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龍血

常勝一看，欣喜若狂道：「成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果然不負眾望，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這傳說果然是真的，哈哈哈哈……」常勝抬頭望天，長笑不止。

與他相識二十多年，二十多年來，常小旗從來沒見過太爺露出過這等神情，哪怕兩人私底下特別逗比的時候，這傢伙也多少會保留一些，沒想到此刻笑到如此程度，甚至都有些癲狂了。

「太爺，你到底是怎麼了？」

常勝的眼中泛出狂熱的光芒，他振聲道：「當年先祖曾追隨一眾方士，為秦始皇尋找長生不老葯，卻意外在海上仙山遭遇雲龍吐珠，眾人以為那真龍內丹定能長生，便屠龍奪丹，要知道那一眾方士本事高強，各顯神通，最後將那條巨龍險些擊殺，在巨龍奄奄一息時，就是先祖負責看管巨龍，其他方士伺機剖腹取珠。」

「而就在取珠之時，那巨龍額頭被劈開的傷口中，竟流出金色血液，要知道在之前的大戰之中，巨龍身中百餘刀而未流出一滴血，不成想在此刻卻流出了鮮血，先祖私底下就用這藥瓶接了幾滴，從此一直在家族中流傳至今。」

常小旗問：「世上真的有龍？」

常勝說：「這也是我所想知道的，我一直以為，先祖的記載之中定有誇大之成分，所謂龍血，或許只是斬殺了一條巨大的海蛇，又或者山中變異巨蟒，但先祖那一批方式取了巨龍內丹，僥倖可以班師回朝，據先祖私下記載，那巨龍內丹在回程的路上越縮所小，進貢給始皇帝的時候，已經只有指甲蓋的大小了。」

「始皇帝服下巨龍內丹，果然身體健壯，鬚髮轉黑，這才開始第五次出巡，目的就是要親自要海外仙山，尋找巨龍，待方士屠殺之後，趁著巨龍內丹還未縮小而服下，定能長生不老。」

常小旗驚訝道：「這都是先祖記載的？」

「對，先祖還曾記載過，他有一個很要好的朋友，也在尋找幫助始皇帝長生不老之法，但他們被派遣的地方乃是南海，尋找當地疍民，下到深海為始皇帝取龍珠，那些居住在海上的疍民不得不從，但過了許久都毫無線索，所以那支方士不敢輕易回到咸陽，後來散於民間，再後來就衍生出了許多秘術，應該都是源於這一批人。」

「後來的事，就不用我多說了，始皇帝死在了第五次出巡的路途上，趙高為了掩蓋始皇帝的死亡訊息，更是在車中堆滿了魚蝦還掩蓋死屍的氣味，說明第五次出巡，先祖所在的那支專門為始皇帝出海屠龍的秘密軍隊，並沒有再找到巨龍。」

「但是先祖自己，卻保留了這幾滴龍血，直至今日，龍血已經變黑，或許是年代久遠，也或許是自然因素，更或者有其他異變，這些原因都在。」

常小旗有些難以置通道：「也就是說，你剛才給我喝下的，根本就不是葯，而是……龍血？」

「對！」

此時再看常小旗的雙手，左邊那個原本白嫩的屍手，此刻也脹大了幾圈，也變得有些發黑，上邊還隱約浮現出了鱗片的模樣，但並沒有生長出實質的鱗片。

他嘗試着動了動手指，倒還算靈活，只是手掌這樣，以後還怎麼見人？興許一會會消散下去，恢復成正常的手掌，常小旗心想。

「太爺，你是不是又在騙我？」常小旗知道，太爺最喜歡玩先斬後奏這一套，嘴上說的話，跟實際上做的事，完全是不同的，管他有什麼後果，先給老子幹了再說。

常勝道：「我確實壓制了你屍心的力量，這個是事實，但要揭開這股壓制的力量，我只需要拔掉你背上的一根多餘的汗毛即可，你平日裏沒注意到過吧？」

常小旗還真沒注意到過，多長出來的一根汗毛而已，這誰能注意到？

「如果你注意到了，其實你自己就能拔掉，因為那根汗毛是我插進去的，不是你自己生長出來的，它比你自身的汗毛要長一些，更要硬一些，你摸到的話，是可以順手拔出來的，但那個位置，哈哈，你自己是夠不著的。」常勝的心思有多縝密，常小旗是知道的。

「剛才你拍打我後背的時候，順手給拔了，然後又騙我喝下龍血，就是想看看我的變化？」常小旗問道。

常勝倒是敢作敢當，一五一十道：「沒錯，我就是想着，當我幫你解開屍心的全部力量之時，一定要讓你趁機服下龍血，我倒要看看這永生太歲與千年龍血混合在一起，究竟會讓一個人變成什麼樣。」

「太爺，你背屍有點走火入魔了啊，這是拿活人做實驗。」

常勝擺手道：「人這一生，總有喜歡的，追求的東西，我不愛錢財不愛美人，我的一生就痴迷此道，我覺得很有意思。」

正說着話，黑暗中忽然又來了一陣陰風，想來是大莽蛇神已經緩過來了神，此刻尾巴不疼了，又要重新發起攻擊。

果不其然，陰風過後，又是那水桶粗細的蛇尾，從甬道深處甩了出來，直奔三人。常勝陰笑一聲，竟然沒有抵擋，轉而利用自己的輕身功夫，跳到了土牆之上，像一隻壁虎似的，趴在了穹頂上，坐看常小旗如何應對。

常小旗這是趕鴨子上架，雙手一用力，手掌立刻黑化的更嚴重了，眼看就完全變成了兩隻龍爪，來不及細想就擋在了鐵山的前邊，雙手突然抱住蛇尾，死死的掐住上邊的鱗片，雙腳立地，不動如山。

他渾身上下像是有用不完的力氣，他的雙腳像是生長在了地下，而他的雙手更像是兩把工業機器，將蛇尾抱的死死的，大莽蛇神一時間竟然掙脫不得。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爽了，常小旗第一次覺得自己變成了頂天立地的巨神。

他咬着牙，一把甩出大莽蛇神的尾巴，狠狠的撞擊在了土牆上，轟的一聲，這一撞，讓土洞的穹頂上嘩嘩的往下掉碎土。

鐵山喊道：「小常爺，慢點，千萬別弄塌方了啊！」

誰都不想被活埋，那被窒息死亡的感覺，恐怕沒人能承受得住，常小旗鬆開雙手，大莽蛇神嗖的一下抽回蛇尾，迅速的消失在甬道之中。

常勝止不住的點頭，「果然厲害！」

他從穹頂上跳下來，道：「剛才你雙掌用力之際，手中隱隱泛出黑氣，雖然這與先祖記載中的金色龍血不符，但我猜測應該是先祖故意說成了金色龍血，可能那龍血一流出來就是黑色的，你感覺怎麼樣？」

常小旗說：「渾身上下都有使不完的力量，但除此之外，好像也沒啥特別的。」

「哈哈哈，你的身體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以後你會慢慢知道的，現在趕緊尋找大莽蛇神，殺了它，取走萬人劍！我們家族的詛咒從這一刻起也就徹底改寫了。」

路上，常小旗雖然不懂常勝為何把如此珍貴的龍血留給自己，但他相信太爺肯定有自己的想法，他或許是已經背上了這世上最極品的屍體，已經不再需要龍血，也或者是他壓根就不想讓自己的雙手變成龍爪。

從甬道中七拐八繞，最終三人走出甬道，來到一處地下大祭壇中，這地下祭壇廣闊無比，祭壇四周豎着長短不一的十幾根方形石柱，在祭壇的正中間，一個大石台上，供奉著一顆碩大的石雕眼球，那眼球上的瞳孔細縫都被雕刻出來了，像是一隻蛇眼。

除此之外，祭壇周圍倒也沒有其他東西了，四周就是在地下挖開的土洞，穹頂距離地面可能還有十幾米的高度，並不會輕易塌方。

鐵山忽然伸手指道：「你們快看，那是什麼！」

在祭壇正中間，那顆足有卡車車頭一樣大的眼球石雕周圍，盤旋著一根猶如麻袋粗細的透明蛇皮，那蛇皮的直徑當真有撐開的麻袋口那麼大，而且是將近一整條，就盤旋在眼球的周圍。

常勝醒悟道：「原來這不是祭壇！」

「那這是啥？」

「你們看看，周圍矗立的十幾根石柱，都設計成了方形的，而且長短高低各不一樣，只在石柱的中間雕刻了一個眼球圖案，如此複雜且沒有規律的祭壇，壓根就不是用來祭祀的，這就是給大莽蛇神準備蛻皮用的東西！」

大莽蛇神生活在地底下，全部都是土地，加之它體型巨大，沒有那麼粗壯的樹木或者雜草讓它用來摩擦身體，以方便褪掉蛇皮，故而設下石柱祭壇，類似於參天大樹，可以讓它在地底下也順利的把皮褪掉。

「也就是說，我們來到大莽蛇神的老窩了？」常小旗道：「那大家都小心點吧，大莽蛇神隨時都會衝過來。」

話剛說到這，其中一處甬道里忽然傳來劇烈的沙沙聲，待到常小旗轉頭看去的時候，忽然一個黑色的龐然大物躍然而出，黑暗中兩顆眼睛猶如大紅燈籠似的懸掛在半空。

「我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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