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不算修行者
躺到床上，莫乘很快就睡著了。
今天發生不少事情，似乎沒對他造成什麼影響。
不是他心大，而是經歷的事情太多了，早就習以為常。
莫乘醒來的時候，已是第二天晌午。
庭院裏面，已經擺了一桌豐盛的飯菜。
費哲恭敬地站在簡思思身側，卑微的樣子，讓莫乘直皺鼻子。
莫乘洗漱一番，抓着一塊肉食站在費哲旁邊：「幹嘛呢？你這是。
熬造型？還是在唱戲？」
費哲沖着莫乘擠了擠眼，仍是一動沒動地站在那裏。
這樣的畫面，似曾相識。
莫乘記得，小時候那些伺候自己的太監，就是這樣子。
『這傢伙吃錯藥了吧？』
莫乘大為不解地看向簡思思：「他這是怎麼了？」
"噢！你還不知道吶！"簡思思正襟危坐，又清了清嗓子："就在昨天晚上，老費被我正式認命為管家。
費管家，還不叫人。"
"莫先生好，我是簡將軍府的管家費哲。"費哲微曲著身子，"歡迎到簡家做客。
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費管家一定讓你體驗到賓至如歸的感覺。"
"切！"
莫乘狠狠咬了一口手裏的肉食，轉身走開了。
沒了觀眾，『主僕』二人也沒法往下演。
特別是簡思思露出失落的表情。
"莫乘哥怎麼這樣，就不知道配合我一下。"
下午的時候，莫乘照常和費哲出狩獵。
簡思思想跟來，卻被費哲制止了。
費哲說，身為將軍不能出去狩獵，會被人說道的。
也不知是從那裏打聽來的規矩。
正當莫乘覺得荒謬時，簡思思卻唉聲點頭，顯然也知道這檔子事。
"村落里以讀書識字為恥，三五歲的小孩都舞槍弄棒，年紀大一些就出去狩獵了。
怎麼到了貴族這裏，打獵反倒成了丟人的事情。
他們不用吃飯嘛？"
莫乘如是問道。
"你剛從阜谷村走出來沒多久，不知道外面的事情。"費哲解釋道，"這是夏臨城的傳統。
將軍、侯爺這些高貴的大人物，都把精力放在獵殺陰鬼上面。
把心思花在獵殺野獸上面，那不就是不務正業嘛！
知道我為什麼不讓簡將軍出來狩獵了吧？"
莫乘沒說什麼，突然沉默下來。
費哲好像變了。
短短一個晚上，從散修變成一名合格的管家。
這種改變，一定花了不少心思。費哲很努力，所以才這麼稱職。
莫乘心裏很彆扭，替費哲覺得委屈。
費哲不這麼想，反倒很珍惜現在的身份。
那一刻，莫乘才意識到，自己和費哲是兩個世界的人。
『對啊！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莫乘心裏暗道。
"你也不應該跟我出來打獵的。"費哲打破了沉默。
"為什麼？"莫乘問道。
"還能為什麼。"費哲道，"小乘，你跟我不一樣。
以你的情況，將來成為將軍不難的。
作為將軍，怎麼可以親自打獵。
以後不要跟我出來。
你這樣會讓將軍難做的。"
"跟她有什麼關係？"莫乘回了一句，發現一頭三彩鹿，直接沖了出去，結束了交談。
費哲在狩獵方面的造詣很深。
來到宗師域之後，莫乘遇到的人裏面，沒有一個可以跟他相比，根本不是一個水平的。
莫乘學到費哲六七成的功力，已經可以在村落附近狩到獵物。
這樣的狩獵水平，比阜谷村最好的獵手都要厲害。
等他回到阜谷村，胡小水那個小屁孩，一定會驚掉下巴。
狩獵水平提升，對他戰力也顯著提升，至少增加一兩成。
也不知夏臨城的貴族是怎麼想的，為了所謂的體面，寧願放棄這麼好的修鍊方式。
『也許，他們已經不能算修行者。』
想了好一會，莫乘得出這個結論。
鬼兵入品之後，莫乘兌現之前的承諾，分享晉級的心得。
「十天不用鬼兵，你差不多就可以晉級了。」
「就這麼簡單？」
「是的。」
說要跟費哲分享晉級心得的時候，莫乘就已經清楚問題所在。
那時，他的鬼兵也沒有入品，知道說了費哲也不信，也就沒有多言。
聽了莫乘的方法，費哲將信將疑，最後還是決定嘗試。
回去之後，費哲就跟簡思思請了假，說要全力晉陞鬼兵。
至於費哲能不能忍住，莫乘就不清楚了。
鬼兵入品之後的第三天，莫乘就收到影的書信。
把信送到后，送信的人就匆匆離開了，不曾說過一句話。
莫乘想問點事情，都沒來的及。
「慌慌張張，發生什麼事了？」
莫乘撕開書信，讀了起來。
信的開篇，影給莫乘道了個歉，說將軍爵位和將兵的事情，沒法幫忙了。
為什麼沒法幫忙，影也沒提。
信很簡短，除了沒法幫忙，還提到范初言。
影在信上給了一個地址，說范初言就住在那裏。
「城西玉堡街97號。」
好些年前，莫乘還是仙學分院。
范初言離開的時候跟莫乘說，要來宗師域報仇。
莫乘那時沒想過要來宗師域，後來甚至把到手的宗師符送給了丁亥。
一別多年，沒想到他非但來了宗師域，還打探到范初言的地址。
「不知他是否還是當年那個酒鬼！」
信上沒提到丁亥的訊息。
和莫乘預料的差不多。
像丁亥這樣的悟道天才，如今怎麼也是中品名將。
名將五個品級，無品名將的最低意境值是一點，初級名將的最低意境值是二十二點，中級名將的最低意境值是四十九點。
四十九點意境值，已經是半步宗師所能達到的的理論極限值。
丁亥走的是宗師境的路子，說不定意境值已經超過四十九點。
高級名將的最低意境值只要五十點。
莫乘估計，丁亥極有可能已經成為高級名將了。
得知范初言的行蹤，莫乘打算去夏臨城。
影也怪怪的，似乎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
兩件事情中的唯一一件，都足以讓他立即趕往夏臨城。
看了信之後，莫乘就去找了簡思思，說了這件事情。
簡思思情緒很低落，半天沒說話，最後支支吾吾地說了句『一路保重』，就把自己關在屋子裏。
「我真有急事，不然就跟你們一起回城了。」
「莫兄弟，一路平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