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武道宗師
那人很年輕,只有十七八歲,手裏拿着鋼叉,穿着深藍色的袍子,不是長相俊俏,肯定會被誤以為是巡海的夜叉。
莫乘揮了揮手,非常中二地打個招呼,想要緩解氛圍,
少年還是冷著臉,看着莫乘的眼神中,充滿敵意。
「在看什麼?」
修為恢復九成,莫乘心情大好,也就沒跟『小孩子』一般見識。
通透少年,莫乘目光略過身後的水霧,那裏有一個打坐的老翁,鬚髮亮白,身上的氣息,與小熊相似,氣息卻比小熊渾厚的多。
『宗師?』
莫乘一眼就看出對方的修為,哪怕只有九成修為,白髮老翁的氣息還是很驚艷。
老翁身側同樣插著一把鋼叉。
莫乘一時沒忍住,差點笑出來。
老翁是一名武修,修鍊什麼戰技看不出來,渾身肌肉紮實,看着不壯,渾身都是力氣。
武道昌盛那麼多年,宗師輩出。
老翁生在宗師域,卻能獲得可以修鍊至宗師境的悟道戰技,當真是氣運逆天。
武道宗師,肉身不漏,強橫到極致。
連莫乘這等武修,都不敢近身。
一旦被老翁近身,擁有三門戰技的莫乘,勝算也絕對不超過一成。
「你就是來搶我宮家的天上宮闕的?」少年反問道。
「不是!」莫乘欺身上前,拍了拍少年的腦袋:「我是來給水神(宮家老祖)祝壽的。」
少年極力掙扎,小臉憋的通紅,也沒有掙脫,揮動鋼叉亂戳,被莫乘彈指避開。
少年修行的竟是風屬性戰技,還是魂修,倒讓莫乘有些意外。
『傳聞,水神去過仙界,又回來的。
仙界應該就是修行界了。
帶幾本魂修法門回來,也說的過去。』
少年費盡全力,總算掙脫了,氣喘吁吁,攤在地上:「胡說!
老祖都跟我說了,第一個上來的,有很大可能奪走天上宮闕。
你就是第一個上來的,還想狡辯。」
莫乘哈哈一笑,沒有解釋,無視少年的攻擊,錯身向老翁走去。
「在下莫乘,拜過宗師。」莫乘恭恭敬敬行了一禮。
少年已經追上來了,見老翁阻止,負氣將鋼叉摔在地上。
「修行界來的武修?」
「是的。」
莫乘沒有任何掩飾,同時還笑眯眯地望了回去。
宮家老祖打量過來,他也絲毫沒客氣。
「年輕人,既然你來自修行界,就更應該要懂得尊重強者。」
宮家老祖瞬間暴怒,十步距離,一閃即逝。
看到宮家老祖出拳,莫乘本能想要後退,保持距離。
宮家老祖這一拳看似平常,聲勢與臉上的怒容不符,卻也蘊含着極其爆發性的力量。
但是,莫乘也看出這一拳只用了五分力。
宮家老祖看出莫乘只是半宗,有些輕視,覺得五分力足以將面前這個挑釁自己的小輩滅殺。
挑釁強者,死了也是白死。
之所以用五分力,還是出於道義。宮家老祖畢竟是宗師,雖說被莫乘『挑釁』,也不好全力出手。
如果莫乘借住這一拳,宮家老祖會既往不咎,當做什麼也沒發生——前提是莫乘不繼續找死。
再次挑釁,就怪不得誰了。
看到老祖出手,少年蹭地一下站直。
備受老祖寵愛,他比誰都清楚自家老祖的恐怖。
面前這個修士只是中級名將,根本擋不住這一拳。
想到莫乘剛才的無視,少年頓時期待起來。
他可以想像出莫乘變成肉泥的場景。
『是有些殘忍。
哪又怎麼樣,誰讓他自己找死呢。
區區中級名將,也不知耍了什麼手段,第一個登山浮島,便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
老祖還在,你就什麼也不是。』
拳頭臨近,只見莫乘並起劍指,迎了上去。
宮家老祖不明白莫乘的意圖,心道莫乘不知死活,攻勢未減,也未增加,招式如常。
大限將至,他不願給宮家樹敵,卻也不介意消滅幾個自己找死的螻蟻。
拳指相接,並沒發出驚天的動靜。
少年站在旁邊,甚至都沒聽到聲音。
就當少年奇怪莫乘怎麼沒事,莫乘齜起牙,抱着手指跳了起來。
「活該!」
看到莫乘痛苦的樣子,少年大聲叫好:「雜碎,知道我家老祖的厲害了吧?
這裏是宮家,不管你是誰,在外面有多厲害,在這裏也要給我老老實實的。
記住你剛才說的話,你只是過來祝壽的。
其他想法,先收一收。
再敢造次,就不是手指,而是你的小命。」
少年叫喧的時候,並沒注意到自家老祖面露驚容。
莫乘痛的撕心裂肺,抱着手指跳來跳去,卻始終沒叫一聲。
武道宗師的肉身,真的太恐怖了。
挨上一拳,比起五馬分屍還痛苦。
就這還只是用了五成力氣,用出全力,非把他打哭不可。
過了好一會兒,莫乘才停下來,嘴巴還裂著,對宮家老祖的拳頭相當忌憚,有意識沒意識地遠離。
水霧外聚集一些人,為首四個人。
除了丁亥之外,還有一位矇著白色面紗的白衣女子,一個穿着龍袍的儒雅男人,還有一個塊頭很大的壯大漢,看着得有三米高,渾身肌肉虯結,更像是野獸。
三個身後,都站在一幫手下。
龍袍那邊的人數最多,足有二十餘人。
白衣女子和壯大漢的手下差不多,只有七八位。
丁亥只有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白衣女子附近,還左右張望,像是在找什麼。
除了這些人,附近還有一些零散的修士,清一色的半步宗師,很少看到半宗以下的修士。
想要憑藉自己力量登上浮島,最低需要半宗。
在這裏,修為的力量恢復九成,武器的力量反倒被壓制九成。
修為不夠,單憑強力的武器,很難在這裏站住腳。
彤瑤仙子站在白衣女子身旁,極為恭敬的樣子,驚世的容貌,引人側目。
「棋尊在找什麼?」
見白衣女子詢問,丁亥有些不好意思地苦笑起來:「找我師弟。」
「你師弟?」白衣女子問道,「本尊怎麼不知你有師弟?」
「師父臨終之前交託給我的,」丁亥解釋道,「我也是前些日子才知道。
是我師父的私生子。唉……」
丁亥一臉無奈地嘆了口氣,又繼續說道:「剛才上來還一起的,不知跑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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