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二選其一

立地菩薩說：「他也是你們常家人，至於是哪一代的，我暫時說不上來，你常家不是設有祠堂嗎？想一想這個人名有沒有在你們家的祠堂里出現過。」

常小旗覺得非常熟悉，這個人他是一定聽說過的，但就是想不起來是誰，他絞盡了腦汁，最後忽然瞪大了雙眼，差點就一腳剎車把油門踩死了，他說：「這個人，是我們這一脈分支的祖宗！」

立地菩薩也有些驚訝，說：「噢，這樣啊。」

常小旗說：「我們祠堂里最上邊的靈位就叫常鴻鵠，但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不是同一個人。」

立地菩薩說：「這世上哪有那麼多重名的人，說不好就是他。」

常小旗打了兩下方向盤，說：「你問他幹什麼。」畢竟這是常家祖先，一個外人說起來多少有點不太對味，況且此人還是常小旗這一脈的祖宗。

立地菩薩說：「我曾經跟這個人，是朋友，只不過，後來他死了，沒辦法，生老病死誰都無法躲過，我也貪生怕死啊。」

不管說什麼，都難以平息常小旗心中的震驚，他沒想到常家先祖，竟然跟立地菩薩是朋友，常小旗說：「照這麼說，你和常鴻鵠是本家人了？」

立地菩薩說：「對，我們的血脈倒是相差不遠，往上三代就是同一個爺爺。也就是說，其實咱倆也是同一個祖宗，又或者說，我就是你的祖宗。」

常小旗像是有些癔症了，過了好久才說：「這些東西，都是現編出來的吧。」

立地菩薩吭哧一聲笑了，她說：「我編這些東西有什麼意義？你知道我姓常，我不找別人，偏偏找你。在你去天水古鎮的時候暗中幫你，鶴不飛想殺你，也是我救的你，天王山裏沒有我的預言，你能順利走出來嗎？」

「還有常勝的死，完全怪你自大，我當時讓八須鼠給你報信，我就是有能力幫你們改變命運，你不信。」

「至於烏干祜族，我的預言夠不夠精準？」

前邊的暫且不說，就說烏干祜族的預言，常小旗絕對是佩服的五體投地，立地菩薩把每一個人的宿命完整的批示了出來，每一個人的結局都對應上了。

常小旗說：「別的不說，至少我是不太相信你是我的先祖，這有點扯了。」

立地菩薩說：「是啊，如果我現在是一個滿臉皺紋，鬍鬚發白的老頭子，或許你還會信上幾分，可我現在的模樣，看起來比你還年輕，你當然不信了。不過那都不要緊，我跟你說這件事，就是想告訴你，我們也是有這血脈關係的，我坑你沒有任何意義，我只為了利益，你也為了利益，多好。」

話說到這個份上，也差不多了，常小旗嗯了一聲，不再多問。

趕路四五個小時之後，常小旗有些犯困了，後排的張海藍已經歪著頭靠在車窗上睡著了，常小旗喝了四罐紅牛，抽了兩包煙，嘴裏還一直嚼著薄荷味的口香糖，即便如此，也有些頭腦發懵，他說：「前車什麼時候停下來休息？」

立地菩薩雖然什麼都沒做，全程都是睜着眼睛看向車窗外，這會精神頭依然很足，這種精神頭不是表現在說話語氣上，又或者是做什麼事上，這種精神頭，從眼睛中就能看出來。熬夜的人，他們的雙眼是黯淡無光的，那些有精神的人，他們的眼珠就像水晶，亮閃閃的。立地菩薩就是如此，說不上來為什麼，她的雙眼不管何時看向常小旗，永遠都是亮晶晶的。

她說：「我當時就跟你說，讓你上前車跟我一塊坐着，你不願意，前車的司機都是輪換著開的，頂多兩日我們就能趕到昆崙山，我這次坐你的車輛，你以為我想幹什麼？」

「什麼都沒有，就是在你困的時候，替你開車罷了，咱們是人歇車不歇，一口氣趕到。」

常小旗說：「那換一下吧，我是頂不住了，我得睡會。」

立地菩薩擺擺手，說：「靠邊停車吧。」

活了這麼多年的人，在進入如今這個時代，完全沒有任何陌生感，這讓常小旗覺得此人很了不起。但話說回來，仔細想想，人家不是直接從古代穿越過來，而是一分一秒，硬生生的活到了這一刻，所以這世界上不管出現什麼東西，他永遠都不會落伍，他也會像那些新生兒一樣，無時不刻的接觸著世界上最新的科技。

可剛才開車的時候困，一換到副駕駛上，倒不困了。

常小旗調整了一下座椅，說：「這次去魔國宮殿，大概需要多久？」

立地菩薩說：「那輛皮卡上，拉滿了物資，足夠我們所有人生存二十天。這次會用幾天完成任務，我不好說，但二十天應該是夠了。如果省著點，那些物資用夠三十天都沒問題。」

原來頭車那輛豐田大皮卡，就是專門用來拉貨的，拉滿了所有人的必需品。而那輛凱迪拉克則是用來帶人，以及帶屍體的。

常小旗恩了一聲，把頭歪到一邊，這就昏昏睡去，醒來時天色已經擦亮，他揉了揉眼睛，伸了一下雙腿，雖然並不能伸直，他舉起雙手伸懶腰，渾身的骨骼咔啪咔啪，像是放鞭炮的響。後排的張海藍還在睡夢中，立地菩薩的雙眼依舊是亮晶晶的，雙眼直勾勾的看着前車，一點都沒有犯困的意思。

「你從昨晚一直開到現在？」常小旗問道。

立地菩薩點點頭，說：「一會該吃飯了，不過我們的早餐不打算在任何地方停頓，都在車裏解決，除了上廁所之外，車子不停。」

這趕的實在太着急了，說真的，上吊也得喘口氣，這天天吃住睡都在車裏，鐵打的人也扛不住啊，這只是轎車，不是房車，天天窩著身子睡，還是高強度的趕路，這誰頂得住。

常小旗說：「太誇張了吧，找個民宿停一下，晚上有地方睡覺，不用這麼趕。我們之前都是這麼做的，哪有你這樣的，簡直玩命。」

立地菩薩卻很堅決，說：「這次行動我全權指揮，讓你們怎麼做，你們就怎麼做。」這個人的手段太鐵腕了，也不知道她究竟為啥這麼着急。

常小旗揉揉眼，拆開一包火腿腸，說：「你不是能掐會算嗎？你能不能算到這次的行動，會不會成功。又是如何成功。」

立地菩薩說：「我告訴過你，有些地方，我也無法預測，有些東西，我也不知道會是什麼結局。」

常小旗道：「就是說，你的法力，又或者說預測未來的本事，到了魔國宮殿，就完全失效了，是這意思嗎？」

立地菩薩說：「差不多，你可以這麼理解。」

常小旗又問：「魔國宮殿的事，咱就不說了，那裏邊可能很神秘，咱們弄不懂。那你自己的命運呢，給自己算過嗎？」

立地菩薩一怔，頃刻間明白常小旗這是話裏有話。而常小旗當然也覺得事情不對，立地菩薩向來是一個穩重的人，她做的任何事都是七平八穩，而這一次急成這樣，明顯不符合她的風格，這裏邊肯定是有問題的。

她或許也是那個急於得到人皮棺材的人，她也有自己的災難即將來臨，她的時間也不多了。只有這麼解釋，或許才能說通她為何如此着急。

立地菩薩說：「我自己的命，我算不了。」

不知道這句話是真話，還是隨意搪塞，常小旗又說：「那好說啊，魔國宮殿的你算不了，你自己的算不了，那這樣，你算算我的吧。」

立地菩薩的眼睛逐漸眯了起來，冷笑兩聲，說：「沒話找話是吧。」

常小旗說：「哎，哪能這麼說呢，就是想見識下你的神通。」

立地菩薩說：「我說過了，咱們去的地方，算不了。」

常小旗說：「你不用算魔國宮殿的事啊，你算算我以後人生的事。倘若算出來了，說明我肯定是活着出來了，倘若我以後人生沒有任何事，那肯定就是死在裏邊了，你說是不是？」

立地菩薩逐漸的起了火，她知道常小旗心裏可能是想出了點什麼，為了不讓自己的計劃泄露，為了達到最終的目的，為了隱忍這幾百年的功夫，她說：「你就這麼想知道自己以後的命運？」

常小旗道：「當然想啊！預測未來的事，誰不狂熱啊，你要是告訴我明天福利彩票的頭獎，我絕對請你吃飯。」常小旗完全用着調侃的語氣在對話，但兩人都心知肚明，各自話裏有話。

立地菩薩也不是什麼善茬，笑道：「都說好奇害死貓，很好。既然你那麼想知道，我就告訴告訴你，這一趟，我們會死很多人。」

常小旗的笑臉逐漸收了起來，他說：「具體幾個？」

立地菩薩看着前邊的兩輛車，說：「很多。」

「我們會死嗎？」

立地菩薩倒是意味深長的說：「你所謂的我們，是指咱們三個，還是你們兩個？」

常小旗直說道：「我們兩個。」說話間，回頭看了一眼張海藍。

立地菩薩說：「會死一個。」

「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