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小試身手(一)

第7章 小試身手(一)

那四個大塊頭表情扭曲,神情痛苦,眼淚鼻涕和著汗水涔涔而下,他們實在無法忍受這等劇痛的折磨,掙扎著爬到林小芽腳下,哀聲告饒。

眾人目瞪口呆,眼前這個頭矮小其貌不揚的小孩大大出乎他們的意料,本還以為是個精力族地里的流民孩子,卻不料她有如此了得的能耐,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四個獸人族的大塊頭給制服了。

林小芽見他們情況慘烈,不由起了惻隱之心,於是以意念示意血妖籽暫停攻擊。

血妖籽頓時不悅,出言頂撞:「我都還沒開花,你說停就停啊?」非但沒聽從主人的命令,反而還變本加厲地下重手,收緊的枝條,讓尖刺扎得更深,獸人族的大塊頭連連哀嚎,即便是仇敵,都難免心生同情。

血妖籽纏繞在獸人族身上的枝條其實是人界尋常的藤本月季,俗稱五月女王,花期在五至十月期間,花色粉紅,是林小芽最為喜歡的花卉,所以大多時候操縱血妖籽時,都會讓它以五月女王的形態出現。過了好一會兒,才總是停下來。血妖籽吸足了能量,從枝葉中冒出繁茂的花骨朵,緊接着所有的花朵在瞬間綻放,嬌艷欲滴,芳香四溢,粉色的花朵幾乎覆蓋了大塊頭的全身,遠遠看去紅綠相間,煞是好看。

食人魔的慘叫聲漸漸停歇,力量和生命力被吸取了大半,此時已是精疲力盡、虛弱無力,只如爛泥般癱在地上,嘴裏哼哼唧唧,語焉不詳。

林小芽雙手叉腰,居高臨下問那幾人:「下次還敢不敢跑到我們精靈的族地來殺害我們的族民?」

食人魔神情惶遽,連說了幾句不敢了。

「馬上滾出精靈的族地!還有,你們最好都給我記清楚了,以後要是再為非作歹,就別怪我手下無情。」

食人魔頭如搗蒜,唯唯諾諾。

林小芽恐嚇完后,正準備放入,突然有個精靈大聲喝斥:「不要放他們走!快殺了他們!一個活口都不能留!」

「那個……一定要殺人嗎?」林小芽從未殺過人,對於精靈的要求不禁有些膽怯。

另一個稍微冷靜的精靈說道:「獸人族侵襲我們的族地,掠奪我們的資源,屠殺我們的族民,就這麼放他們走,猶如縱虎歸山,後患無窮。難道你還要我們更多的族人都死在他們手下嗎?」

「可是獸人族的入侵併不是他們的決定,他們也只是被他們的王和將領利用的工具。」

「你知不知道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你知不知道他們當着我們的面殺死了我們的夥伴,還分屍烹煮?我恨不得把這群畜生千刀萬剮。如果你還是我們的族民,就馬上殺了他們!」

林小芽望着地上殘缺不全的屍體,心情無比沉重,但她還是說出自己的想法:「我知道他們獸人族在我們的族地上犯下了不可饒恕的滔天罪行,我也知道這片土地上有很多族民因此失去了自己的家園和親人,死亡在人們心裏所造成的創傷可能要很久很久才能癒合,可是用同樣的手段還回去,用仇恨回報仇恨,雙方殺來殺去,最終兩族之間的仇恨只會越來越深,難道仇恨真的要以一方的滅絕作為代價才能終結嗎?」

「血債血償,這不是天經地義的嗎?只要我們一息尚存,就該記住今天國破家亡的仇恨,就算拼勁最後一口氣,也要為我們死去的親人報仇。」

「可是,報仇也無法讓死去的人們活過來,仇恨只會讓人向後看,但如果要活下去,我們就都得向前看。」

林小芽的這番話換來了斷臂精靈的怒吼:「人都死了還哪來的未來?你還是不是我們精靈族的人?是的話,現在就撿起地上的刀,當着我們的面,親手宰了那四個畜生!否則,你就是叛徒,就是我們的敵人!我們將與你勢不兩立!」

這三個精靈的怒火是整個精靈族仇恨的縮影,不殺了獸人族不能平民憤。

林小芽撿起食人魔掉落地上的刀,那上面還殘留着精靈的血跡,心想:是獸人族入侵了別人的領土,摧毀了別人的家園,既然如此,那麼死亡也是他們應該付出的代價。

食人魔見林小芽提刀走來,嚇得魂不附體,連連求饒。然而林小芽從小到大連螞蟻都沒殺過,此時讓她殺人,她如何下得了手?她單手提刀不穩,只好以雙手握住刀柄,然而即便如此,兩隻手還是顫抖得厲害。

「殺了它們!」

一邊眼紅脖子粗,叫着喊著要殺人,另一邊卻驚恐惶遽,苦苦哀求,林小芽慌亂地把刀丟棄地上,顫聲說道:「我不想殺人……我辦不到……」

那斷臂的精靈喊道:「放開我,讓我來!」

「如果、我說如果我能把你們的同伴救活過來,你們這次可不可以放過這幾個人?」

「救活過來?都這樣了還能活過來嗎?」精靈們不由驚愕萬分,然而看着地上那具被砍去四肢的同伴的屍體,面色沉鬱道:「像這個樣子,活過來又有什麼用?不過是一塊帶活氣的肉塊,活着還有什麼尊嚴,不如死了痛快。」

「我或許能讓他健全地活過來,雖然不是很大的把握,但是如果你們不介意的話,可以讓我試試。」

一人看着同伴道:「反正最壞也就這樣了,不如試試就試試。」其餘二人點頭。

林小芽喚出三頭狗,命它用重生魔法把地上的精靈復活,而自己則去打翻了正架在篝火上的那口鍋,把已經煮了七八分熟的手臂和腿腳撿了出來。

所有人都驚駭不已,靜靜地看着這位能夠召喚出冥界守門犬的小姑娘,此時隱約猜到她不是普通的精靈族小孩,但不知她是何方神聖。

其實林小芽召喚出的這隻三頭犬並非是看守冥界入口的刻耳柏洛斯,而是它的第二代,作為卡多幻域斗奴比賽的一個參賽獎品送進了幽冥城郊外的伏龍峰底,後來為向奇所得,再之後轉贈林小芽,林小芽給它取名:大白。

大白繞着地上的屍體轉了一圈,然後對林小芽說:「喂,他這個樣子,就算復活過來還是會痛死。」

「那要怎麼辦?」

「去,先回趟古堡把小奇上次留下的醫藥箱拿出來,裏面有麻醉藥。」

林小芽誒了聲,不解地問:「你不是會類似魔法嗎?幹嘛還要藉助藥物?」

「這還用問?」大白也同血妖籽一樣,對這位力量弱小的主人不怎麼恭敬,還經常吆五喝六的,「你現在就剩下那麼一點靈力,哪夠養我們,我要是再隨便浪費靈力,很快就要被你餓死了。」

仍舊纏繞在食人魔身上的血妖籽說起了風涼話:「既然你知道我們的弱主人靈力不多,那你就走啊,反正你和她之間立下的也不是必死之契。」

「你說什麼?要走也是你走,不是必死之契怎麼啦?也比你沒契約的強,要搞清楚,你才是騙吃騙喝的那個。」

每次都這樣,這兩個魔物就不能讓他們同時出來,一見面就吵架,林小芽頓覺頭大,不耐煩地道:「哎呀,你們能不能別老是吵架,就不能讓我省省心嗎?」

「不能!」血妖籽和三頭狗異口同聲,在面對這個沒用的主人倒是難得的默契。

「好好,你們繼續。」林小芽只好召喚出通往古堡的時空之門,轉身鑽了進去,但由於兩個時空的時間流速不一樣,所以就算她在那邊磨蹭了許久才出來,對這邊的人來說不過是眨眼一瞬間。

林小芽打開醫藥箱,過來跟三頭狗說:「別吵了,幫我看看哪個是麻醉藥。」

三頭狗瞥了眼藥箱,說:「不在這一格,應該是跟注射器放一起的。」

「注、注射器?」林小芽的臉頓時刷白,「要打針的嗎?」

三頭狗的六隻眼齊刷刷投來鄙夷的眼神,「又不是你要打針,是你給別人打針,緊張個毛線啊?」

林小芽直接認慫,「給人打針我也怕。」

三頭狗又氣又好笑,一副拿她沒轍的樣子說:「殺人你怕,打針你也怕,你怎麼沒出息將來能成什麼事啊?真是的。」

林小芽賠笑着把針筒遞過去,「要不你來?」

「我是狗耶!」三頭狗暴怒,但話剛說完,就伸出狗嘴刁過針筒,往屍體上一紮,然後用舌頭推壓注射管,另一個頭則不滿地埋怨:「反正他現在還是一具屍體,又感覺不到痛,怕個毛線。」

三頭狗粗魯地拔出枕頭,脖子一甩將東西丟回藥箱裏,然後說:「這邊沒你啥事了,去忙你的。」

「哦。」林小芽將藥箱掛肩上,然後扛起地上已經冷卻了的精靈的殘肢,一邊往時空之門走一邊說:「那個,我這邊可能比較費時間,我還是拿到古堡里去搞吧,省得你等太久又罵我。」

林小芽將三頭狗在卡多幻域裏棲身的骷髏法杖對着地上的殘肢,把自己的靈力以意念傳到了骷髏口,然後再由骷髏口傳出去,赭色肉塊在靈力不斷地注入之後漸漸地向粉白色轉變,直至恢復鮮活的色澤和生命的溫度,這期間耗費了不少靈力,也花費了不少時間,不過好在她有先見之明,把活兒拿到古堡里來做才不至於耽擱了外邊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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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坦神途之王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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