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二章 她比楊娜了解你

第三百六十二章 她比楊娜了解你

「當然,收費合理,哈哈——」

鄭建國頓時樂了,這貨的收費可以說是並不便宜,當然考慮到人家也是哈佛大學的會計博士,也就是和大約翰相同的DBA學位,那麼收費貴點也就是理所當然的事兒了,當即笑着幾聲后沖着本尼點了點頭:「我認為是貴了,當然這也是價有所值,那麼我還有個活想讓你接下來,就是以你們律師事務所的名義,對建國公司進行審計,審計結果直接給我。」

「國外公司的審計工作?」

本尼頓時愣住了,拿着手上的可樂瓶子眨眨眼,飛快開口道:「可是我不了解港島和共和國的會計法,當然我可以以私人名義邀請幾位港島的會計所參與——」

「那沒問題,只要掛着你們所的名義就行。」

鄭建國默默的點了點頭,這時打過電話的亞當也就到了他的沙發後面站定,開口道:「boss,我已經通知過了,上校先生說十分鐘就到,亞力克先生沒接電話,我給他的尋呼機留言了。」

「嗯,那看樣子我要給你們幾人配個衛星電話了,坐,亞當。」

鄭建國點了點頭讓亞當坐下,他買下帝國大廈除了當總部外,還有就是電視台的衛星頻道也是主要目的,不過考慮到衛星涉及到的技術保密性,他就只能當甩手掌柜:「這次辛苦了——」

「不辛苦,這次舒服的很,車接車送的,美差啊~」

彷彿毫無心機的坐在了鄭建國的手邊,亞當拿着手上的汽水瓶子又灌了口,只是沒等他話音落下,門鈴聲叮咚的響起后,亞當飛快從沙發上跳了起來,狗腿子似的去了門口:「我去看看,boss~」

「好的~」

探頭瞅了瞅門口的人影,鄭建國起身的功夫亞當已經跑過去開了門,將穿着個迷彩背心戴了墨鏡的上校先生迎了進來:「嗨,上校先生,你們有活幹了——」

「boss,我已經等的很久了,你說去做什麼?」

晃着身子到了屋裏,上校將臉上的墨鏡摘下后看了看本尼,鄭建國也就開口道:「亞當,去廚房冰箱裏拿幾瓶汽水來,上校先生請坐,這次你們要去的地方是紐約帝國大廈,我買下了那裏當做咱們的總部,也是保護傘集團的總部,我感覺你會喜歡的——」

「沒有問題,只要有活干去哪裏都行,我們現在是差點忙壞了,不過抱歉的是女性員工還沒找到,我建議boss你可以考慮學過泰拳或者是自由搏擊的女性——」

上校坐在沙發上後面帶微笑的說過,鄭建國也就跟着點了點頭:「這個還是交給你,到了紐約可以再去慢慢找,但是不着急,別讓人埋了釘子過來。」

「好的,boss,那就交給我吧。」

亞當拿着汽水過來的功夫,上校也就點了頭算是接了這個任務,只是想起什麼似的開口道:「就是現在美利堅軍隊的行動並不多,所以你的建議到現在還沒有任何的積極消息傳來——」

「慢慢來,那只是個方向。」

拿着汽水當酒喝了口,鄭建國歪了歪頭笑着說過,現在美利堅上下都還沉浸在對越戰的教訓中還沒爬出來,沒有軍事行動的後果就是大兵們閑到蛋疼,更別說是想去接點活來賺錢了,只是就在他想開口的時候門鈴再次響起,還站着的亞當便脫口而出道:「是亞力克先生。」

隨着亞當幾步到了門口打開門,將手中才開的汽水遞給了滿臉熱氣騰騰的亞力克,鄭建國便在他到了旁邊坐下后開口道:「好了,大家都到齊了,查理現在還在外邊沒回來——亞力克,你認為請裴聿銘來給咱們的大廈搞設計怎麼樣?」

「咱們的大廈?boss,難道是你買下了帝國大廈?」

才坐到柔軟的沙發上,亞力克腦海中陡然閃過了個念頭,便滿臉驚異的坐直了身子說過,就見鄭建國面上的微笑是愈發燦爛,當即坐直了身子道:「怪不得昨天就有人說帝國大廈被人買了,而且還是一次性全資把地皮都買下來的交易,我就想難不成是boss你買的——」

「那你猜中了,我叫你來就是負責下面的手續交接,順便接待設計師,不知道裴聿銘有沒有時間。」

鄭建國點了點頭算是揭開了謎底,不想亞力克頓時面色激動:「裴聿銘才結束了甘迺迪博物館的設計,現在應該是沒接什麼活才對,要不你打下他的電話,我相信他即便是有設計在手上,也會十分樂意接受boss你的委託——」

「那麼,你有他的聯繫方式了?」

鄭建國眨了眨眼睛開口說過,只是沒等他話音落下亞力克就從口袋裏摸出了個通訊錄,飛快翻了幾頁后開口道:「我有他那個公司的聯繫,這還是我之前在學習的時候記下來的,不過我可以確認他是沒有換地方,你稍等下——」

彷彿是在證明自己似的,亞力克飛快起身到了電話機旁,當然在他拿起電話之前還是回了下頭:「boss,裴聿銘的收費可是不便宜的,特別是在去年的甘迺迪博物館出來后——」

「那你認為我會差錢嗎?」

鄭建國歪了歪頭說過,不想亞力克和上校先生齊齊露出了好奇的樣子時,倒是站在他身後的亞當呵呵呵的嘲諷似的笑了幾聲,便發現只有自己在傻笑后的面色微紅時,也就順着鄭建國的語氣開口道:「boss能買到這個世界上任何願意賣的東西——」

「錢不是問題,只要能請來這位大師。」

鄭建國罕有的騷包般說了,就差唱着有錢了有錢的心態便讓亞力克點了下頭,提起電話撥了過去后,也就看到了牆上掛着的表,於是在對方接起電話后說了幾句,便捂著話筒端開口道:「boss,裴聿銘還在公司裏面,對面的人已經去叫了,你要不要接下電話?」

「好的——」

沒想到這位大師在這麼晚了的時候依舊還在工作,鄭建國連忙從沙發上起身幾步到了電話機旁邊,從亞力克手裏接過後就聽對面有人在哈嘍哈嘍的打招呼,當即是開口道:「您好,請問是裴聿銘先生嗎?」

「我是裴聿銘,請問你是哪位?」

溫和的聲音傳來,鄭建國便做起了自我介紹:「您好,裴聿銘先生,我是來自共和國的鄭建國,不知您是否有意接下帝國大廈的翻修改造計劃?」

「鄭建國?哦,你好,請問你是那個才從哈佛醫學院畢業的那個鄭建國嗎?」

裴聿銘顯然是頓了頓彷彿才想起他這號人,鄭建國也就呵呵笑了兩聲道:「是的,裴聿銘先生,不知您是否願意接受我的邀請,對帝國大廈進行改造翻修?」

「帝國大廈是你買的?我當然樂意接受對帝國大廈的翻修邀請,只是鄭醫生你要知道——哦,你都買下了帝國大廈,想必也會支付的起翻修的費用吧?」

裴聿銘作為世界上頂級的建築設計師,當然對於帝國大廈這種極具代表性的建築比較關注,更何況是有傳聞說買家的身份不明,就引起了不少媒體報道的胡亂猜測,當然他是沒想到真正的買家竟然是這位來自共和國的醫學生。

「費用的事兒您不用擔心,我可以提前支付一筆錢,咱們多退少補也可以。」

鄭建國當即算是做出了保證,裴聿銘便揣著顆狐疑的心開口道:「鄭醫生,我的設計是不會為了客戶的意見進行修改的,因為那樣會破壞我的設計理念,您確認要請我去主持帝國大廈的翻建工作嗎?」

「這點正是我欣賞您的地方,作為華人中少見的現代建築設計大師——」

想起這位去年就拿遍了建築設計的大獎,鄭建國對於這位他上輩子沒聽過的大師是真無比欽佩:「所以在帝國大廈的翻建邀請之外,我還想邀請你為我設計一套四合院,而這個院子的地點就在共和國首都天街上的裱糊衚衕那片——」

「這樣的話,就需要兩頭跑了,不過我接受你的邀請,只要你付錢。」

裴聿銘的聲音里多了幾絲的情緒在裏面,鄭建國也就又說了幾句雙方留過聯繫方式,便放下電話看向了旁邊滿臉興奮的亞力克:「敲定了,看樣子這位大師最近沒什麼活——竟然連待價而沽都沒有。」

「boss,你這可是帝國大廈的翻建計劃,在雙子大廈成立前就是全美利堅最高的建築,這個大廈對於美利堅人來說,有着極其特殊的感情。

我敢說如果你公佈了由裴聿銘作為設計師主持翻建計劃,那會讓許多對你翻建帝國大廈有意見的人閉上嘴——裴聿銘是個真正的大師,我要好好的向他學習,謝謝你給我這個機會,boss。」

兩米多高的大個子好似化成了追星族,亞力克喋喋不休的說着時雙手還在比劃着,鄭建國看到這裏也是露出了笑意,上輩子這位大師不知什麼原因沒有名揚國內,當然更多的可能性是他沒有聽說過。

一瞬間,鄭建國就想起了自己要捐給齊省醫學院和翻建善縣一中的計劃,心中開始期待着這位大師的到來。

只是出乎鄭建國預料的,裴聿銘大師的確是來了,只不過不是到波士頓來見他,而是直接去了紐約,第二天到了紐約后的亞力克,就在電話里向他說了這個消息:「boss,裴聿銘的到來還引起了記者們的關注,他已經對記者們說了接到翻建設計的邀請——」

「這位也挺會蹭熱點的啊——」

匪夷所思的,鄭建國腦海里閃過了這麼個念頭,只是當他以為這個念頭只是有些像時,卻在想了會後發現自己猜的竟是真的有些准,好在他想起了帝國大廈在美利堅歷史中的特殊性:「那你別忘了好好招待他,等他什麼時候看的差不多了,記得給我說下。」

「好的,boss,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電話里的亞力克聲音消失,鄭建國探手將電話放下,沒想才放下就聽電話又響了起來:「鈴鈴鈴——」

「咦,怎麼沒動靜了?先前還有動靜來着,是又沒打通嗎?」

話筒里隱約傳來了鄭富貴的聲音時,鄭建國便露出了個燦爛的笑笑過,只是就在他才想開口之際,話筒里已經是又掉了線,這臉上的笑也就凝住了:「老爹這是把電話掛了?」

「——」

默默的放下電話,鄭建國也就看了看牆上的掛鐘,腳步也沒挪的守在了電話機前,不想沙發上的楊娜探出了個小臉來滿是問號:「做什麼呢?」

「等俺爹的電話,先前打通了他又給掛上了,也可能是掉線了。」

滿臉無語的看了看電話機,鄭建國想了想決定還是回沙發上等著,別鄭富貴的電話再過來,自己接快了什麼的再掛斷,不過隨着鄭建國坐到了沙發上看起電視,直到半小時后電話才再次響起,他也就慢悠悠的到了旁邊拿起,連忙開口道:「你好。」

「蟈蟈,我是你爹。」

話筒里的鄭富貴語氣有些氣急敗壞,鄭建國是聽的眨了眨眼后才開口道:「爹,我是你兒子鄭建國——」

「哈哈,臭小子,敢和你爹開玩笑了?」

鄭富貴語氣頓時歡快許多,只是話才說完就繼續介面說道:「我問你,卜發才當時去羊城是你教唆的?」

「沒有,我怎麼會教唆他去羊城的?」

鄭建國面上的微笑飛快斂去時,便見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楊娜又探出了白皙的面頰,他也就擠出了個笑後轉頭,以背對着她看向了門外道:「我不記得和他說過羊城的事兒了,他說的什麼?」

「他說你說的羊城那邊手錶20塊錢一隻,然後拿到咱們這邊來賣最少40塊錢一隻——」

當鄭富貴氣憤的嗓門傳來時,鄭建國的臉是已經拉了下來,他當然記得當時和李鐵說的類似的話,當時聽到李鐵說把這貨弄出來了,他就有幾分那麼不好的預料,卻沒想到現在這麼快就鬧了出來,也就開口道:「他怎麼了?他和人嚷嚷說我讓他們去的了?」

「他在街上賣表的時候被公安同志抓了,然後公安同志們聽他說的是你讓他乾的,這不就找家裏來了嘛?我就問你,是不是你讓他去的?!」

鄭富貴氣急敗壞的大嗓門傳來,鄭建國便聽到那邊傳來個陌生嗓門,好似在勸慰著鄭富貴:「唉,老鄭,別生氣別生氣,建國是怎麼說的?」

一瞬間,鄭建國是想開口否認,這是下意識的本能,他感覺以現在自己的身份去承認這件事,會給勤奮好學天天向上的學霸形象抹黑,可也正是想到這裏,他便感覺否認並不是最佳選擇。

當然,鄭建國知道以他現在的身份來說,如果去否認這件事情,不說老爹鄭富貴會選擇毫無保留的相信他,相信善縣的公安同志們也會相信他,並且還會主動維護他的形象,而李鐵也肯定會為他遮掩。

只是這樣一來,那麼卜發才會有什麼下場?

現在的卜發才是倒賣電子錶被抓的,資金也可能是李鐵提供的,畢竟以鄭建國對李鐵的了解,他是怎麼對待李鐵的,李鐵就會怎麼去對待卜發才,只因為當時沒人帶李鐵玩的時候,卜發才帶他玩了——發小不就是這麼來的?

如果鄭建國否認,李鐵肯定會給他打上撒謊的標籤,雖然知道他這麼做會是什麼原因,並且會原諒他這麼做——

可卜發才的下場怕是會堪憂的,這貨現在把無限光明的個體生意乾的如同偷雞摸狗,當然倒賣水貨被打擊就很正常了,只是善縣的公安們是怎麼發現他賣水貨的?

眼前浮現出刁老四與何大拿的面龐,鄭建國心中陡然升起了陣明悟,也就笑着開口道:「爹,羊城我倒是和李鐵以及卜發才提過,但是說過的話倒是記不清了,現在卜發才倒賣手錶被抓,是因為善縣還在打擊個體戶還是什麼原因?」

「啊?」

電話里的鄭富貴在發出聲驚訝后沉默下去,鄭建國也就豎起了兩隻耳朵,便聽話筒里隱約傳來了老爹的聲音:「郭局長,建國說他沒和卜發才說過羊城的事兒,對了,我能問下卜發才是怎麼被抓的嗎?」

「既然不是建國指使的就好,咱兄弟間我也不瞞你,之所以抓卜發才,還是南邊兄弟單位來的通知,那邊打擊海上走私抓了批人,有人供述咱們這邊有個叫卜發才的人是下線,涉及案值特別巨大——」

先前有些微弱的嗓門陡然變的洪亮起來,鄭建國便是聽的皺起了眉頭,海上正在打擊走私他是知道這個事兒的,他還知道這個事兒之所以鬧的這麼大,還是因為這些東西被沒收後會拍賣給各個單位,所以除了登陸地外的鐵路沿線其他省份,對這個事兒可是無比的上心。

這年月5000塊以上,就會被定性為案值特別巨大!

卜發才這是撞槍口上了!?

鄭建國瞬間皺起了眉頭,接着對電話道:「爹?」

「唉,蟈蟈你說。」

鄭富貴的嗓門傳來,鄭建國就知道老爹這是心神不在的狀態,好在他知道把話得先說出來:「卜發才去羊城的事兒——爹,你還是把電話給郭局長吧,接下來我和他說怎麼辦。」

「哦,好的,不過你該說的才能說,知道了?」

鄭富貴在答應后的嗓門小了許多的提示過,鄭建國便露出了個苦笑,你老人家當着郭局長的面竄供,也是不把局長當成幹部的節奏,好在這時話筒里傳來了個陌生的招呼聲后,他也就開口道:「你好,郭局長,沒想到我在美利堅這邊,還給你添麻煩了。」

「建國你這話就太客氣了,作為咱們善縣走出共和國走向世界的優秀人才,建國你現在的任務就是好好學習鑽研業務能力,家裏的事兒有我們給你當後盾,你可以完全放心。」

郭局長的嗓門裏帶着種自來熟的熱乎,不過在鄭建國看來顯然這位是誤會了自己的想法,於是接着開口道:「卜發才說的事兒,我可以確認的是沒和他說過羊城的情況,只是這話我記得是在上高中時,和我的發小李鐵說過,也可能是李鐵告訴卜發才的。

但是,卜發才販賣走私貨的事兒我是不知道的,郭局長,我的意見是按照違法事實進行處理就行,先前我也聽說是涉及案值特別巨大,國法如山不容私情,您就秉公處理吧。」

「好的,建國,你沒和他說過,這個我聽到了,你放心學習,這些都是小事,家裏情況不用你擔心——」

郭局長自以為是聽出了鄭建國話里的重點,不過當這個說法傳到鄭建國的耳朵里后,他才發現這個說法竟然原本就是事實,卜發才指認他是教唆犯,可他這話是給李鐵說的,然而李鐵同志現在是港人了,而且未來還會在美利堅學上兩年三年的習,也就開口笑了:「按您這個說法,我當時可是還沒成年了——轉眼間都三年時間多了。」

「是啊是啊,你都出去兩年了,建國,在外邊好好學,好好乾,不該碰的咱不碰,你現在是無數學生們的偶像,等到你學成歸來了,就該有的都會有了。」

郭局長語重心長的話里透著股親切勁兒,鄭建國當然知道這是人家在表達親近之意,也就笑道:「好的,郭叔,咱們縣裏的治安情況怎麼樣?我這在邊聽人說起不少的事兒,都是些無所事事的待業青年們搞出來的——」

「哈,建國你在外邊還操著國內的心,不過我聽你這麼一說,倒是真是說到點子上了啊,最近這半年時間裏,犯事兒的大多都是些待業青年了——」

郭局長是差點沒被鄭建國的這句叔給樂出聲來,可隨着他才想讓對方別關心國內的情況是,卻是想起了這半年來的打架鬥毆以及致殘致死案的增多:「前些天就有個搶劫的,搶了人家三毛八分錢才被抓——」

「如果您把前些年的案發數量做個統計去看,想必會有更加直觀的認識,我小時候可是沒這麼多事兒的——」

鄭建國說起了小時候,郭局長也彷彿陷入了回憶裏面:「那時候丟只羊就算是大事兒了,最多的還是偷雞摸狗被抓后挨打的——」

兩人隔着電話說了會以前的情況,鄭建國也就又和鄭富貴說了幾句后掛了電話,便感覺這個卜發才是有些橫向膽邊生,人家倒賣電子錶服裝鞋帽的,一次也就是百十塊錢到頂了,這貨竟然整了個案值特別巨大,還是從上家裏直接拿的貨,現在被抓住也是理所當然。

只是,鄭建國有些搞不清這貨的本錢在哪來的,於是在晚上等到鄭冬花一伙人結束夜校學習回來,便找了個機會把李鐵叫到了身邊:「你給卜發才錢了?」

「是——」

李鐵的黑臉頓時有些變色,接着眼神也都閃爍起來:「你怎麼知道的?」

「卜發才被抓了,供出來是我讓他去的,縣局的那個郭局長找到俺爹詢問,俺爹又給我打的電話,說是涉案案值特別巨大,我就想着你才把他撈出來,他怎麼會有那麼多本錢的?」

鄭建國嘴上說着的時候,眼睛也是在掃著李鐵的黑臉,便見隨着他的話音未落,李鐵已經飛快開口道:「我沒讓他說你的——」

「這個事兒現在看是已經算了,只要你別再去把他撈出來就行,看看如果你沒撈他出來,他現在最多勞教——應該都結束快出來了,可經過你這麼一搞,他現在搞不好要坐上十幾年的大牢。」

鄭建國瞥了眼李鐵神情不變的說過,李鐵的黑臉頓時變得有些發紫,搓著雙手不住的看着鄭建國道:「那,那是我害了他?」

「你給他錢,這是好事,希望他能走正道,但是他拿着錢不去干點倒買倒賣的勾當,如果真是干點倒買倒賣的勾當,作為咱們同隊里的人,我怎麼也能開口為他遮掩一下,可是他現在搞的是走私,還是直接從上線那裏大批量進貨,李鐵,你說他被抓進去怪誰?」

鄭建國依舊保持着不變的神情說了,不想李鐵連遲疑的都沒有便開口道:「怪我,怪我提前把他弄了出來,還給了他錢——」

「你這是放屁,你讓他去搞走私貨了?只要不是你讓他去的,那就和你沒關係,只能說是他這個爛泥扶不上牆。」

鄭建國的眉頭瞬間皺起,他是沒想到這貨還真是夠直的,也就知道不能再遮掩下去了:「以後你別和他來往了。」

「嗯,那我不和他來往了,就沖他供出了你,說你指使他去倒賣電子錶,我就和他一刀兩斷了。」

迎著鄭建國的目光,李鐵好似在斬釘截鐵般一字一句的說過,鄭建國也就點了點頭道:「所以這個事兒的責任就在卜發才身上,也不是你的責任更不是我的責任,否則發大財的辦法都在刑法死刑一欄寫着,為什麼很少人去干呢?」

「?」

李鐵滿臉問號之際,鄭建國已經是露出了微笑,知道以這貨的腦筋轉悠速度怕是要咀嚼下這句話才行,當即改口道:「來,和我說說這兩天的學習感覺怎麼樣?」

「感覺越來越不會了——」

眨了眨又黑又亮的眼睛,李鐵臉上露出了副愁容:「今天課堂上交流的時候,我發現沒了課本,我竟然沒記住記個詞——」

「慢慢來,你這才開始,想想美利堅人從小就學英語,一直學到高中畢業,你這才學了多長時間就想趕上人家,我當時來了后可是沒日沒夜的學了一年時間才算是掌握了,你來了還沒兩個星期呢。」

鄭建國搖了搖頭半是開解的說過,不想李鐵也是跟着他搖了搖頭:「可是四姐和寇陽她們,斌哥都比我學的快——」

「每個人的長相不同,腦子那也是不一樣的,所以你就得用比他們更刻苦的態度去學,這個態度就是堅持,堅持,再堅持。

我為什麼能運氣好考上了大學,就是因為我想要考工,就是這個動力在支撐着我高中畢業當了社員時,也沒忘記去學習。

那時候你也知道是多麼的累,出工掄上一天的鋤頭或者是推上一天的獨輪車,晚上下了工后回到家裏點燈熬油的堅持學習——」

鄭建國彷彿是回到了1977年的年中時分,那時他在高中畢業后選擇回家當社員,還惹的鄭富貴是差點鬧了矛盾,這時回憶過後瞅了眼李鐵道:「當你下了工進入夢鄉的時候,我可是在抱着書看,這年月除了像是斌哥那樣投了個好胎的,誰不是靠着堅持堅持再堅持,才成為旁人羨慕的對象?」

「可你現在都這麼有錢了,怎麼還在醫院裏當住院醫?」

李鐵好似鼓起了勇氣般飛快問了,鄭建國神情怔愣間的眨了眨眼,最後還是望着面前的李鐵開口道:「如果是旁人問出這個問題,那我會告訴他一些大道理,比如以前窮的時候都要拚命學習,那現在有錢了就更得去用心學習了,因為要實現更大的自我價值,就必須得學習,不斷的去學習,去實現。

只是既然這個問題是你問的,那我想說的是賺更多的錢,發揮自己更大的影響力,然後通過學習的手段去守護住到手的財富,研究,女人,這一切。

你比我出國的還要早,走南闖北的見過的事兒經歷過的事兒,那也肯定比我多,現在我問你,如果我在上次和瓦萊麗的案件中身敗名裂鋃鐺入獄,楊娜還會跟我嗎?」

匪夷所思的,隨着他這個問題問過,便見李鐵臉上閃過警惕的左看右看了沒什麼人,回過頭后神秘的開口道:「羅蘭說寇陽會跟着你的,她相信你不是那種人。」

「我是說楊娜,你和我扯寇陽做什麼——」

鄭建國的眉頭瞬間皺起,李鐵當即點了點頭:「是,如果你那時候身敗名裂了,楊娜絕對不會等你的,她認識你的時間又不長,對你也沒什麼了解,就是俗話說的知人知面不知心那種,但是寇陽就不同了——她比楊娜了解你。」

「好的,我知道了,這話你以後就別說了。」

再次無語的看了看這貨,鄭建國便感覺自己先前的大道理小道理的心窩子話都白費感情:「現在我沒身敗名裂,楊娜也沒不等我,倒是你要真的下功夫學習了,別到時候羅蘭看上別的帥哥,對了,你爹娘的工作都解決了吧?」

李鐵點了點頭:「解決了,俺爹想開車就進了縣運輸公司,俺娘就進了運輸公司的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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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國風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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