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祟洋媚外，自古有之(二)

這一堆胡人罵罵咧咧地聚攏過來，有的還拎着酒壺。士兵喝斥道：「都排好隊，見過肖候爺！」

胡人士兵鬆鬆垮垮地站着，全無半點恭敬之心，士兵還欲再喊，肖勁擺擺手：「算了算了，我同大家聊聊天。」

肖勁看向眾人，笑道：「大家都是哪族人啊？」

「我是匈奴族」，「我是鮮卑族」，「我是羌族」，「我是氐族」，「我是羯族」...

肖勁暗暗心驚，好嘛，胡族幾乎全在這裏了。他又說道：「各位遠道而來，在我梁國生活的怎麼樣啊？」

「好！」「不錯！」眾人紛紛答道。

「哪兒好了？」肖勁笑道。

「菜好！」「房子好！」「衣服華麗！」「沒有風沙，氣候宜人！」「都不對！要說哪兒最好，還得是漢人的女子！」一個醉熏熏的胡人咧嘴說道：「漢人女人不但個個膚白貌美，勤勞能幹。關鍵是個個對我們仰慕之極，光見一面就能娶個媳婦兒。丈母娘那是送人送房送田產，送吃送喝送傢俱，天下還有比這更好的嗎？我愛粱國，梁國太美麗了！」

「對」「對」「對」眾人異口同聲道：「我們愛粱國！」

「操，我要有這待遇，我比你們愛的更深沉！我以老天爺的名義保證！」肖勁脫口而出，對旁邊士兵說道：「他們喝醉了說夢話呢吧？」

「是真的。」不料那士兵低頭滿是羨慕地說道，眼光里還帶着些許尷尬。

「這是怎麼回事，胡人五大三粗，體毛濃密，身上天生的膻味，半米內能熏死人。上田種不了地，下河捕不了魚，幹啥啥不行，喝酒揍妻第一名，怎麼就這麼受歡迎？」肖勁奇道。

「但是他們會騎馬，能打獵，弓箭嫻熟，是天生的騎兵和戰士啊！」那士兵說道。

「草原上混日子，不會騎馬打獵早餓死了，我漢人還天生會種地呢！」肖勁笑道。

「會種地有什麼用？上戰場揮鋤頭跟騎兵和弓箭手作戰嗎？你們看不見我們，我們卻早已把你們射成刺蝟了！哈哈哈！」胡人士兵放肆地笑起來。

「呵呵」肖勁笑而不語。

那漢人士兵說道：「他們確實是天生的戰士，朝廷安撫他們內遷，待遇優厚，不但分房分地，還不用納稅，不用承擔苛捐雜役，見官不跪，平時沒人敢惹，我都想換身行頭去做胡人了！」

「別說，我侯爺都不想幹了，恨不得馬上去草原上撒花兒去！」肖勁說道。

哈哈哈哈，眾人大笑起來。肖勁對那些胡人士兵說道：「那什麼，你們露一手唄，讓我們都見識見識你們的騎射功夫！」說完，招呼人取弓箭馬匹來，又在遠處設了箭靶。

見來真格的，那些胡人士兵變的謙遜起來，你推我，我推你，最後推出個醉漢來。醉漢嘟嘟囔囔走出來，拍了一下馬屁股：「好馬！這屁股堪比漢人女子呀！」說完踩蹬上馬，不料幾下都沒能騎上去。

「他一定是喝醉了！」旁人見狀，急忙把他扶上馬。馬兒小跑幾步，醉漢一聲大喝就欲張弓搭箭，萬萬沒想到，連拉幾次都沒有拉開。

旁邊的胡人士兵看不下去了，上去一把把他拉下來喝道：「這個人根本就是假冒我們的人，是漢人。我們草原民族就算喝醉了酒，也能開弓射死偷羊的狼！」說完，提了弓箭翻身上馬，跑了小半圈在眾人的歡呼聲中連發三箭，一發中靶，兩發脫靶。

那胡人士兵跳下馬來說道：「唉，沉迷於你們漢人的溫柔鄉里，我的技藝退去不少，該死！」

「哪裏哪裏，您只是酒喝多了而已！」旁邊一個漢人士兵恭維道，上去扶起了那個醉漢：「唉，他果然不是內附人士，是騎射訓練大營的漢人營員！」

「騎射訓練大營？那是什麼？」肖勁奇道。

「候爺不知道？隸屬於禁軍，想當初聽說您也進去學習過。」一個士兵恭敬道。

「哦，是嗎？忘了！說來聽聽！」肖勁笑了笑說道。

「騎射大營是朝廷辦的，專門為朝廷培養騎射人才。從裏面出來的人都會被分到禁軍，南軍和北軍，待遇優渥。裏面漢胡之比是列國最高的一比一，當然學費也是最高的，號稱一帶一訓練！」那士兵眼冒精光說道。

「哇，那裏面出來的一定很厲害了！」肖勁說道。

「是啊，候爺當年就是從裏面出來的，您是知道的。」肖勁想起來自已似乎天生就會騎射，原來根子在這兒。但是，會是會點，要說精於此道那就是笑話了。

「唉，現在不比從前了。從前營規嚴格，胡人不敢造次，教的還算勤肯。後來他們怕拘束，紛紛退了出來，訓練大營招人便沒了底線，只要是胡人面孔就能去裏面當教頭，領高俸，讓人羨慕不已啊！」那士兵小聲說道。

「那朝廷不賠了？」肖勁驚道。

「賠？朝廷賺的不少，訓練大營更是盆滿缽溢，富的流油呢！」

「啊，有這事兒？錢誰出？」肖勁奇道。

「當然是送孩子去騎射大營的人出了，聽說學費貴了十倍，人們還是爭的頭破血流。唉，誰讓人家一出來就能當官呢！」士兵說的口沬飛濺。

「不管怎麼說，還是有用的，這不就要打仗了，騎射訓練全用上了！」肖勁也說道。

「有用有用！射箭怎麼樣咱不知道，會騎馬，逃跑起來肯定比我們這些步卒快！」那小兵見肖勁和藹可親，不知不覺嘴上沒了把門的。

旁邊的士兵喝斥提醒了他，他才醒悟過來，連連告罪。

肖勁笑道：「無妨，無妨，權當聽個笑話。」

這時，蕭大將軍派人來找，把肖勁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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