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闖帳

不知不覺到飯點了，大家也都精疲力盡，看到幾個伙頭兵抬了兩大桶來，紛紛圍了上去。

伙頭兵毫不客氣地吆喝着叫他們排成兩排，一人一大勺稠乎乎的飯，一輪下來基本就見底了。有人吃的快，還想再吃時，伙頭兵們已經收桶準備回去了。

肖勁看了一眼他們碗裏灰黃乎乎的糙米飯，實在提不起食慾。劉二狗還在舔碗，肖勁叫住了伙頭兵：「還有沒有飯了，再提點來，很多人還未吃飽呢！」

「想吃飽？回家吃去！」伙頭兵恥笑道：「也不看看這兒是哪兒，哪兒容你撒野？」

「你這狗眼看人低的畜生！」肖勁怒從心起，一腳飛起踹將上去。

「反了反了！」伙頭兵叫嚷起來：「跟我鬧算什麼本事？有本事找冶栗內史，找肖都司去！」

肖勁做勢又要打，伙頭兵桶也不要抱頭鼠竄。

「肖校尉消消氣！」眾士卒湧上來紛紛勸道。

「這是什麼道理？大家為國盡忠，在這裏卻連一頓飽飯都吃不上！我這就去找肖都司！」肖勁狠狠說道。

「哎，算了，肖校尉...」

肖勁不顧眾人勸阻，徑直闖入肖瀚的大帳。肖瀚正與幾位副將一齊用餐，肖勁氣乎乎走上前去，細看之下，肖瀚等人碗裏也是一樣的糙米飯，唯一不同的是他們面前多了一小碟鹹菜。

「肖勁，你擅闖大帳，所為何事！」肖瀚臉沉了下來。

「哦，哦，」肖勁一時語塞：「我來看看父親大人吃完沒有，吃完了外面還有。」

「胡鬧！」肖瀚喝道：「還不退下！」

「哦。」肖勁轉身就走，待走到門口又猛的回過身：「肖都司，屬下有一事不明，實在是不吐不快。」

肖瀚停了筷子，正色道：「什麼事？你說！」

「肖都司，我看土兵兄弟們一天操練挺耗體力的，可是那些伙頭兵卻不給他們吃飽飯，這是為何？」

大帳內頓時寂靜下來，都屏住呼吸看向肖瀚。

肖瀚沉着說道：「國家糧食儲存不多，當下又無戰事，我們節省一點兒，百姓就能少交一點兒軍糧，也為朝廷分憂一些不是。我知道士兵是苦了一些，但這樣做也是為了國家，為了百姓，他們會諒解的。」

「呵呵，」肖勁氣極反笑：「他們來當兵就是為了吃飽肚子，你卻讓他們講愛國，講奉獻，是不是太可笑了？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省下了糧食，我只知道士兵們吃不飽飯，操練不好，這樣下去，永遠都不會有戰鬥力，根本上不了戰場！上了也一定會潰敗！」

「你放肆！」肖瀚氣的拍案而起：「來人，把他轟出去！」早有侍衛上前，夾了肖勁就往外走。

「放開我，我自已會走！」肖勁被推出了帳外，遠遠看見自已那一標人馬個個伸長了脖子往這邊張望。

肖勁回到自已營地，幾個哨長已經端來了幾個小菜。

「這是什麼？」肖勁問道。

「小灶飯呀，」一個哨長巴結道：「咱們吃不慣大灶，是可以開小灶的。」

「哦，可以開小灶。」肖勁自言自語，似有所悟。

「哎，宮裏來人了！」老朱頭眼尖，忽然發現幾騎快馬騎將進來直奔中軍大帳。不多時，即見肖瀚穿戴整齊，翻身上馬隨他們走了。

肖勁心中咯噔一下，難道毆打趙使的事兒發了。如此一來，便再無心其他事，整個坐立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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