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遇刺
「師兄手下留情！」
賀掩余因為年紀在哪兒，身形顯得瘦小，卻一點也不慫，這個時候還站出來為聶玲出頭，卻又擋不住莫乘的手指，只能眼睜睜地看着。
聶玲沒有盛勢凌人的姿態，臉色蒼白，褲子都濕了。
也許她此時覺得，自己死定了。
莫乘的手指距離聶玲喉嚨一個髮絲的距離，穩穩地停在那裏：「記住了，下次再敢亂說，我這一指不會停下。」
聲音不大，卻仿若驚雷，聶玲感覺自己站不住了，半個身子抵在賀掩余身上。
莫乘不至於跟一個小女孩動真格的，嚇唬一番，就轉身離開。
「沒事吧？」
「他……他……」
「那麼厲害？」
「嗯！」
「讓你別惹師兄。」
之後的半個月，莫乘一直奔波在住處和考點之間。
有了裴老給的金子，他在吃喝上不至於拮据。
挑戰、食補，挑戰、食補。不知不覺，他的氣力已經達到學徒的巔峰。
一千斤氣力，並不是那麼容易達到的。正常而言，需要打磨一到兩年，才能達到這個地步。
莫乘是因為找到捷徑，摸索出【自愈術】的修行竅門，才能進境那麼快。
學徒巔峰之後，修為又停滯下來，難以提升。
學徒境和武者是一個坎，邁過去才算真正踏入修行的行列。因此，特別難。
很多人窮其一生，也無法參透武者（魂者），壽命終究如同普通人。
想要短時間成為武者，那是不可能的。
莫乘沒有這個想法，卻也不着急。
距離二十歲生日越近，他心裏越發平靜。
很多時候，他在心裏告誡自己：『假如，那一天我已經死了！自那以後，都是美麗的饋贈。』
仇恨應該銘記於心，卻又不能活在仇恨里。
也許因為領悟一絲大師真諦，讓他的心境平和起來，也許是他性格使然，使得他在面對很多事情，都能做到不屑一笑。
就好像，根本沒放在心上。
玩世不恭？還是心大？
這並不重要！
裴老應該離開了。
他再也沒有見到過。
那天給他送金子，就是跟他道別的。
『也不知裴老走了，那些如花似玉的婢女們，都何去何從。』莫乘有時會想到這些事情，或擔憂或茫然，最後都不了了之。
他哪有心思關心別人，有空還是多想想自己該怎麼通過考核。
這一天，莫乘還和往常一樣，從考點回來，扛着大包的肉食，準備回家飽餐一頓。
小院的風景還可以，特別門口兩排樹木，紅紅的葉子，像是血染的晚霞。
把肉扔在案板上，莫乘就開始劈柴燒火。
武修做起這種糙活，倒是很有天賦的，不需要太多的適應，上手就來。
他已經做了大半個月，更加不會生疏。
木柴塞進鍋底，嗶哩吧啦地燒了起來，炊煙帶着點點火星，嗡嗡地往外竄。
肉食作料下鍋，香氣很快攔不住，能飄出老遠。
沒到這個點，院子外都會圍着貓貓狗狗，準備享受剩下的骨頭。
熟了之後，莫乘掀開鍋蓋。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屋頂不知什麼時候來了一個黑衣人。
莫乘第一反應，以為是雲蔻。雲蔻也是殺手，身上的氣息也同樣冰冷。
察覺到對方身上的殺意，莫乘立即發覺不對。
「快去吃吧！」
從鍋里撈出幾根骨頭，狠狠拋向遠處，莫乘才轉過頭來，看向屋頂的黑衣人。
黑衣人身形淡薄，給人第一印象是消瘦——骨瘦如柴的那一種。
然而，黑衣人的修為卻真真實實擺在那裏。
雖然帶了掩飾修為的寶物，但也瞞不過他敏銳的識覺，幾乎也是在第一時間就看出黑衣人是魂者境的存在。
「上面的前輩是過來蹭飯的嘛？」莫乘揮揮手，像是在打招呼。「我知道自己做飯好吃，平時貓貓狗狗的都喜歡過來，不過都是從大門進來。
前輩不妨一樣，直接進來就是……」
「不是，我可不是說你貓狗不如。」莫乘彷彿發現自己話里有問題，連忙改口。「我的意思是說，你可以跟小貓小狗一樣……也不是……您不用像小貓小狗那樣……
哎呀呀！你看我這嘴，真夠笨的。」
嗡！
飛鏢在空中告訴旋轉的聲音，在莫乘耳邊炸開。
他身形急退，感覺一股寒氣直透背脊。
殺手性情冰冷，向來不會輕視敵人。
黑衣人這一擊沒有靈魂出竅，一起攻擊，卻也用出魂者境的魂力，絕對算得上魂者境普通攻擊中的最強一擊。
曾為魂者，莫乘清楚魂者的手段，極力躲避，用上大師意境，總算躲開。
黑衣人驚疑一聲，現在沒想到莫乘能躲過去。
「別生氣嘛！大家坐下來吃肉。你要覺得沒酒，我可以去給你買。」
莫乘臉上帶着笑容，心裏急轉，思考對策。
躲開隨手一擊，已經讓他驚出一身冷汗。
黑衣人的魂體沒用，戰技也沒使出來。
這一仗，他凶多吉少。
「你等著，我這就去給你去買酒。多大點事，值得動手嘛！」莫乘故作豪氣，作勢要走。
黑衣人亮起手中的匕首，嚇得他不敢轉頭。
他還不想死，並不想把後背留給殺手。
「可以！學徒境能躲過我一招，怪不得讓我殺你。」
黑衣人的聲音也很冰冷，和他手中的匕首一樣，泛著刺骨的寒芒。
「嗨！前輩，你一定搞錯了。」莫乘打起馬虎眼，「我一個普普通通的小修士，誰會殺我，還請您過來。
要是搞錯了，您不白跑一趟，耽誤您的任務。這才是大事。」
「真的！你肯定搞錯了。」莫乘又重複一遍，生怕黑衣人聽不到。
「莫乘，大乘國前朝太子的兒子。」黑衣人惜字如金，沒有下文了。
莫乘還想知道，是誰要殺他。
其實不說也知道，肯定是莫見雲。
他來木都那麼久，消息也是應該傳回去了。莫見雲知道他並沒有徹底廢掉，還成為武修，一定想殺了他。
「我不是莫乘，我說你誤會了吧！」莫乘直接否認，「瞧瞧吧！還好我問一句，不然真要耽誤前輩的大事。
我賤命一條，死不足惜，要是耽誤前輩的事情，那就不得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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