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爆火預警（7）

而節目原配的兩位導演相對而言更擅長以訪談為例的傳統類型節目，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品牌投資方及承映方找來了更加擅長娛樂類型節目的另外四位導演。

四人疊加原先的兩人，「六堂會審」，加上製片主持等人，和戚堯以及潘雅欣共同商議臨時決定調整節目后的更多相關細節。

老城電視台在全國範圍內的電視台里雖然算不得關注收看率最上段的平台，但因為素人臨時調整節目原定理念，並願意跟相應的素人一道討論節目細節，也已經足見電視台的誠意、和對戚堯兩人的重視。

從另外一個角度說來，老城電視台願意花費時間精力去挖掘培養底層素人，甚至有心自此大刀闊斧的進行升級改革，也已經足見電視台高層領導的改革決心，甚至是野心。

正是因為這樣的原因，剛剛就在為戚堯的突然愣神而着急的周維，此時此刻更加的按捺不住。

眼見着潘雅欣完全沒有「叫醒」戚堯的意思，周維直捻到指節發熱，終於還是耐不住性子，向前探出了身子，揚聲叫了句「堯堯」。

這話一出，分坐在兩側的六名導演同時扭過頭去看他，又扭過頭看一眼戚堯，重新看回周維的目光中滿滿都是獨坐吃瓜的隱隱笑意。

周維只覺得老臉一紅，偷偷去看一眼手機屏幕，確認自己沒有丟人的臉紅之後，這才故意清了清嗓子，又叫了一聲戚堯的全名。

一旁的潘雅欣眯起眼睛看一眼周維，兀自低下頭抿起唇，扁扁嘴又移開視線。

戚堯到底還是從愣神中回過神來，抬眼看向目光殷切的周維，重新掃視過一圈之後才回想起來自己身在何方，忙站起身鞠了個躬連聲道歉。

標準九十度角，一下子就讓內心深處原本頗有微詞的幾個導演沒了脾氣，甚至還主動替戚堯找起了借口——

搞藝術的人本來不就是多多少少都有些易感易遊離嗎？時時刻刻都能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世界，沒什麼不好的！

多半剛剛是又想起哪個戲段，又融進當時的情境去了也說不定！

誰還沒有個偶爾愣神的時候，回過神來以後能不過多的考慮面子問題立馬起身道歉，真誠樸實，真的挺好的！

戚堯當然是沒辦法走進每一位導演的內心世界去看一看的，可就這麼看着每個人突然間溫和起來的表情，對於他們已經原諒了自己的無禮這事多半也能猜測出個大概。

她暗自鬆了一口氣，重新加入到大家的討論中去。

「所以現在，圍繞我們討論話題的基礎問題就這麼定了？把錄像設備放到姑娘們家中和劇場里的每一個角落，也能更方便記錄和後期的剪輯，你們看呢？」其中一位導演邊說邊向身邊的人們投去詢問的目光。

除了戚堯和潘雅欣之外，每一個人都從最初的皺眉深思狀，慢慢發展成了後來的微微頷首贊同狀。

卻是戚堯不自覺就睜大了雙眼，一臉茫然的左右看看，總算是明白了問題出在哪裏。

她恰恰就是在剛剛眾人討論這個細節的時候突然愣神，思緒飄到了江寧那裏的。

所以......真的要做成真人騷那樣，把一天24小時的細節全部記錄下來，最後剪輯成段，把最完美的一面展現給觀眾們看嗎？

如果真的是這樣，結果會好還是壞，會不會讓多數的觀眾們忽略了他們原本的重點，少有關注戲曲本身的，卻多得是誤了關注重點，倒是對她和雅欣本人感起興趣的。

雖然自知沒有成為女明星的素質，但秉持着萬事想在前頭的原則，戚堯還是不得不在意起這樣可能的結果。

「那咱們就先這麼定了？設備那邊......」

「不好意思，」戚堯本無意打斷別人，可還是在這時輕聲開了口，「有沒有這種可能，就是......允許我在家的時候也能帶着妝......」

其中一位導演忍不住發笑：「化妝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現在還有上節目純素顏的人嗎？」

戚堯有些隱隱的無奈：「不是的......我的意思是，允許我在家的時候帶着戲妝......」

「嗯？」后加入的四位導演並沒有見識過戚堯的執拗，同時發出了一聲疑問，同時向戚堯投去了視線。

剛剛回答戚堯那話的導演沉默半晌，滿心疑惑地問道：「帶着戲妝，不是會完全蓋住你本來的面目嗎？觀眾們看不到你的樣子，這也沒有關係嗎？」

這位旁邊那位抬起手肘輕輕碰了碰他，湊近一點小聲嘀咕：「她就是之前網上火爆一時的那個『面具美人』，你這消息不夠準確啊......」

先前那位導演疑惑著「哦」了一聲，整個人向前探了探身，雙手交疊架在腿上，眯縫着眼睛道：「如果你是想把這個當做噱頭的話，其實也不是完全不行，只是出於節目效果，我還是建議你最好露臉。聽說前兩次錄製的時候你不是戴着面具就是帶着妝，這麼好好的一張臉，可惜了呀......」

戚堯沉默著垂下眸子，某一瞬間勾唇淺笑起來，轉而又像是想到了什麼，高高揚起了笑意。

「其實......也不是什麼噱頭，只是不想讓任何外物阻攔住觀眾們重新關注了解戲曲的可能，哪怕是我們自己，也還是不行......

我原本就不是個善於向外界展示自己的人，可如果一切都是為了戲，『面具美人』可以更多的去努力一下！

戚堯是戚堯，『面具美人』是『面具美人』，我們兩個互相補充，卻不會互相干擾，『面具美人』能帶給觀眾們的震撼程度一定是上乘的，可這一點，戚堯做不到......」

導演組最終是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完全弄明白戚堯的意思的，可正是因為這個深層內核的東西，六位導演很快又挖掘想像出了全新的這檔節目可能做出的與眾不同的神秘和震撼效果——

一個只為戲而生而活的，一旦沾上了「戲」字，就能夠毫不保留的「拋棄」卻不「放逐」自己的神秘姑娘，「面具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