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阜谷村
最終，魂仙還是說出了真實目的。
「想要活命，自己滾去宗師域。
否則……我會親手殺了你。」
莫乘絲毫不懷疑。
此時的魂仙看起來高高在上，不失仙家風範。
剛才那一絲厭惡，卻讓莫乘認定這傢伙已經處於瘋狂的邊緣。
『想讓我進入宗師域，無非是想把我困死在里。』
『我身上的福緣紫氣，肯定是從武仙身上分離出來的，大概率是劍仙的。』
『一旦被困在宗師域，福緣紫氣沒法歸位，不但對劍仙不利，護道者的傳承也就斷了。』
『等待武道的，或將是徹底的消亡。』
莫乘分得清其中的厲害，也想大聲斥責，揭穿魂仙的狼子野心。
他很想跟魂仙說：「有本事弄死我！
我一死，你就等著天劫的煎熬吧！還是永生的。
武道也不會斷絕，劍仙的福緣紫氣更加不會受損……」
這麼多話，莫乘都憋在心裏。
他準備接受魂仙的提議，前往宗師域。
去了宗師域，他也不是一定沒法出來。
好幾年前，丁亥前往宗師域歷練，莫乘把宗師符給了丁亥。
到了宗師域，只要找到丁亥，他就有出現的希望。
為了這個希望，他覺得可以賭一下。
劍仙的安危，武道的存亡，都不是小事。但他性命也只有一次，不想就這麼死了。
「好，我答應你。」
「這才對嘛！」
莫乘再次從魂仙的眼神中看到情緒。就在莫乘答應的時候，魂仙露出了喜色。
他不明白這意味什麼，但覺得不對勁。
仙人有沒有七情六慾，莫乘不知道。
有一點是他堅信的，像魂仙這種人物，即便重生很多次，也不應該是他一個小小的地境武修可以看透的。
面前這個魂仙，給莫乘感覺很怪異。
……
阜谷村在牙山東側，是一個人數不足百人的小村落。村子上大都以打獵為生，常年進山。平日裏留守村落的，都是老人小孩，頂多會留下三兩個壯年。
臨近荒山，附近時常有野獸出沒。壯年留下來，主要是守衛村子的安全。
小水是村頭老胡家的孩子，七八歲的模樣，皮膚黝黑，整張臉上只有眼白有一點異色。
當初出生的時候，小水父親看到山上流淌而下的小溪，想了半天，才想出這個名字。
整個村落的人都沒什麼文化，小水父親只是其中之一。
山間的習性就是如此，崇尚武力，對文縐縐的事情不感冒。要是有人讀書識字，會被認為不務正業，被人恥笑。
父母都上山打獵，小水和妹妹留在村子裏。三兩小夥伴打成一片，鍛煉力氣和身手。
等再過幾年，個頭大一些，小水就會跟父母一起進山。
小水的妹妹叫小花，只有三歲，正是牙牙學語的時候，滿嘴的奶牙掉的七七八八，說話漏風，整天喜歡跟在哥哥屁股後頭。
「果果，尬久，打特夢……」
小花的名字也一樣，是老胡頭想了好久才起的，因為特別招老胡頭喜歡，特別眼神嚴謹。
村子裏外哨塔上傳來預警聲。
嗚嗚嗚的聲音，特別刺耳，聽着讓人直起雞皮疙瘩。
小水聽到預警，停下纏鬥，帶着妹妹迅速回家。
「你在家裏別處去，哥哥去看看。」
小水大人一般交代一番，提着木質的長矛，沖了出去。
住在村口，離的近，小水趕到的時候還沒幾個人過來。
留守村子的李嬸、陳叔和方嫂在。
除了三位留守村子的壯年，還有一位青年。
青年穿着一身長袍，樣式普通，卻給人一種讀書人感覺，和小水見過的任何人都不一樣。
聽慣人大家對讀書人的鄙視，小水下意識地討厭這個人，覺得對方是個遊手好閒的懶漢。
除了着裝之外，長袍青年臉蛋白白凈凈，看着就弱不禁風。
在崇尚武力的阜谷村，這種人最讓人瞧不起。
小水本來就討厭他，現在更加厭惡了。
「方嫂，這人誰啊？來我們村子幹嘛？」
見方嫂走過來，小水連忙問道。
李嬸和陳叔帶着長袍青年往村子裏走，對着不斷趕過來的老人小孩，不停地吆喝，表明警報解除。
李嬸和陳叔還在跟長袍青年攀談。
離著一段距離，小水聽不真切，卻能猜出來他們是在套話。
壯年大都進山，村裏大都是老人小孩，不弄清對方的底細，輕易不敢把對方放進村子。
「迷路了，想在我們村子借住一宿。」方嫂應道。
小水看了看長袍青年的身板，小眼珠亂轉。
天色的確不早了，對方的話倒是合理，也沒有任何破綻。
在荒野之中生存的山民，警惕性比較強，別看小水年紀不大，卻已經想到這一層。
方嫂解釋一句，就轉身去了村外。
年長一些的李嬸帶着長袍青年進了村子。
陳叔和方嫂一樣，也往村外走去。
警報解除，趕過來支援的老少村民紛紛散開，沒有因為來個人而好奇地圍過來。
主要因為長袍青年給人的感覺太羸弱，正常一點的，大家不可能這個態度。
小水也要走的。
時間不早了，他要回家做飯。妹妹還等著吃飯呢。
李嬸叫住了他。
他想裝作聽不見的，李嬸已經走到近前，抄手拽住他的耳朵：「小兔崽子，聽不見我說話是不是。」
小水捂住耳朵，大聲叫痛：「李嬸你輕一點，痛死我了。哎呦！」
「少給我裝，根本沒用勁。」
「嘻嘻！」小水乾笑幾聲，反覆揉着耳垂。「李嬸叫我什麼事？」
「還能什麼事。」李嬸指了指長袍青年，「他今晚住你家。」
「不行，就我跟妹妹在家，他一個外人……」
小水沒說完，李嬸就走了，沒給小水拒絕的機會。
「肯定是藉機報復……」
村子裏的人都知道，李嬸家有一個瘦瘦弱弱的姑娘，年紀和小水相仿。
幾次三番，李嬸到小水家提親，想把姑娘許給小水，都被小水父母婉拒了。
在山民的思想里，壯實一些好養活，無論男女，弱小的都不招人待見。
李嬸藉著留守村落的機會，把這麼一個弱小的人塞到他們家住宿，擺明了是沒安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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