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曾經是！
「我曾經是魂修，而且已經達到魂者層次。」
莫乘的話好像說了一半，還有些模稜兩可，效果卻異常的好。
武修是一個奇怪的群體！
年紀大的武修被人嫌棄，年輕的武修卻極其受歡迎。
其中的原因，無非四個字：天賦、前途。
特別像莫乘這樣，不到二十歲就成為武修學徒的，在別人看來，只要廢掉武道修為，轉修魂修，還是前途無量的。
武修的經歷不會成為阻礙，反倒成為另類的經驗，有助境界的提升。
梁素素之所以過來，邀請他去仙門，也無非是看中這點。
武修實在太難以成就了，一方面是因為武道戰技太過稀少，另一方面也是因為武道戰技太過難修。
像莫乘這樣，在二十歲之前成為武道學徒的，某種意義上來說，並不比二十歲達到魂者境的天資差。
要知道，能夠在二十歲之前成為魂者，哪怕在仙門之中也是天才。
話說了一半，已經解釋清楚，莫乘也沒繼續往下說，苦然一笑，默默走開了。
梁素素這次沒有攔着他。
從這裏到木都，大概需要一個月的腳程，算算時間，正好趕到。
莫乘心裏並沒有多少失落。
天賦和前途對於他來說沒有多少意思，他所想的是快些成為大師，回去找莫見雲報仇。
崎嶇的山路不易行走，來往的馬車又少。
作為一名武修，莫乘腳底幾次磨出水泡。
如果修行的不是【自愈術】，他現在兩隻腳非腫成饅頭，多半沒法趕路。
吃了苦頭，莫乘自然不想蠻幹，準備搭一輛馬車，哪怕只是可以捎帶一程，也總比他走着強。
「這位大伯，晚輩是前往木都參加仙學分院考核的，您們方便不方便，可不可以捎我一程？」
「大哥，我是……」
難得遇到幾輛馬車，莫乘每次都上去搭車。
結果，車主的回答非常一致：各個都握緊武器，神情戒備。
莫乘相信，如果他再多說一句話，人家說不定抽刀子上來砍他。
荒郊野嶺的，搭車確實不太合適。
不知根不知低，誰知道你懷的什麼心思。
為了防止被人砍，莫乘最終還是放棄了搭車。別回沒搭上車，把小命搭里去，那就不值得了。
「人哪！最起碼的信任都到哪去了。」
抱怨歸抱怨，莫乘心裏跟明鏡似的。
往來的車主不拉他，那才叫正常。如果是他，也不可能無緣無故拉一個陌生人。
萬一惹來禍端，那該怎麼辦。
大家出門在外，都想平平安安，沒有誰想要節外生枝。
他又不是美女，長的又不是很帥，沒人見色起意，過來騷擾。
就在莫乘心裏編排和抱怨的時候，兩批快馬在他面前停了下來。
梁素素坐在馬背上，長長的秀髮束在身後，顯得英姿颯爽。
吁！
駿馬急停，揚起飛塵，弄的莫乘灰頭土臉。
女人都是小心眼的，之前的那麼點小事，她還記仇。
心裏這麼想，莫乘一點不覺得違心，似乎忘了自己當時的話有輕佻。
「梁仙子，你怎麼來了？」
看到梁素素，莫乘心裏挺意外的。
話都說清楚了，他以為自己再也見不到對方了。沒承想，不到半天時間，又看到她第二次。
像梁素素這樣的美女，看着總是養眼的，沒人會嫌煩。如果，她不做出什麼惹人煩的事情。
要是能拉拉小手，親親小嘴，那就更完美了。
莫乘只是想想，可不敢實施，甚至都不敢說出來。
他還沒報仇，不想這麼早就英年早逝。
「給你送馬！」
梁素素都沒有下馬，將手裏的韁繩扔了過來，直奔莫乘的面門。
莫乘可是武修，身手敏捷。這種小兒科的手段，自然難不住他……難不住……
吧唧！
韁繩甩在莫乘臉上，打出一道紅印子。火辣辣的疼其實不算什麼，主要是沒面子。
梁素素一臉高冷，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內心怎麼想的，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反正韁繩飛過來的時候，莫乘感覺到一股強大的魂力，阻擋他的反應。
如果不然，他堂堂一個武修，怎麼可能讓韁繩打在臉上。
「謝謝啊！」
莫乘咬牙切齒，恨不得做一個男人不應該做的事情：出手打女人。
問題在於，他根本打不過人家，這個想法也只能無疾而終。
表面不動聲色，看到莫乘吃癟，梁素素心裏那麼歡快。要是沒人，她都能蹦起來。
「原來你是大乘國的二皇子？」
「曾經是！」
「怪不得！」梁素素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我就說嘛！還有誰能敢說自己二十歲之前成為魂者，又改修武道。」
莫乘無奈地苦笑幾聲，沒有接話。
梁素素似乎意猶未盡，好奇寶寶地追問道：「二皇子，能跟我說說嘛，你是出於何種想法，才放棄魂道，選擇了武道。」
胸口像是堵了一塊大石頭，讓人喘不過氣來，莫乘此時憋悶至極……
他算看出來了，梁素素肯定故意的。
既然梁素素是仙門中人，自己剛才又表明了身份，她又怎麼可能不知道他的身世。
二皇子？轉修武道？
這兩者中的任意一個，都是他心裏沒法抹去的傷疤。
梁素素倒好，在同一句話裏邊，把兩件事情說全了。
看着一臉懵懂的梁素素，莫乘可以保證，這個魔女是故意的。
「哎！是不是你覺得自己更適合武道？」梁素素又繼續說道，「可是如今的主流是魂道……
對不起，對不起！我怎麼可以用我庸俗的目光，去看待您這樣的絕世天才。
能在二十歲之前成為魂者，還依然決然地放棄魂道修為，選擇武道。
嘖嘖！二皇子，你太有魄力了。
如果我是你，哪怕知道武道更加適合自己，也不會自廢魂道修為的。
哎！你有沒有想過，萬一自己魂道廢了，結果沒法修鍊武道，那該怎麼辦……」
梁素素真是一個魔女，什麼話刺耳撿什麼話說。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魔女那是過來送馬的，明顯是要把他氣死。
莫乘拳頭緊握著，處於爆發的邊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