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以敵為師
清晨！
簡思思舒著懶腰，從床上爬起來，臉上掛着吃吃的笑容。
她很久沒睡這麼香了。
真正成為將兵，還獵殺了一頭陰鬼，讓簡思思心裏格外的踏實。
『我再也不用擔心將兵會被人搶去了。』
簡思思下意識去抓發簪，臉上的笑容更加濃郁了。
「老費！」
「簡將軍早啊！」
費哲看了看簡思思，總覺得那裏不對勁：「你……你……」
「我怎麼了？」
「你頭上的傷疤……」費哲道，「你頭上的傷疤哪去了？」
「傷疤？」
簡思思不知道費哲說什麼：「沒有啊！
我昨天沒受傷。」
她清楚的記得自己沒受傷。
莫乘在爆發陰鬼面前，顯得非常渺小，卻好像銅牆鐵壁，把她護的嚴嚴實實。
只有她欺負陰鬼的份，陰鬼連她一根汗毛都沒碰著。
「可我明明記得……」
「記得什麼？」
莫乘從房間走了出來，打斷費哲的話。
「小乘，你來的正。」費哲道，「你跟簡將軍說，昨天腦袋上是不傷到了。」
簡思思摸著腦門，是摸到白痕，感覺不到痛，應該是碰到。
要說傷疤……肯定沒有的。
費哲不可能無緣無故這麼說。
簡思思看向莫乘，想知道怎麼回事。
「沒有！」莫乘道，「你沒受傷。」
「對嘛！我沒受傷。」簡思思發出愉悅的笑聲，「老費，你學壞了，也拿我開玩笑。」
費哲沒有反駁。
他總不能告訴簡思思，是莫乘把她扔出去，腦門上摔出一大塊傷疤。
等簡思思走了，費哲才小聲問道：「我記得她是受傷的。
怎麼回事？」
「鬼兵晉陞的事情有頭緒了嘛？就問東問西的。」
「沒有！」
「沒有還不多花點功夫。」莫乘道，「難道你是打算等我入品之後，讓我傳授心得？
也是個辦法。
最多等我十天，我肯定會成為一名入品鬼兵……」
沒等莫乘把話說完，費哲就灰溜溜地離開了。
簡思思肯定受傷了。
是莫乘親手摔的，怎麼可能出錯。
之所以沒有傷口……
莫乘晃了晃腰間的水袋，哐當作響，裏面裝着火獅子的血液。
給簡思思治療頭上的傷口，用了一些。
受一些小傷小痛，莫乘都沒捨得用。
看到費哲氣血受損，他倒是考慮給費哲有一點，有了鬼核，也就不需要了。
白天的時候，莫乘跟着費哲出去狩獵。
別看費哲看着忠厚老實，當起老師卻很有一套。
跟着費哲，莫乘的狩獵水平直線提升。
莫乘不止一次地感謝費哲。
費哲每次都板著一張臉。
有一次，費哲說莫乘有狩獵天賦：「並非我教的好！」
莫乘說自己底子太差，有進步的空間，隨便提升，都顯得有天賦：「更何況，我遇到一個那麼好的老師。」
在鴻蒙仙體傳來的訊息中，有一句讓莫乘感觸頗深。
那句話是這麼說的：不要光顧著憎恨你的敵人，多從他身上學點東西。
莫乘不敢確定這句話是不是鴻蒙仙人說的。
以敵為師，如此氣魄。
說出這番話的人即便不是仙人，境界也不會差到那裏去。
可能因為境界不夠，莫乘做不到這一點。
他放不下對敵人的偏見。
莫見雲、元始帝國、魂仙……
知道那是自己的死敵，莫乘還是會把他們想作惡魔，沒法以他們為師，心裏想的只有殺戮。
他要手刃仇敵！
他要讓那些想要謀殺自己的人，付出血的代價。
以敵為師，境界太高了。
但他一直在踐行這個理念。
以天地為師，以生靈為師，以萬物為師……
『也許那一天想不開了，說不定我也會以敵為師呢！』
狩獵的路上，莫乘會跟費哲分享自己的修鍊心得。
他不是一個好老師！
作為二十一點已經是的半步宗師，費哲這個中級大師，在悟道方面就是他的『小小弟』。
結果，他還是講的一塌糊塗。
很多東西，明明他理解，感覺淺顯易懂，卻就是說不出來。
每次到了嘴邊，像是得了失語症。
簡思思則留在住處修鍊。
每次聊到簡思思，莫乘都會跟費哲說兩件事。
「等我入品了，一定單獨獵鬼，不帶那個拖油瓶。
別用那種眼神看着我，我沒瘋。
不過你也放心，我倒是會帶着你的。
你要沒入品，我肯定跟你分享入品心得。
到時候，我讓你體現一把擊殺陰鬼的滋味。」
另外一件事：「老費，你說簡思思這樣的……會不會仇家很多？
咱們這樣保她，肯定要惹麻煩的。
抓緊提升實力，咱們得撤。
她是將軍，很多事情都不怕的。咱們不一樣。
一不小心，咱們就死翹翹了。」
在簡思思面前，莫乘從來不提。
費哲不是嘴碎的人，也沒再簡思思面前提過。
有一天，簡思思氣哼哼跑過來質問莫乘。
費哲挺擔心的。
當莫乘看過來的時候，費哲緊張極了。
他怕莫乘誤會是他去簡思思面前告的密。
簡思思一走，費哲就一個勁地跟莫乘解釋。
「不是我說的。
真不是我說的。
我也不知道她怎麼會知道的。
你也清楚，我平時很少跟她說話。她也不大理我。
咱們朋友一場，我不可能做這種事。
即便要說，我也會當面跟她說。
背地裏說人壞人，不是我的風格。
你要不信，我可以發誓。」
費哲真的急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害怕什麼：『可能是害怕莫乘不告訴我入品的心得吧！』
莫乘背着手來回踱步，時不時嘆著氣，看起來很難過。
「老費，你不用再解釋了。」
「真的不是我。」見莫乘這麼說，費哲更急了。「我發毒誓，行不行？
誰知道怎麼回事。
會不會是別人聽到的，告訴的簡將軍。
西鎮人多嘴雜，說不定的。
但你要相信，肯定不是我。」
那一天，莫乘吸收的鬼氣剛好九十九道。
還差一道，就湊夠一百道鬼氣，可以入品。
老費比誰都清楚，這種情況對莫乘的影響有多大。
如果跟簡思思鬧翻，可能莫乘要花費一年、兩年，甚至十年時間，才能找到獵鬼的機會。
像他們這種無依無靠的散修，平日裏找到獵鬼的機會很少的。
十年一次的將兵考試，是他們吸收鬼氣的主要時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