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額頭上的東西
碰觸到額頭，莫乘就感覺哪裏有東西。
十丈見方的空間，在莫乘腦門上開闢出來，只有一本書冊，其餘什麼也沒有。
將書冊從空間里拿出來的那一刻，莫乘相信自己兩天前經歷的那些都是真的。
「蘇老頭真是准仙啊！」
兩次見到蘇老頭，總算知道姓名。
蘇老頭全名叫蘇禹，活了三萬多年，是一名武道准仙。
書冊上寫的。
蘇禹是第三十五任護道者，莫乘接任蘇禹的位置，是第三十六任護道者。
護道者的宗旨是尋找成道者，開拓天道對武修的阻隔。
書冊上是這麼寫的：天道法則劇變，武道修士難以憑藉自身修鍊至人途境。唯有成道者出現，破開天道對武修的重重阻隔，方能振興武道。
『武道崩壞，護道者為什麼可以成為準仙？』
在莫乘心裏剛生出這樣的疑惑，書冊又發現變化。
上面浮現一串文字：因為福緣紫氣。我們護道者憑藉福緣紫氣，打破天道阻隔，境界才得以提升。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我們護道者也把它稱為存武氣息。之前給你講說的，還問。我真是瞎眼了，找了你這麼笨的繼任者。
莫乘：『你當時只說福緣紫氣，可沒說是憑藉它打破天道阻隔。不對，你連天道阻隔都沒提。』
書冊：人笨一點也就罷了，還喜歡找借口。唉！看來我真是瞎了眼。
莫乘把書冊拿在手裏，反覆打量，看似普通的傳承書冊，貌似並沒那麼簡單。
書冊的回答，是以蘇老頭的口吻。
莫乘並不懷疑一位準仙有這樣的手段。
『我怎麼就成為護道者了？貌似我還沒答應吧？』
書冊：你可以拒絕。
莫乘：『真的？』
書冊：仙體會收回你身上的存武氣息，以後就別想晉陞人途境了。
莫乘：『呵呵呵！』
書冊：你要不想，直接說出來就行。老頭子很開明，不勉強你。
護道者的責任和後續境界的提升機會，權衡之後，莫乘很快做出決定。
莫乘：『我才沒那麼傻。』
書冊：看來老頭子我找的繼任者，也並非一無是處嘛！
莫乘：『蘇老頭，你現在怎麼樣？』
書冊：死了！
莫乘驚叫一聲：「怎麼會？」
書冊：壽元盡了，自然會死。有什麼大驚小怪的。等你到我這個地步，你就知道了。壽元沒了之後，再強撐著活下去，比死了更難受。
莫乘：『什麼意思？』
書冊：從我見到你第一面的時候，我的壽元就已經耗盡了。這本書冊也是那個時候製作出來的，本想當時一併給你。唉……
莫乘：『我還是有點糊塗。』
書冊：所以說你笨。我這雙老眼，當時果然瞎了。
莫乘：『你之前可不是這麼說的。』
書冊：我說什麼了？
莫乘：『說我進境快，比你優秀。』
書冊：呵呵！騙小孩的話，你也信？
莫乘無語了。
他感覺自己要平衡一下心態。
蘇老頭死了，莫乘有心裏準備，卻仍舊傷感不已。
算上小時候那一次，莫乘也不過跟蘇老頭見過兩次，已經把蘇老頭當成自己的親人。
二十幾年！
蘇老頭在壽元耗盡之後，又堅持了二十幾年。
莫乘不知道那是什麼感受，想必一定很痛苦。
要說蘇老頭沒有一點因為他這個繼任者，莫乘是不信的。
就在莫乘出神的時候，書冊上冒出來一行字：有什麼快點問。傳承書冊只能保持三天，之後想問我，也就沒機會了。
莫乘又一陣無語。
只有三天時間，蘇老頭還把他大昏迷了兩天，只剩下一天時間。
書冊：把福緣紫氣交給你的那一刻，你就是護道者。按理來說，我就不該管你了。好心多待了二十幾年，現在還給你解答，到頭來還沒落好。
書冊能知道他在想什麼，莫乘是一點也不驚訝。
准仙能不能做到這一點，他不知道，可這本書冊是從他腦門中的空間里取出來的，肯定能知曉他的想法。
莫乘：『萬一我死了呢？這些年來，我經歷那麼多事情，不是我運氣好，早不知死多少回了。』
書冊：你的運氣為什麼那麼好呢？為什麼每一次都險死還生？難道你真以為自己是大氣運者？比別人特殊？
一系列問題，把莫乘問懵了。
「那麼多次，我為什麼都沒死……」
莫乘反覆念叨這番話，最終露出苦笑：『福緣紫氣？』
書冊：還不算笨。正是因為福緣紫氣。它能讓我們在天道阻隔下晉陞境界，肯定沒那麼簡單。又福緣紫氣你還死了，那就去死好了。這樣的護道者，不要也罷。
莫乘：『如果我真的死了，你豈不是要再找一個繼任者。多麻煩，是不是？』
書冊：你想多了。把福緣紫氣給你那一刻，老頭子的壽命已經走到盡頭，也不是什麼護道者。你死不死，跟我有什麼關係嘛？
莫乘：『顯得你看人不準，豈不是毀了您一世英名。』
書冊：人都死了，我還在乎這些虛名幹嘛。
見莫乘久久不發問，書冊上又繼續顯示文字：這麼跟你說吧，我們護道者就是一個擺設，只要天賦可以，最終都可以成為準仙。你真當福緣紫氣是大白菜，它很厲害的。
似乎擔心沒打擊到莫乘脆弱的心靈，書冊又繼續補充：這麼說吧，哪怕你是傻子，也會順利晉陞准仙境。別以為自己有多危險，不過是走個過場。從古至今，世界上就出現六位仙人，我們武道佔了四尊。如此底蘊，哪怕被天道阻隔，普通武修沒法晉陞，四位仙體想培養一位準仙境的護道者出來，也不過是手到擒來的事情。准仙和仙人，都沾了仙字，差距卻天地之別。不要以為有人設計你的人生，也不要覺得自己有多麼重要，更不要認為自己肩上的擔子有多重。其實吧，你就是出來打醬油的。說白了，我們只不過是四尊仙體在人間的代言人。
莫乘苦着臉。
真別說，書冊上的這些話，還真就是莫乘心裏的想法。
『原來我就是打醬油的？』
『培養一位準仙給他們打醬油，四位仙體也真夠奢侈的。』
『嗨！我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其實我所經歷的事情，在其他護道者身上，也同樣經歷過。』
『看似生死危機，其實也就走走過場。』
莫乘感覺自己的心態快要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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