一個，就能把這傢伙打哭。
留在這裏，最要命的，還要跟一幫能夠打哭自己的人宣誓主權。尷尬的場景，宮白語可以想像出來。
如果不是老祖交代過，宮白語早就走了，才不管莫乘死活。
「一句話，到底走不走？」
「不是說了嘛，不走！」莫乘舒著懶腰，從床上跳下來，看起來很煩：「你小子是聽不懂人話？還是聾了？」
「我聽不懂人話？哈！
我聾了……」
話還沒說完，宮白語就被一隻手按住腦袋，推到一旁。
隨即，他就聽到莫乘的小聲囑咐：「不要慌！
你家老祖的誕辰是後天。至少在後天之前，這些人不敢妄動。
那麼多年都等了，還在乎幾天嘛！是不是？」
宮白語苦笑連連，卻也認同莫乘的說法。
院外的人是來圖謀宮家浮島的，但也不敢在老祖眼皮底下造次。
莫乘想要狐假虎威，真能震住人。
可要讓別人知道老祖已經離開了，面對盛怒下的眾人，莫乘一定死的很慘。
因為老祖的緣故，宮白語不想看着莫乘死，甚至處處為莫乘着想，不願看到莫乘身首異處。
宮白語還要相勸，院子外面響起敲門聲。
水霧散了，一切都晚了。
宮白語耷拉着腦袋，心裏已經有了決斷：『如果這傢伙執意留下，就不管他了。我先離開，讓他一個人自生自滅。』
「誰啊！」
「我等是來給水神老前輩祝壽的。在外面等了多時，也沒見到人，無奈之下才過來敲門。」
「你等一下，這就給你開門。」
莫乘閑庭信步，真的開門去了。
宮白語無語極了。
他不明白這傢伙是不是真的不怕死，都到這個時候，還裝的若無其事。
不知這傢伙用什麼詭計騙過老祖的。
但他可以肯定，這傢伙肯定騙不過外面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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