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3章 鼠血圖

第023章 鼠血圖

腳印到了客廳門口便消失不見,因客廳門口有一塊水泥地,所以看不清楚這腳印是否進入了客廳內部。

常小旗心想:倘若進去了,我怎麼會毫無知覺?

遠處張海藍從院子東南角走來,映照着院子裏的燈光也是大驚失色道:「常爺,家裏怎麼來了這麼多人?」

常小旗不知作何解答,支吾道:「呃,前半夜約朋友聊了會,沒什麼事,你先上樓吧,天亮之後我們就準備去天水古鎮。」

張海藍點點頭,這就上了樓。

常小旗坐在客廳沙發上,雙手掩面,他知道事情絕沒有那麼簡單,正自發愁之時,忽聽樓上傳來啊的一聲尖叫,張海藍似乎遭遇了什麼。

不好!

常小旗幾乎是竄起來的,三步並作兩步往樓梯上跑,衝上二樓的瞬間,但見一隻瘸腿老鼠,步履瞞珊的爬行在二樓的大廳里,尾巴似乎被利器斬斷,四條腿不知是被施了魔咒還是被打成了骨折,看見來人,雖然驚慌卻跑不動,依舊是拖着沉重的身軀緩緩前行,後邊拖出一條長長的血跡。

鄉下房屋遇上老鼠倒不奇怪,只是遇上這跑不動或者不怕人的老鼠,那就奇怪了。

女孩子本來就怕這些蛇蟲鼠蟻,尤其是這帶血的,那就更是驚恐了。

看見常小旗的瞬間,張海藍立馬飛撲過來,也不在乎什麼男女授受不親,直接躲在了常小旗的身後,把常小旗抱的死死的。

「別怕,只是一隻老鼠而已。」常小旗側頭安慰道。

可這回過頭的瞬間,卻發現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在二樓客廳的瓷磚上,燈光映照下來,仔細看老鼠爬動的方向和痕迹,可並非是無規律可言的。

這老鼠雖然被打斷了腿,砍斷了尾巴,身後拖着一條長長的血跡,可它爬行的速度卻是有條不紊,似乎一切都早已規劃好了,它只是把這些血液重新撒上一遍。

「不對!」常小旗驚道:「有人搞我!」

當即常小旗朝着窗外看去,夜風呼嘯,並無異狀,老鼠時而回頭看向常小旗,那一雙小眼睛之中充滿了痛苦的神情,可即便如此,它也沒有停下身軀。

張海藍看不下去,小聲說:「常爺,它好可憐,救救它吧。」

常小旗道:「這老鼠被人動了手腳,我若現在強行抓住它,它會立刻暴斃而亡,那會更痛苦,可我若不管它,它也早晚流乾鮮血而死,救不成了。」

若是現在干擾老鼠的動向,那它白死,常小旗也是強忍住內心中的悲憫,等待老鼠爬完該走的痕迹,直至最後,一個血肉模糊的圖案,呈現在了兩人的面前。

定睛細看,這像是一片山,也像是一處七拐八繞的環形道路,只是猜不透這是哪裏,張海藍道:「這倒是像一些山脈,只不過畫的太模糊,不敢確定。」

常小旗左右四望,站在南邊的位置,朝着北邊看,這一次,他心中大驚。

客廳上的血圖案,竟然就是他後背上的八臂哪吒圖!

嚴格來講,那不是八臂哪吒圖,可圖案上就是生長出了八隻手,論這最有名氣的,最廣為人知的,當屬八臂哪吒,所以常小旗一直認為那是八臂哪吒圖。

沒想到此時被一隻老鼠以自己的肉身做筆,血液為墨,就畫在了自己家的地板上,這到底是什麼意思?老鼠又是從何而來?

院子裏的腳印難道是聲東擊西,調虎離山?

常小旗知道,從張全發跑到北京大柳樹鬼市找他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掉入了這個圈套,這其中真真假假爾虞我詐,難以分辨。

是夜,一直孤獨的麻雀飛到了二樓的窗沿,趴在窗邊久久沒有離去,常小旗定睛一看,這麻雀的嘴上竟然叼著一張摺疊的小紙條,他輕輕的拉開窗戶,那麻雀放下紙條,撲騰兩下翅膀飛入夜空之中。

展開紙條,上邊只寫了一句話。

「若有來人,以背對之。」

這話是誰寫的,又怎麼能控制麻雀給送來,常小旗掐不準,好像剛開始還沒那麼複雜,守陵人一出現,這事情才變的真正複雜起來。

每次與守陵人見面之後,就會出現更多棘手的事情,彷彿潛藏在黑暗中的那一雙大手是守陵人在操縱着。

「守陵人不會就是那個鶴不飛吧?」常小旗心裏猛的一顫,轉念想想,應該不會,常家祠堂在太爺臨死之時設立的,這麼多年來一直有一支家族分脈守護著,這是錯不了的。

剛想到這裏,手機忽然響了,接通后就聽竇嚴聰喊道:「常哥,有個老顧客,給咱介紹了一個客戶,想從咱這背走一個屍體,你看接不接?」

常小旗側目看了一眼張海藍,獨自走到房間角落,壓低聲音道:「都有什麼要求?」

「沒別的要求,就一個,一定要能把妹,而且是把到漂亮妹子,源源不斷的桃花運。」

「就這一個要求?」

「就這一個。」

常小旗道:「簡單,告訴他,一口價三十萬,我保他桃運連連,但女人貼上來了,具體怎麼撩,還得看他本事。」

竇嚴聰驚道:「常哥,這……這價格……」

「就按我說的做。」

這價格,要的很高了,常小旗覺得這生意不會太好談,沒想到三分鐘不到,竇嚴聰又打過來了電話,說:「常哥,沒問題,他現在就要背屍。」

這倒是讓常小旗覺得挺意外的,想一想,馬上要去天水古鎮了,山高路遠的,需要點路費盤纏,搞成這一單,路上眾人吃喝倒也不愁了,想罷,常小旗道:「你去打開庫房,最裏邊的一間,有一具南宋時期的男屍,這男屍生前可是貌賽潘安,按照我給你說的背屍方法,讓他把屍體背回家,如果路上屍體掐住他的脖子,讓他不要慌,沉住氣帶回家就行。」

竇嚴聰點點頭,這就掛了電話。

天,馬上就要亮了,這一夜是常小旗過的最煎熬的一夜,他猜不出鶴不飛除了得到鬼族公主之外還有什麼企圖,他隱隱覺得事情絕沒有那麼簡單。

張海藍說:「常爺,你救了我爸爸,又在救我,你的大恩大德,我真的是沒齒難忘。」

常小旗擺擺手,「自家人,不說外話,咱倆小時候見過面,不過你可能不記得了。」

張海藍疑惑道:「見過嗎?」

「見過,那一年,你還是個小丫頭,跟着張叔回村的時候,村裏有幾個孩子想奪走你的水果糖,還踹了你一腳,是我打了他們,把水果糖重新給你搶回來的。」

張海藍先是一愣,瞬間張大了小嘴,指著常小旗,掩蓋不住滿臉的喜悅。

「原來,那個留着小平頭的男孩是你?!」

常小旗平靜的點點頭,輕聲道:「張叔與我父親是鐵哥們,咱們小時候也都見過,還記得當時我還給你水果糖的情景嗎?」

張海藍的小腦袋點的跟搗蒜似的,笑着說:「當時我要分給你一半,你還不要呢!」

「最後我只要了一顆,橘子味的,對吧?」常小旗又說:「其實說實話,我很後悔,我也沒吃過水果糖啊,等你走後,我一直在想,如果我要了一半,怎麼說也有個五六顆,慢慢吃,那多爽啊。」

張海藍掩嘴笑道:「看來你從小就是個直男,大男子主義。」

「男的嘛,都這樣。」常小旗話音剛落,手機又響了,這一次就給常小旗搞蒙了。

凌晨時分,業務有這麼忙的嗎?

「喂,又咋回事了?」常小旗有些不悅。

電話那頭,竇嚴聰小聲問:「常哥,你是不是記錯了?把那具南宋時期的屍體給賣了?」

常小旗一聽也懵了,仔細想想,然後又說:「沒有啊,肯定沒賣,就在地下室的角落裏,一塊紅布蓋着呢,你找找。」

「我找了,紅布被人掀開了,屍體不見了,只剩下了一張棺材板,所以我才問問,是不是你提前給賣了?」

在遲疑了幾秒鐘之後,常小旗一巴掌拍在牆上,道:「出事了!」

「那屍體我沒賣過,有可能是自己跑了!」

竇嚴聰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他正站在一處躺滿了屍體的陰暗地下室里,常小旗這一句話說的他渾身一個激靈,連忙道:「常哥,你可別鬧呀,到底是不是你賣的?」

「你先回店鋪里等着我,我這就趕過去。」掛了電話,常小旗帶着張海藍這就準備離開家門。

可剛收拾好東西,又聽到大門外邊傳來了敲門聲。

「咣當!」

「咣當!」

兩人對視一眼,張海藍道:「常爺,會不會是誰有急事找你啊,這都敲了一夜了,要不看看吧?」

想起守陵人吩咐的事情,常小旗道:「不,管他誰敲門,就是不問,不開。」

可轉念一想,自己不是馬上要趕回商鋪嗎?若是此時回去,門不就自然打開了嗎?

看天色馬上放亮,也就十分鐘左右的事情了,那就再等他十分鐘,死活不出門。

剛想到這裏,手機又響了,這一次傳來竇嚴聰的驚呼:「常哥快來,屍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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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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