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趙國悍使(二)
一瞬間,場地里都靜了下來,大家都直勾勾看向一身潔白長裙,懷抱琵琶半遮面的美妙佳人。隨她上場的樂師和舞姬分列兩旁,叮叮噹噹彈奏起來。
肖勁努力睜眼凝視,場中應她一人似乎也明亮起來。果然是傾國傾城的絕色尤物,身材妙曼,凹凸有致,鵝蛋臉,彎梢眉,小巧鼻子風情眼。被她輕輕拿眼一掃,七魂六魄飛去一半。
琵琶響起,清翠泌脾,當真宛如大珠小珠落玉盤。伴隨着舞姬們美妙的舞姿,花姬輕啟朱唇唱起歌來:
紅塵多可笑,痴情最無聊
目空一切也好
此生未了,心卻已無所擾
只想換得半世逍遙
醒時對人笑,夢中全忘掉
嘆天黑的太早
來生難料,愛恨一筆勾消
對酒當歌我只願開心到老
風再冷不想逃,
花再美也不想要
任我飄搖
天越高,心越小
不問因果有多少,
獨自醉倒
今天哭,明天笑
不求有人能明了,
一身驕傲
歌在唱,舞在跳
長夜漫漫不覺曉,
將快樂尋找……
「好!」一曲歌罷,眾人聽的如痴如醉紛紛叫好,早有一名侍女託了木盤前來接賞。那些世家子弟不吝賜賞,大塊大塊的銀子扔到上面。
二皇子也不甘落後,金葉子嘩嘩往木盤上倒,看的人目瞪口呆。
花姬自然曉得誰是金主,一曲歌罷,款款上前眉目含笑為眾人斟酒。
王家公子笑道:「如此美人佳釀,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我提議,大家每人賦詩一首,由花姬小姐選出最優者,與之喝交杯酒如何?」
「好!」「好!」「妙呀!」眾人哄然叫好,李公子說道:「裴公子才情一絕,這與花姬小姐的交杯酒必然被裴公子所奪呀!這前腳與花姬小姐喝交杯酒,後腳就入謝家小姐的洞房,真是羨煞我等啊!」
「是呀,」「是啊!」眾人紛紛拍馬屁,裴公子連連擺手:「豈敢,豈敢。」
「裴公子不必謙虛,本人不才,就小作一首,權當拋磚引玉了。」頓了頓,他吟道:「落地為兄弟,何必骨肉親!得歡當作樂,斗酒聚比鄰。」
「好詩!應景啊!」眾人紛紛恭維。
「我也來一首,」那李公子道:「盛年不重來,一日難再晨。及時當勉勵,歲月不待人!」
「好詩!」「不錯,不錯!」
「那我也來一首,」裴公子起身吟道:「人生無根蒂,飄如陌上塵。風散逐風散,此已非常身。」
「妙啊,妙啊!」
花姬也微微點頭,眼眶微紅,人生無根蒂,飄如陌上塵,說的不就是她嗎?當即斟了一杯酒就要敬與裴公子。
「等等!」肖勁忽然說道:「花姬小姐,我們還未作詩呢?這交杯酒不一定跟誰喝呢,是不是周公孑?」
二皇子正在喝花酒,聽肖勁這麼說,一口酒噴了出來,差點嗆死:「你你你,你作詩?」好傢夥,作詩?作死吧!跟他在一起幾時見他作過詩,這下丑大了。
「哦?是嗎?你要作詩?那便作吧!正好我也欣賞欣賞。」二皇子說着,拉開了些與他的距離,省的到時他羞憤自裁,濺自已一身血。
裴公子等人早已笑作一團,肖家公子會作詩?這不是說母雞會打鳴嗎?真是要笑死人了!
肖勁早就注意到花姬潔白的手腕上戴了一串紅豆手鏈,他忽然想起唐朝大詩人王維的名作《相思》一首,此時不拿來裝逼,更待何時!
他裝作偶然看見花姬的手鏈:「花姬小姐,你佩戴的這是什麼?真漂亮,看着有點眼熟。」
「是嗎?」花姬臉上浮起紅暈:「這是赤果。」
「赤果?」肖勁搖搖頭:「這東西我以前見過,生在南方,人們叫它紅豆。不如在下就以紅豆為題吟詩一首吧!」
眾人見他說的頭頭是道,不禁一齊看向他。
肖勁深呼吸,心想千萬穩住,把到把不到妹就看這一出了。
他走了兩步,做沉思狀
「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
「哈哈哈...」有人輕聲笑出來。
「勸君多採擷,此物最相思。」肖勁又慢慢吟出后兩句,眾人瞬間安靜了。真是神來之筆,整首詩意境一下子出來了,不禁讓人反覆品味,欲罷不能。花姬眼眶一紅,淚珠滾滾不能自已。微微向肖勁行禮,轉身就欲離去。
忽然斜里竄出一個胡人醉漢,一把扯住花姬的衣袖:「美人,你要去哪裏?快過來陪爺喝兩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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