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再次挑戰
世間到處充滿了誤會！
不是羅霖說，莫乘也不可能知道碗裏黏糊糊的東西是丹食。
沒有深談，莫乘還認為羅霖是情性冷淡的御姐，那裏會知道，原來她是個好奇寶寶。
不知道羅霖丹食家的身份，莫乘只會以為羅霖是大師，而忽略她更加尊貴的身份。
人活着，或因精力的限制，或因認識的局限，或因自己的漠視，對絕大多數事物，都抱有偏頗的認識。
知道丹食，莫乘那裏會放過，咬緊牙關吃完了，甚至把碗舔了舔，可能比洗了之後還要乾淨。
羅霖皺了皺眉頭，有些嫌棄，終究沒說什麼。
之後，羅霖又問了一些亂七八糟的問題。
涉及私隱的，沒涉及私隱的，只要知道的，莫乘一概回答，很少隱藏。
了解之後，他發現羅霖人還不錯，作為天才，卻沒有天才的臭毛病。如果好奇心再小那麼一點點，那就更好了。
從昏迷到現在，也就過去一天。
距離二十歲生日還有幾天時間，莫乘不敢耽誤，在回答完羅霖的問題之後，就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丹食家小姐，我先去挑戰了。」
「等一下！」
莫乘走到門口，又被叫住了。
這已經是第二次，他心裏已經有免疫力了：「幹嘛？」
「再問一個問題？」羅霖豎起一根手指，眼神閃爍。「我以丹食家的名義保證，這絕對是最後一個問題。」
「問唄！」
「那個……」支吾了半天，羅霖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了。
就在莫乘準備推門離開，羅霖又把他叫住了。
他有種感覺，羅霖是故意的。
「好了，我說。」羅霖道，「我就是想問你，知道裴師兄死了嘛？」
莫乘遲疑片刻，臉上不自禁地露出悲戚的神情。然後，點了點頭，轉頭離開。
「你真的知道啊？裴師兄說的沒錯，你真的知道。我果然還是輸了……」
房門已經關上了，莫乘能聽到羅霖說的話，卻又假裝不沒聽見。
壽元枯寂，自然會過世。這是天道輪迴，無法避免的。
修行者號稱逆天而行，和天地爭命，可是真正長生不死的，又有幾個人能做到？
擂台前面排了不少人，大致有五六個。
莫乘站到隊伍的最後面。
「來啦？」
「嗯！來了！」
前面的挑戰者笑着打個招呼，莫乘也還之一笑，然後各自抬頭看向擂台的方向。
正在挑戰的考生和人偶打的難分難捨，短時間不會結束。
但是對於莫乘來說，這些挑戰沒什麼看頭。
魂者挑戰的人偶，只是戰鬥技巧上的差異。
莫乘作為武者，受到特殊『禮遇』，所挑戰的高一層次的武者，是戰技等級上的差距。
「聽說了嘛？蕭家的大少爺回來了。」
「上次挑戰，蕭家大少爺差點就把人偶打敗了，這次回來，肯定可以打敗人偶。」
「木都多長時間沒出現打敗人偶的了？」
「快要兩個月了！」
「上次一連出現兩個，齊家的四公子和公孫家的七少爺。公孫家的七少爺給我印象最深，才十六歲，就打敗人偶，到仙學分院讀書。
你說你信不信，公孫家七少爺一定能在二十歲之前成為魂者。」
「嗨！這不是明顯的事情，還用你說。」
莫乘只是一個外鄉人，來木都不到一個月，又一門心思撲在挑戰上，對於木都了解甚少。
不管公孫家的七少爺還是齊家的四公子，看到擂台上的人下來，莫乘直接跳了上去。
瞬息之間，人偶再次出現在擂台上，仿若降臨人間的惡魔。
嗖！
一股涼意襲來！
莫乘下意識地施展【自愈術】，領悟的大師意境也開到極致。
砰！
莫乘落在地上，陷到腳踝。
鮮血咕嘟咕嘟往外冒，像是一眼噴涌的血泉。
「嗬……嗬……」
那種感覺，像是被人用刀割破喉嚨。
還好【自愈術】施展的及時，要不然他現在已經死了。
過了好久，莫乘還緩過勁來，踉蹌地坐在地上，擦拭嘴角的血痕。
一個人偶正站在旁邊，手持類似拖把的工具，正在清掃地上的血滴。他甩掉一點，人偶打掃一點。
他記得自己吐了很多血，現在乾乾淨淨，只能看到濕潤的一片。
「一招？」
他悲哀的發現，人偶的勢力變強了。
肉身的力量還和莫乘一樣，但人偶的攻擊手法，至少可以比擬准大師。
讓他一個學徒去和准大師抗衡，即便只是攻擊手段上媲美准大師，也不是他可以對付的。
正如剛才的結果，他被一招擊敗。
如果不是修鍊了【自愈術】這樣的保命戰技，現在已經死了。
「裴老說的沒錯！說的沒錯……」
武者過來挑戰，純粹就是找死的。
驟然把人偶的攻擊技巧變成准大師級別，沒要他命就已經是幸運了。
冷靜下來，莫乘也發現其中的原因。
遇襲之後，他的氣力已經攀升到學徒巔峰的一千斤，【自愈術】間隙性變強，偶爾超越學徒層次的範疇。
莫乘搖頭苦笑，總算明白怎麼回事。
「以考點的尿性，肯定以我最強狀態，給我安排人偶，哪怕我只有萬分之一的時間冒出武者境的氣息，也會認定我為武者。」
超越學徒，准大師級別的戰技技巧……
足足一個層次的差距，真的一點不少，一點不多。
可問題是，准大師和武者之間的察覺，比起學徒和武者之間的差距還要大的多。
面對這樣的對手，他不被秒殺才叫怪事。
「他……媽……的……」
莫乘直接爆粗口，卻也沒法發泄心頭的憤懣。
藉著領悟的一絲大師真諦，他躊躇滿志，以為自己可以打破武修的魔咒，成功挑戰。
現在看來，他還是太年輕，太單純。
「哼……哈哈……」
莫乘鼻子裏噴出粗重的氣息，臉上露出苦澀的笑容。
來往的挑戰者無不側目，議論紛紛。
莫乘沉浸在挫敗之中，但大致可以猜得出來，大家說他什麼。
無非說他瘋了，神經不正常。
以他現在的樣子……其實，大家說的沒錯。
他也恨不得自己瘋了！
這樣的話，他就不用想這一堆糟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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