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雲蔻
打鬥聲很快引起別人注意，特別是最後一擊動靜太大，震得半條街都聽得見。
距離皇宮不遠，官兵很快就會來到這裏。
莫乘和黑衣人對視一眼，一起往城外掠去。
大乘國都的城牆高大堅固，戒備森嚴，卻也難以擋住修士的腳步。直到離開很遠，看不見國都的影子，莫乘和黑衣人才停下來。
他們的眼神非常一致，看向對方的時候，就像是再看外星人，有太多的問題想要弄清楚，卻又不知該不該問。
「姑娘一定暗戀我吧？是仰慕我的才華，還是迷戀我的帥氣？喜歡我就說出來，沒必要藏着掖着。沒關係，勇敢一點。」
莫乘口花花的習慣不是一時半刻可以改掉的。
不過他此時這麼說，其實也還好，話雖輕佻一點，卻也只在正常範疇內，算是開玩笑，並不是太過分。
這還是他刻意的結果，要不然也不知會孟浪到什麼程度。
究根結底，應該怪他自己，沒有養成一個好的文明素養。但也少不了莫見雲的故意設計，讓他變成現在這幅模樣。
因為種種變故，他才開始反思，意識到自己這樣不好。
如非這樣，他還意識不到這一點，怕是怎麼得罪人都不清楚。
而有些事情，並非意識到了就能改掉的。就像剛才，他說話又沒個正形。
「我暗戀你個頭！」黑衣人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聲音還是那麼好聽，如果再溫柔一點，那就更完美了。
「原來是喜歡我這張臉哪？唉！你們這些人，怎麼就這麼膚淺，只看到我英俊的外表，難道就看不到我高尚的內在美？像我這樣……」
莫乘還想接着自誇，被黑衣人凶厲的白眼所制止。
沉默了片刻，莫乘笑了。黑衣人的聲音很熟悉，此時的眼神也有一絲似曾相識，他們肯定見過，應該很熟悉。
「你是……你是……」
莫乘伸手去揭面巾，黑衣人沒制止。
一張清秀的臉龐呈現出來，冰冷的神情和泛紅的臉龐，顯得那麼突兀。
「原來是你！」莫乘沉悶的心情，在看到女孩的那一刻終於消散，心間泛起莫名地喜悅。
想都沒想，莫乘直接湊了一張，嘴巴印在女孩清冷的臉。
女孩叫雲蔻，莫乘認識。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雲蔻要刺殺他。那時莫乘還小，卻已經是一名魂修學徒。雲蔻比他小上兩三歲，那時還不是修士。
從刺殺的角度來說，雲蔻很成功，至少接近了目標。可惜實力懸殊，被莫乘一把抓住，連人帶武器一起繳獲。
那一年，莫乘只有十三歲，卻已經『惡貫滿盈』，有人刺殺他算是稀疏平常。
不出意外，他還真是雲蔻的仇人。據雲蔻所說，他殺了人家全家。雲蔻僥倖活了下來，所以跑過來自殺。
莫乘不感覺意外，當時被雲蔻認真的小模樣逗笑了，上去就親了一口，還跟她說：「我不殺你，以後歡迎你來刺殺我，到時我也不殺你。但是，每次你都要讓我親上一口。」
就這樣，莫乘奪了小女孩的初吻。
在之後的日子裏，他還各種揩油。雲蔻胸部這麼豐滿，不似同齡人那麼平坦，絕對有他的『功勞』在裏面。
記得上次見面還是三年前，小姑娘不知幹嘛去了，一直沒有露面。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是一名魂修，還處於學徒境巔峰狀態，差一步就能晉陞魂者。
想成為一名修士並非易事。
首先要有天賦，其次要有一門戰技。
對於普通家庭來說，想要擁有一門戰技實在太難，這也是大乘國境界大多數人沒法成為修士的主要原因。
另一方面，擁有戰技之後也不見得能夠成為修士。一百個人裏面，至多有一兩個覺醒魂心，成為魂修。
武修就不要說了，連大乘國皇室都沒有武道戰技，更不要說其他人。
因此，幾千萬人口的大乘國，修士的數量很少很少，估計只有幾千人。
像莫乘之前那樣，在二十歲之前晉陞魂者，在大乘國絕無僅有。別說大乘國了，哪怕在仙門之中，二十歲之前晉陞魂者，也能稱得上天才。
像雲蔻這樣，孤身一人，自然接觸不到戰技的。
莫乘幾次提議給她戰技，苦口婆心地勸她，怕她錯過修鍊的最好年紀。雲蔻看起來嬌弱，卻出了奇地執拗，直接拒絕了他的饋贈。
還記得最後一次見面的時候，莫乘強吻了雲蔻之後下定決定，下次見面見面一定逼着她修鍊。說辭都想好了：「你不是要殺我為家人報仇嘛？但你不是修士，怎麼殺得了我？
我知道你怕收了我的東西，到時下不去手。大不了你以後也還我一部，這不就扯平了嘛！
但你要錯過修鍊的最佳時間，以後可就真的沒有殺我的機會。」
誰承想，這一別就是三年。
莫乘嘴巴印在雲蔻的香唇上。雲蔻站在原地，沒有反應，像被奪了魂魄。
可能是出於本能，莫乘兩隻手又開始不老實，剛一碰觸到雲蔻胸前的柔軟，雲蔻眼睛突然露出精芒，揚起劍器就砍了過來。
「我打死你！」
莫乘向後倒去，躲過劍鋒，身體碰到地面，像皮球一樣彈開。
之前的戰鬥，讓他熟悉武修的能力。特別在近戰的情況下，同階魂修根本不是對手。剛才在國都那張交戰，之所以被雲蔻壓制，一來是因為他剛剛突破，對自己的力量不熟悉。另一方面也因為沒有從魂修的身份轉變過來。
雲蔻也沒動真格，雖然每次見面都嚷嚷着要找莫乘報仇，其實心裏邊早就沒了殺他的念頭。
對於雲蔻，莫乘真的挺了解的，但他也只是猜對了一半。雲蔻不僅沒了殺他的念頭，這次過來還是為了救他。
經歷的事情多了，年紀大了，看事情也變得成熟起來。雲蔻再回想起自己全家被滅門的事情，越發覺得不對勁。
早在三年之前，她就發覺這一點。
就像莫乘了解她一樣，她跟莫乘認識時間長了，自然也就熟悉了。她總覺得，莫乘並沒有傳聞之中那麼壞——雖然莫乘老是占她便宜，還強行奪走她的初吻。
所以，在得知莫乘被問罪之後，雲蔻放下所有事情，急急忙忙趕了回來。不知為什麼，她覺得莫乘有危險。
可能是女人的直覺吧，反正她當時就生出這樣的感覺。結果也正如她像的那樣。可惜她還是來晚了，沒有避免悲劇發生。
想到這裏，雲蔻不禁愧疚起來，手裏提着長劍追殺莫乘，可眼神卻溫柔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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