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她肯認錯了嗎
「好。」小糯米糰子沒有猶豫,語氣相當愉快的點頭應下了他的話。
上周發的那張生物模擬卷,是三中高三的生物課題組的老師出的題,每道題的難度都堪比壓軸真題,她把那張試卷大概的看了一遍,覺得做起來一是太費時間,二是出錯率估計會很高,就一直放着沒寫。
旁邊站着的小姐姐們聽見兩人的對話顯然已經是驚呆了。
這他媽還是高中生嗎?
這麼熱愛學習的?
怎麼,現在的高中生已經開始這樣談戀愛了嗎,不好好學習都不配擁有對象?
兩人從行人路這邊過了馬路,繞過了對面的美食街,開始往湘州大學後山的方向走,過了前面的十字路口后,林青柚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後知後覺的問景行一句:「對了,你怎麼忽然換衣服了?」
景行將口中的棒棒糖幾下咬碎,捏著那根白色的糖棍兒往幾步外的垃圾桶里一丟,嗓音淡而懶:「嗯,為了有點儀式感。」
林青柚:「?」
他這是打算做什麼呀,怎麼還冒出來了儀式感?
林青柚有些憂鬱了,這是通往大學城後山的路,後山上有座香火鼎盛的寺廟,景行也沒說什麼就帶着她往這邊走,不會是想真的帶她去見什麼大師,然後順便送她出家什麼的吧?
所以,才需要點儀式感?
雖然她是真的挺喜歡那種焚香拜佛,晨鐘暮鼓的生活,但並不意味着她現在就想去啊,她這麼熱愛學習的一個人,五三都刷完了,還得等著高考呢。
真要去打坐修行的話,怎麼着……那也得到等大學畢業吧?
林青柚再一想之前景行分外認真的要去東北給她尋找松鼠精的光榮事迹,越發的覺得她的這個想法很有可能,於是一邊甚是憂鬱的跟着他往後山走,一邊分神在腦中給自己手動題了個文案:
——「總裁,夫人已經被您送去寺廟三天了。」
——「她肯認錯了嗎?」
——「沒有,夫人已經愛上了這種生活,並且昨天就剃髮出家了。」
大學城這邊離著市區有段距離,人煙稀少,景區眾多,園林密佈,寺廟就在後山的半山腰上。
進山的路有好幾條,外地來的遊客一般會選擇寬敞的盤山公路,而本地的遊人和附近上學的學生們通常會選擇走林間小路。
林青柚原本以為他要進山,哪知道剛過了分岔路口,景行就拉着她往東邊的住宅區走。
這裏山清水秀,又是遠離鬧市,半山腰上又建著一座大廟,自然是有不少房地產開發商盯上了這邊的土地,山腳下臨着湖的地方就是一片豪華的別墅區。
相傳這個湖,就是古代湘國的女帝和夫君殉情的地方,愛情故事挺感人。
當然,一平方米六位數的房價也十分的感人。
景行帶着她進了一處獨立三層別墅的前院,林青柚眼神放空的看着他熟練的按了密碼開門。
行吧,她已經習慣了。
從他敢眼睛眨都不眨的丟出去七八萬買炸雞的那一刻起,林青柚就已經有了「貧窮限制了她的想像力」的這個覺悟。
景行要是告訴她,這一片的別墅區都是他家的,她覺得自己可能都不會太意外。
前院靠南的地方建了個小型的噴泉,噴泉旁邊停著輛改裝版的銀灰色SUV,林青柚的視線在那裏多停留了幾秒。
她對車向來是沒什麼研究,大概女孩子天生對這些不太敏感,就比如說男孩子分不清正紅色大紅色粉紅色玫紅色口紅的區別,林青柚對車的印象也僅停留在三個輪子的四個輪子的,白色的銀色的黑色的這個階段上。
但即便是只懂得這些,她能看出來這車肯定又是大價錢,因為它跟三中的那個思想者雕塑非常像,從裏到外的就散發着一種「我很貴,我真的很貴」的高端氣息。
景行繞到副駕駛的位置,拉開了車門,一隻手抵在車頂的門框上,回過頭來看她,示意她上車。
「啊……」林青柚的眼睛睜大,微有愕然,說話的聲音都開始卡了,「你……我這?」
「嗯?」景行挑了挑眉梢。
「……」定了定心神,林青柚顫顫巍巍的問他,「景行,你……」她小心翼翼的咽了下口水,說,「你有駕照嗎?」
不會是無證駕駛吧?
「當然。」景行看着她一臉我完遼的表情,有些好笑,「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我可是遵紀守法的三好市民。」
他拍了拍她的腦袋,探身進了車裏,在扶手箱裏面摸了一會兒,不知道摸出來個什麼東西來。
景行拿着那個東西在她眼前虛虛一晃,林青柚舉手握住了他的手腕,這才看清了他手裏拿着的是什麼。
一本駕駛證。
上面是景行的名字和照片。
咦?林青柚認真的看了一下,還真是他的駕駛證,她本來已經做好了當個「小共犯」的準備。
「走了,小糰子。」景行隨手把駕駛證丟回扶手箱裏,替她系好了安全帶。
三月份的湘州還很冷,景行開了空調,等車裏的溫度上來之後,林青柚才慢騰騰的從袖子裏伸出了手來,她偏頭看了眼景行。
從她的這個角度看過去,正好可以看到他的側臉,輪廓分明,眉骨清晰,狹長眼尾勾出的弧度鋒銳又漠然。
林青柚盯着他看了片刻兒,在心裏嘆了一口氣,默默地將頭轉向了窗外,非常想托著腦袋,學一下電視劇里的女主角,四十五度角的仰望天空。
今天是她的十七歲生日,林青柚知道景行肯定會送她禮物,但這個禮物送的到底會是什麼,林青柚表示自己非常的憂鬱。
她總覺得大概率的會是木魚道袍之類的東西,並且為了顯示出自己的誠意,景行八成會把木魚那玩意兒給做成純金的。
極有可能還會在那玩意兒上面再財大氣粗的鑲上兩顆鑽石。
因為在某種程度上,景行和她的哥哥賀辭,他倆的想法總會不謀而合,就比如說,今天那個令人非常頭疼的生日儀仗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