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5章 飛機上

吳東看了她一眼，微微點頭：「是的。」

「去石城的人很少，我能坐這裏嗎？」她請求。

吳東點頭：「請隨便坐。」

女人就坐到了他的旁邊，笑道：「你也是遜城人嗎？」

這航程太久，吳東也是無聊，有個人聊天倒也不錯，吳東說：「我不是遜城人，但目前在遜城做事。」

馬欣道：「遜城這座城屬於封地，上流人太多，住着讓人不舒服。」

吳東沒接茬，只是笑了笑。

馬欣看着他：「看來，你是真不記得我了啊。」

吳東愕然，他仔細看着馬欣，搜索著蘇星的記憶，找到了些模糊的片刻。蘇星的記憶，並不是全部保留，有些不重要的被他放棄了。

「你是？」他故意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

馬欣笑道：「我在方京讀過書，方京大學舞蹈學院。那年你追到方京校花，學校里沒人不知道。有一次，我夜跑遇到壞人，差一點就……幸好你經過，你用一塊板磚敲暈壞人，救了我。你不知道當時我有多感激你，可是你接到了女朋友的電話，匆匆就走了。」

吳東笑道：「是嗎？原來是老同學。」

他觀察馬欣，她的容貌其實不輸韓茵，因為跳舞的原因，身材極好，只是那舞蹈學院在外單獨設立，所以她是院花，而韓茵卻是校花。

有美女陪聊，吳東也挺樂意的，不知不覺飛機就升空了。

他問馬欣為什麼去石城，畢竟如此偏遠的地方一般人不會過去。更何況，石城是一座十分混亂，治安極差的城市，如無必要，正常的人是不會去的。

馬欣幽幽一嘆，說：「我去找一個人。」

也是找人？吳東問：「找誰？」

「我哥。」馬欣說，「我哥參與了一些非法活動，被流放到蠻荒之地。我好不容易找到他大致的位置，我想去看看他，看有沒有機會救他出來。」

吳東吃驚：「還有流放嗎？」

馬欣點頭：「當然有，那蠻荒之地有許多被流放之人。其實就是被主流社會拋棄了，任其自生自滅。蠻荒之地野獸出沒，普通人一般很難活下來。」

對於這蠻荒地，吳東所知有限，他見馬欣了解的挺多，便特意請教她。按這馬欣的說法，蠻荒之地應該是古已有之的，人類一直不能佔領的地方。普通人一生都生活在所在的城市，最多在少數的城市轉移，極少有人到蠻荒的邊緣。而且，越是靠近蠻荒的城市，治安越是混亂，並不宜居。

如今願意去蠻荒邊緣的，比如石城這種地方的人，往往不是善類，要麼是逃難的，要麼是跑路的，總之是待不下去的人，才會選擇到石城混生活。

正說話，後面傳來雜亂的腳步聲，一群男人走了進來，有八個人。他們隨意坐進了頭等艙的位置。

一個中年人往地上吐了口痰，笑罵道：「踏馬的，還是頭等艙舒服，這些有錢人真會享受。」

空姐經過這裏，她並未說什麼。這趟航班走多了，她知道去石城的人都不是良善之輩，不宜招惹。甚至空警都沒表示什麼。

一名個子不高，三十多歲的猥瑣男子挨着馬欣坐下，他故意湊到馬欣近處，用力聞了聞，一副享受的樣子。

「踏馬，高級香水，真好聞。」

馬欣有些緊張，下意識地往吳東靠了靠。

吳東立刻站起來，跟她換了座位，坐下后，他說：「別聞了，我剛放了屁，全被你吸走了。」

猥瑣男子聽后一陣噁心，他惡狠狠地瞪了吳東一眼。

「啪」

吳東一巴掌打在他臉上：「你在瞪我？」

過來的八個人都是一呆，似乎沒料以吳東這麼凶。

「還瞪！」

吳東抬手又是一巴掌，打得這人牙齒掉了三顆。他立刻服了軟，低下頭說：「大哥，我錯了。」然後乖乖起身，坐到了另一邊。

吳東目光一掃其餘七個人，問：「剛才有人吐痰？給我擦乾淨。」

那吐痰的中年人面色一變，冷冷道：「朋友，你很橫啊。大家都是去石城討生活，以後早晚見面，犯得着嗎？」

吳東直接站起身，一巴掌打在中年人臉上。中年人是氣境武師，抬手格擋，卻是「咔嚓」一聲，手臂斷掉，痛的慘叫一聲。

「啪」

他終究是沒擋下這一巴掌，臉上挨了一下。

吳東道：「擦乾淨。」

中年人大驚，叫道：「你是內勁宗師！」

吳東冷冷道：「你還有點眼力。」

中年人屁都不敢放一個了，立刻拿出紙巾，把地面擦乾淨，還陪着笑臉：「宗師，我擦乾淨了。」

「所有人，滾回經濟艙。留下也可以，把升艙的錢交了。」

八個人沒一個敢多說話的，宗師啊，誰敢得罪？乖乖就退出去了，經濟艙立刻又安靜下來。

那個中年人鬆了口氣，向吳東投來感激和眼神。

馬欣很驚喜，道：「蘇星，你是宗師了？」

吳東大方承認：「算是吧。」

「哪個境界了？」馬欣對於宗師很了解，趕緊問。

「六星宗師吧。」他說。

馬欣大喜：「太好了，有你作伴，我這下安全了。石城那邊太亂了，據說普通人在那邊一年的生存率不超過五成。」

這下吳東真吃驚了：「你是說，在石城每年要死一半的人？」

馬欣：「沒有一半，也有三成吧。但後來者前仆後繼，人口倒是很穩定。」

吳東實在不明白，是什麼樣的力量，能讓這些人不要命也去石城。

馬欣似乎明白他的想法，說：「你一定覺得那些去石城的人很傻是吧？其實他們不傻，他們是沒別的地方可去了，而石城雖然危險，同時也充滿了機會。」

「什麼機會？」吳東不解，問她。

馬欣：「石城之所以叫石城，是因為它面積廣大，有大量的賭石資源。各地的賭石，幾乎都是從石城過來的。除了賭石，石城還出產『神石』。」

「神石又是什麼？」吳東問。

「一種可以解出叫做神性物質的石頭，數量極其稀少，但神性物質非常貴，一般和寶石共生。那樣的寶石，叫做神秘寶石，是無價之寶。」

他一說，吳東才算明白，為何這麼多人沖向石城了。

馬欣：「所以石城的經濟規模很龐大，比之石京都不遑多讓。但資源畢竟有限，所以每個人都在搶，導致那邊亂象叢生，如同人間地獄。」

吳東忍不住說她：「你膽子不小，敢一個人過來。」

馬欣神色一黯：「我從小沒有父母，是哥哥把我照顧大的，我不能不管他。我就算死，也要想辦法救他出來。」

「你哥比你大很多嗎？」吳東好奇。

「不，他只比我大兩歲。可能是因為我這個妹妹吧，現在想想，他小時候像個小大人一樣，那麼早就懂事了。小時候，有任何好吃的，他總是給我，還騙我說，他有糖尿病和高血脂，不能吃肉，不能吃甜。現在想想，又好笑又傷心，小孩子哪裏有糖尿病和高血脂啊，他只是找理由把好吃的留給我而已。後來，他拚命工作，讓我考上方京舞蹈學院。那時學費很高的，超過他的薪水，他就借高利貸。」

說到這，馬欣流淚：「而我這個笨蛋，居然一直不知道。等我知道的時候，他已經背了一身債。利滾利之下，他一輩子都還不清。」

「為此，他加入了犯罪組織，成了一名罪犯。後來他對我說，家裏就我們兩個人，無論他怎麼苦，怎麼沒出息，我都要有出息，我一定要成為上流人。」

吳東沉默，他也不知道，這馬欣的哥哥做的到底是對是錯。

馬欣：「最終我哥在道上得罪了大人物，被流放到蠻荒，相當於判了死刑。」

吳東寬慰她：「放心吧，他會沒事的。」

旅途漫長，很快飛機餐送到了，頭等艙有一位廚師，他可以為客人們準備私人套餐。

當吳東看到飯菜時，微微皺眉，這廚師的水平真是爛的不行，他道：「我去做些吃的。」說完，就進了廚房。

廚房很小，畢竟飛機空間有限。廚師被趕了出來，委屈地站在門口，而吳東在裏面用有限的材料，做了幾個小菜，一份湯。

十幾分鐘，四菜一湯做成了，二人到近處的小餐廳用餐。小餐廳只能坐六個人，三張桌子。

聞着香噴噴的飯菜，馬欣美眸瞪大了：「蘇星，你太厲害了，還會做飯啊。」

吳東笑道：「一起吃吧。」

只吃了口，馬欣連聲稱讚。

廚師感覺傷了自尊，又回廚房研究菜去了。

三天兩夜，並不好熬，好在有美女作伴，還能自己做菜，倒也並不無聊。

度過了一天一夜之後，馬欣就有些倦了，吳東問：「不如去睡眠艙休息吧。」

馬欣搖頭：「睡眠艙好貴的，升艙要幾十萬呢。」

吳東一笑，叫來空乘，說：「請給這位小姐升一等睡眠艙。」

這個飛機很大，能坐一千多人，睡眠艙也有三等，其中一等的費用超過兩百萬，普通人坐不起。

空乘立刻給辦理了，而馬欣驚呆了，有些不知所措：「一等睡眠艙，太浪費了，我不去。」

吳東道：「一起去吧，我一個人悶。」

一等睡眠艙，大約五平方米，裏面設施很全，有電視，有小冰箱，還有遊戲頭盔，連空氣凈化器都有，空氣清新，可同時容納一家人在此休息。

吳東和馬欣進入一等睡眠艙，感覺環境比外面好多了。不過二百多成女的費用，想來就令她心疼。

「謝謝啦。」她說，「還是第一次到睡眠艙呢。」

吳東淡淡道：「你知道睡眠艙最大的作用是什麼嗎？」

馬欣點頭：「這睡眠艙擁有自主逃生功能，萬一飛機失事，它可以自行脫離，然後以降落傘的形式安全降落到地面。」

吳東點頭：「這趟航班之前在另一座城市轉機，上來了幾個危險人物。」

馬欣一驚：「他們要劫機？」

「那倒未必。」吳東冷笑，「但有可能是來殺我的人。」

血衣樓對他的刺殺還未結束，後來上來那幾人，雖未進入頭等艙，但他們的殺手氣質卻是藏不住。

此時他想來，在飛機上殺一個宗師，可能墜機是一種手段，所以他立刻升入睡眠艙。如此一來，對方就會放棄毀掉整架飛機的打算。

馬欣愕然，有人殺他？

吳東：「你不用怕，這睡眠艙很安全，殺手也沒辦法。他想對付我，只能等到石城。」

三天兩夜，十分漫長，又度過了一個白天之後，馬欣睡著了。有吳東在側，睡的十分香甜，艙中響起舒緩的鋼琴曲。

這種環境下，吳東不能修鍊，也在閉眼休息。忽然，她感覺一個溫暖的身體到了一側，然後一隻小手伸進他的衣服。

他睜開眼，一雙美眸迎上，帶着羞怯。他沒動，馬欣解開他的衣服，緊緊抱住他。

吳東忍不住道：「你不必這樣，我一樣會保護你。」

他一眼就看穿了馬欣的心思，此去石城，危險重重，而他是宗師。能傍上他這樣的高手，她的安全，甚至她哥哥的安全也有了保障。

「我心甘情願。」她咬着唇。

吳東沒有拒絕，享受着她的主動。

一個多小時后，馬欣香汗淋漓，她幫吳東清理乾淨，笑道：「要把我累死了。」

多了親密的關係，吳東對她的感覺自然也不同了，說：「休息吧，天一亮，就快到石城了。」

但他小看馬欣了，在漫長的夜裏，她爬到吳東身上三次，一次比一次熟練。

反倒是天亮之後，馬欣才沉沉睡去。

十一點半，飛機進入石城了，吳東叫醒馬欣。

半小時后，飛機降落，二人走貴賓通道下了飛機，並由一輛專車接送，離開了機場。這也是一等睡眠艙服務的一部分。

出了機場，吳東問馬欣：「去哪裏？」

馬欣：「我哥哥給我的信息是，讓我去大宇公司，找一個叫安信民的人。」

吳東點頭，對司機說：「去大宇公司。」

司機：「先生，大宇公司距此一天路程，超出服務範圍，我們將加收一百萬的服務費。」

馬欣叫道：「一百萬？你沒搞錯吧？」

司機：「沒錯小姐，我們的車是防彈車，比較安全。」

吳東笑道：「走吧，費用不是問題。」

馬欣一陣肉痛，彷彿花的錢是她的。她是從小過慣了苦日子，比較節儉，看不得這種浪費。

吳東說：「你也說石城比較亂，我們直接過去比較省心。」

車子行駛了三分之一距離，吳東突然對司機說：「好了，下車，你繼續往前走，車費我來付。」

司機很意外，但還是照做了。

吳東付了錢，便拉着馬欣進入不遠處的一家酒店。

這是一家八星酒店，雖不及上次方京的九星酒店，但服務也相當高端。

直到辦理了入住，馬欣還像做夢一樣，她忍不住問：「蘇星，你是不是很有錢？」

吳東一路上的表現，說明他是一個超級土豪。

「算是吧。」吳東說，「天黑了，休息一晚吧，」

有些話他沒說，血衣樓有可能在追蹤那輛車，他提前下車，也是為了安全起見。

馬欣站在落地窗前，她不禁在想，為什麼自己不早一些認識蘇星呢？

她忽然問吳東：「你和韓茵，還在一起嗎？」

「是。」吳東沒否認。

「我以後做你的女人，可以嗎？」馬欣突然道，眸光幽幽。

吳東看着她：「你的美貌，不輸於韓茵，你哥說你能嫁入上流社會，並非隨便說。你又何必跟着我呢？」

馬欣一笑：「我就是喜歡你，在你身邊，我有安全感。再說了，你有錢啊，我打小就窮，我要過有錢人的生活。」

吳東笑笑：「隨你吧。」

隨後，他神色嚴肅起來：「說說你哥哥的事，他給了你什麼信息。」

馬欣大喜，這表示吳東要幫她了。當即，她就把她哥的情況，一五一十的告訴吳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