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七章 滅世權杖

第一千五七章 滅世權杖

「飛雪小心!」關鍵時刻,高橋光居然沖了出去。

高橋光擋在蘇飛雪的身前,子彈穿過他的身體,嘴角流出一道鮮血。

蘇飛雪怎麼都沒想到,高橋光居然會為她擋槍,就連船越一夫都忍不住大罵高橋光是不是瘋了,他是不是忘了自己是日本人。

高橋光當然記得,只是臨死前,他想為自己好好活一次。

船越一夫還想開槍,卻被呂輕侯給擒住了,何奎用虎頭金刀橫在專家老吳的脖子上,讓他們兩個安分點。

蘇飛雪是恨高橋光的,卻也沒有辦法拒絕此時此刻的高橋光,她問高橋光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

高橋光也想知道為什麼,為什麼明明自己知道這樣是不對的,卻也無可避免的選擇了淪陷。

當初,他背叛了自己愛,如今也背叛了自己的國。

這樣的自己確實可悲又可恨。

瀕死的高橋光死死攥著蘇飛雪的衣角,問了她一句話:「你相信我,是真心的嗎?」

蘇飛雪是不信的,畢竟他騙了自己那麼多次,可這又如何解釋對方剛才的行為,他是瘋了嗎?

高橋光的手垂了下去,他低低得說:「我是真心的,我是真心的……」

一遍又一遍,仿若自言自語,又仿若想用自己最後的力氣讓蘇飛雪相信,自己這一次沒有欺騙。

蘇飛雪已嫁作他人婦,沒辦法接受任何其他男子的親近,只是發出一聲冷笑,殘酷得說道:「哦,是嗎?我以為一個人能一直騙一個人,是不會有心的,不然他是怎樣,對着自己的心上人,編出一個又一個的謊言。」

似乎察覺到自己的話對於一個將死之人太重,蘇飛雪又補充了一句:「你是日本人,我是中國人,我們註定是不容水火的敵對。」

似乎這樣子說,多少可以讓高橋光心裏好受一點。

「敵對,是啊,敵對……我們誰也不能背叛自己的國,我不能,你也不能,可是誰錯了呢?為什麼要不停得侵略,為什麼要不停得死人……」

這一路,高橋光見證了無數死亡。

包括家鄉那邊的傳信,自己的親妹妹為了支援前線的補給,居然用援交來換錢,一個又一個,最後染上了性病,不治而亡。

這一場戰爭傷害的何止是中國百姓?

因為軍國主義的無休止侵略,日本百姓也都奄奄一息,這場戰爭錯了,真的錯了。

高橋光愧疚又懺悔,可是他知道說多少都彌補不了對方,因為他的手上也沾滿了鮮血。

高橋光唯一能做的就是盡自己所能得縮短這場戰爭,讓這場該死的戰爭早點結束,他附在蘇飛雪的耳邊,低聲說道:「上海城南三十里有一口井,有我留給你的一樣東西,記得去拿!」

蘇飛雪來了興趣,問高橋光是什麼東西?

高橋光沒有說話,而是看向了一旁不遠處的顧青峰,低聲道:「就當做我送你們的新婚賀禮吧。希望,希望你可以……可以……」

沒等高橋光說完,一口鮮血從他的嘴角流出,沒了聲息。

高橋光的死就像一塊石頭,投進蘇飛雪的心裏,盪起了一圈漣漪,很快就重新歸於平靜。

馬軍那邊已經盡數認輸,直接命令所有部下繳械投降。

獨孤一方沒能殺得了楊百手,楊百手也沒能傷到獨孤一方,塞北四聖除了色鬼被殺,氣鬼跟不貪和尚分別受了重傷。

酒鬼跟青龍棋逢對手,不相上下!

鬼仁親王的右手筋脈被冰封,一身邪功都被凍住,再也掀不起什麼波浪。黃狗記得當初白兔的心臟就是被鬼仁鬼爪掏出吃下的,於是立馬提起一把刀,斷了鬼仁的兩隻手。

「成為廢人的滋味舒服嗎?我要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在黃狗的刀下,鬼仁瞪大雙眼,竟直接痛暈了過去。

船越一夫只能寄希望於獨孤一方,卻見獨孤一方一雙眼直勾勾得落在老乞丐的身上,冷聲道:「老酒鬼,現在你可以跟我打了吧?」

老乞丐皺起眉頭,說道:「難道我們之間必須要這樣嗎?」

「我認輸了行不行?」老乞丐有些無奈得攤手。

獨孤一方卻還是不依不饒:「我們這麼多年沒見了,難道你不想痛痛快快的打一架嗎?還是說,你想徹底撕毀那份當着所有武林人立下的約定,獨孤不再守北,凌知寒也不再守南,卻連一個交代都沒有。」

老乞丐突然明白過來,惆悵得道:「是啊,我們之間這一戰,無所避免。」

只要活着就避免不了。

獨孤一方讓自己手下那三個徒弟不要再為難發丘的隱衛:「你們幾個帶着老三的屍體,跟着那個姓顧的小子出去吧。」

顧青峰看了看自己,疑惑道,獨孤一方指的是自己?

那幾個隱衛還記得剛才獨孤一方明明站在日本人的立場,現在卻讓他的徒弟安然離開這裏,哪有這等好事。

酒鬼氣喘吁吁得喊道:「拜託,難道不是你們的人先攻擊我師傅的嗎?我師傅只是還擊,還是說,你們也想就這樣不死不休得一直打下去。」

「我酒鬼可以奉陪到底!」

「我不貪和尚可不怕死!」

「哼,要不是師傅有令,我氣鬼可咽不下這口氣!」

獨孤一方那幾個徒弟也沒打盡興,青龍不知道如何是好,他讓顧青峰來拿主意,顧青峰看了一眼跪地投降的馬家軍,又瞥了一眼船越一夫跟專家老吳。

顧青峰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頭答應。

他擔心夜長夢多,如果繼續在這艘船上待下去,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既然船越一夫他們已經敗了,乙弗的王冠跟權杖也不會現世,否則的話,真是後患無窮。

對此,另外幾個隱衛也沒有意見。

畢竟顧青峰身為發丘天官,要顧全大局!

老乞丐跟獨孤一方要留在這裏決一死戰,剩下的人則跟着顧青峰一起出墓。

呂輕侯跟何奎壓着船越一夫跟專家老吳,瘋子拖着鬼仁,因為鬼仁痛暈過去了,整個人癱成了一袋水,很難拖動。

何奎收回虎頭金刀,笑着道:「瘋子,我來幫你!」

反正他相信,由呂輕侯這個快刀在,絕對能看的住船越一夫跟專家老吳。

然而萬萬沒想到的是,已經到這步田地,船越一夫還不死心,他朝專家老吳使了個眼色,專家老吳撞向了呂輕侯。

船越一夫得到片刻自由,立馬撿起了剛才丟掉的手槍。

何奎收回腳步,提着虎頭金刀趕回。

哐當一聲,不知道是誰觸動了機關,只見宮殿最中央的水晶台突然落了下去,船越一夫、專家老吳,連同何奎跟呂輕侯也一起掉了下去。

誰能想到會發生這種事,眾人紛紛靠了過去,只見水晶台落下的地方居然藏着一口水晶棺材。

棺材裏安眠著一個頭戴王冠的英俊男子,那男子皮膚如雪一樣的白,壓根不像之前壁畫里所描繪的受了火傷。

船越一夫發了瘋得去搶奪權杖跟王冠,他哈哈大笑:「我拿到了,我拿到了!」

然而在那一刻,船越一夫突然喉嚨一滯,發出艱難的吞咽聲。

他開始呼吸困難,夾雜着一陣陣的咳嗽。

專家老吳有些害怕,何奎跟呂輕侯正要上去,卻被顧青峰喊了停:「別過去,他被感染了。」

顧青峰讓何奎跟呂輕侯別管什麼王冠了,趕緊上來,船越一夫不怕死,就讓他跟專家老吳死在這裏吧。

一個侵略者,一個賣國賊,不值得活下去。

結果沒想到的是,就在這時,專家老吳發出了一陣陰冷的笑聲:「你們以為他們兩個能逃出去?大家都被感染了,我們都會死的,哈哈哈,一個都逃不掉,誰都逃不掉!」

呂輕侯跟何奎不禁猶豫起來,顧青峰讓他們別管老吳說的話,趕緊上來。

呂輕侯卻退後一步,堅定得搖頭:「不,我不走了。」

何奎也放下了虎頭金刀,釋然道:「我也不走了。」

「你們兩個,你們兩個別廢話,趕緊給我上來!」顧青峰紅了眼睛,朝下面吼道。

何奎咧嘴一笑:「我以前從沒想過自己會這麼死,不過現在想想,要是真能這麼死了,以後應該不會做噩夢了。或許還可以騙騙自己,我的犧牲換來了這片土地長長久久的安寧,還真是偉大!」

何奎一直記得自己誤傷白馬鎮鎮民時候的夜夜噩夢,現在整個人都變得輕鬆許多。

呂輕侯爽朗大笑得朝顧青峰喊道:「對了,兄弟,別忘了全中國解放的時候,在我墳頭知會一聲,還有,記得給我帶一瓶上海的茅台酒。」

「我要跟何奎兄共飲一壇!」呂輕侯定定得看向何奎,隨即摁下打火機,扔在了船越一夫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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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寶天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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