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1章 魏子卿和楚流沙
這本書的作者叫做魏子卿。
看名字應該是個女人。書頁裏面沒有對魏子卿的任何介紹。但此人著作的這本書，對凌傑來說猶如聖經一般珍貴。其中魏子卿講述了自己的修行歷程。
從脈輪境開始到歸元境。
洋洋洒洒十幾萬字。講述了自己一生中的多次奇遇和晉陞過程。更重要的是，講述了自己身為一名精神念師，在修鍊過程中所犯的錯誤，所走的彎路，以及對精神念力的理解。
凌傑如獲至寶：「魏子卿一生中最大的奇遇有三次。第一次是突破天人境的時候。她是什麼時候突破的？十八歲。剛成年那會兒。」
十八歲，突破天人境！
凌傑想都不敢想。
更可怕的是什麼，魏子卿閉關兩年。閉關之前她只是玄武境的高手。兩年之後出關，一天之內，連續突破地武境，天武境和天人境。
一日破三境。
驚世駭俗。
饒是凌傑來道黔江流域府，極大的擴張了自己的見識。但看到書中所記載的這一切，仍舊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魏子卿不是人啊。
第二次奇遇是什麼時候？
十九歲那年，魏子卿在古海遇見了古海大墓，在裏面開闢了自己的精神念力理解，尋找機緣，突破天元境。
凌傑被上面的字跡給震驚到了。
十九歲，天元境。
已經強大的沒辦法想像了。
第三次奇遇，是在南海，也是徹底改變魏子卿一生命運的地方。她在那裏得到奇遇，突破歸元境，拜入南海超級宗門，從一飛衝天，平步青雲。
那一年，魏子卿才二十歲。
楚天歌突破的歸元境的時候，二十二歲。楚流沙突破歸元境的時候也是二十二歲。
魏子卿，二十歲就突破歸元境。
恐怖如斯。
這本書講述的內容，也就只有魏子卿歸元境之前的部分。至於之後的內容，可能魏子卿沒寫，也可能是黔侯府把後半部分給切割了。
縱然如此，這對凌傑來說已經很重要了。
「這本書對精神念力的理解非常的深刻，而且魏子卿身前也是太脈輪的精神念力級別。和我很相似。講述的很多觀點都和我有共鳴。我理解起來，就感覺理解自己一樣。」
第三層藏書閣內沒有其他人，入迷的凌傑也就不那麼講究了，直接坐在地上，翻開書本，按照其中的理解，閉上雙眼，一點點的運轉自己體內的精神念力。
一念成滄海，一念化桑田。
這十個字不斷的在凌傑的腦海中響徹。激蕩著凌傑的靈魂。
全身的精神念力都彷彿受到這股意境的感召，紛紛湧現出來，在體內流轉，最後流出凌傑體外，形成一個青綠色的靈力漩渦。
漩渦的威力越來越強，越來越凝鍊。
漸漸的，凌傑開始忘記自己。
無法無念，空靈如水。
忘卻了自己，忘卻了時光，忘卻了一切的人。只剩下十個字：一念成滄海，一念化桑田。
凌傑彷彿看到了一片滄海，又看到了一片桑田。
這是滄海桑田么？
是的，這是滄海桑田，但這不是我凌傑的滄海桑田。
我要找的，是自己的滄海桑田。是只屬於我凌傑一個人的滄海桑田。凌傑的精神念力繼續往前奔騰，尋找下一片滄海桑田。
世界很大，無邊無際，茫茫四野，一眼看不到頭，也看不到方向，看不到陽光，看不到黑暗。
我的滄海桑田在什麼地方？
凌傑並不知道，只是遵循內心最深處的本能想法，往前狂奔，追尋。走在一片茫茫的世界裏。
凌傑堅信，自己可以看到那片屬於我的滄海桑田。
時光荏苒，萬物演變。凌傑不知道自己追尋了多久，更不知道走了多長的路程。他彷彿迷失了自己，他已經很疲勞了，想停下來休息。
甚至，就這麼安安靜靜的躺在地上，慢慢的老去，死去。
然而，總有一個身影在心中蕩漾，總有一個無形的燈塔在指引著自己。
凌傑內心深處有不屈的意志，有對未來美好的幻想。他告誡自己，一定要找到那片自己的歸處。
如此這般，凌傑自己都不知道過了多久，最後慢慢的越過茫茫的世界，看到了前方有一束明亮的光芒照射下來。
好靚麗的光啊。
凌傑停了下來，靜靜的看着片光明之地。
那兒，彷彿是個熟悉的地方，彷彿自己曾經用過，經歷過，生活過。
凌傑順着心中的想法，緩緩走了過去。
一躍，進入這片光明照耀的地方。
這裏，一片田野，遠方有清晰可見滄海。
滄海，桑田。
這一刻，凌傑渾身大震，彷彿進入了一個全新的世界。凌傑猛然睜開雙眼。發現自己仍舊坐在書架旁邊。周圍分明也就是一藏書閣的第三層啊。
哪有什麼滄海桑田？
不過凌傑嘴角卻露出欣慰的笑容。
因為，這片滄海桑田，已經在心中了。而且深深的烙印在腦海深處。那是自己的滄海桑田。
凌傑身上的氣質都發生了本質上的蛻變。
豁達，寧靜。
合上書本，凌傑小心翼翼的拍打著書本的封面，輕聲細語道：「魏子卿，謝謝你。你是真正的風華大師。感謝你對我的指引，如果你還在世界上的話，我未來一定會好好感謝你。」
天人境中期。
突破成功。
雖然黑月牙還沒突破，但精神念力已經突破了天人境中期的奧義，凌傑憑藉這些經驗和奧義，可以比較輕鬆的帶領黑月牙進入天人境中期。
一切都只不過時間問題。
外面的天已經黑了。
落日西斜。
凌傑連忙起身，快速來到第二層。
之前楚流沙囑咐過自己，一定要在日落之前離開這裏。至於為什麼，凌傑並不知道。但既然做了楚流沙的門客，凌傑自然不想給人家添麻煩。
只見楚流沙靠在書架上，雙手翻開一本書，很用心的閱讀著。
凌傑還以為是什麼修鍊方面的書籍，湊過去一看，只見封面上寫着一行醒目的大字：渣男是怎樣煉成的。
這……
凌傑拍了把腦門。這楚流沙妮瑪是個奇葩啊。
要是黔侯知道了，恐怕又要發飆了。
「啪。」
楚流沙很自然的合上書本，然後放入書架之中，沖凌傑笑道：「時間差不多了，你來的還算準時，走吧。回家去。小茹的晚飯應該準備好了。」
聯想到小茹的晚飯，凌傑着實汗顏了一把。不過這種平靜而樸實的生活，也讓凌傑心情平靜了很多。
回去的路上，凌傑再次看到一樓的那個老和尚，他仍舊如同石頭一般坐在原地一動不動。
楚流沙照舊對着老和尚雙手合十，恭敬行禮，這才離開。
從頭到尾，楚流沙都沒有開口說話。
離開藏書閣，凌傑好奇問道：「閑魚，這老和尚什麼人啊？」
楚流沙道：「好奇心害死人啊，你問那麼多幹什麼。」
人家都這麼說了，凌傑也不好多問。
「對了，你今天收穫如何？」楚流沙關心的問了一句。
凌傑道：「還行，就是以後我們能常來這裏嗎？」
楚流沙道：「當然可以，一個月內，我每天都帶你來這裏看書。俗話怎麼說來着，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看書好啊。」
凌傑聽着感覺很不是味道，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對了，你來這裏的事情不要對外說。傳出去不太好聽。」楚流沙囑咐了一句。
凌傑也不多問，和楚流沙相處這兩天時間下來，凌傑算是發現了。楚流沙看起來灑脫閑散，實際上對很多細節把控的很到位。
他想告訴你的事情，不用你說，他自然會告訴你。
他不想說的事情，你就算打破砂鍋問到底，他也絕對不會泄露半句。
回到靜思堂，小茹和月離採桑已經回來了。小茹坐在院子的一角編織絲綢布料。而月離在一旁幫忙把蠶繭的絲狀剝離出來。
兩個人一唱一和，合作的天衣無縫。不知情的人看到這一幕，還要以為這是一對農民家辛苦勞作的小姐妹呢。
楚流沙直接在客廳餐桌坐下，翹起二郎腿，給自己泡了一杯茶。
照舊放兩片茶葉。
「小茹，上菜。」楚流沙少爺一般的下着命令。
「好嘞，來了。」小茹倒是很聽話，連忙放下織布機的活兒，小跑着衝進廚房。端出來三個菜一個湯。
今天的菜品和昨天差不多，就是多了一碗炒鴨子，品相極好，聞起來也很香，讓人食味大開。
「今年的桑樹長的特別好，蠶繭也結的多。今天收穫不小，我就多買了半隻鴨。二少爺，你太瘦了，要補一補身子。」小茹把第一塊炒鴨夾給楚流沙。
「就這一次，以後不許這麼浪費了。」楚流沙很珍惜的吃了起來，連骨頭都咀嚼成碎片再吞下去。
凌傑看的有點心酸，吃飯的時候少吃了加快，把更多的炒鴨留給小茹和楚流沙。
……
夜深露重，嗚啼霜滿天。
凌傑和月離在房間裏面結束后，他照舊來到後院的柴房之中閉關。
精神念力突破天人境中期，產生了本質上的蛻變。那麼接下來就是寶樹王和黑月牙了。奧義這種東西，有時候可以觸類旁通，舉一反三。
凌傑此刻信心十足，意志通達，自然是趁熱打鐵的關鍵時刻。
一夜清修，飛逝而過。
第二天，小茹仍舊準備早餐。然後窩在院子的角落裏開始倒騰自己的織布機，月離在一側剝蠶繭。兩個人都開始了他們一天全新的忙碌。
楚流沙抽了凌傑一根煙，隨後帶着凌傑前往藏書樓。
還是那個老和尚，也還是那個小和尚。
一切照舊。
但對凌傑來說，最期待的時間卻到了。
瘋狂汲取圖書館里的知識。
凌傑還想找一些精神念力方面的書籍，奈何這方面的書籍非常少。除了魏子卿的著作之外，另外也還有幾本類似的著作，可惜講述的東西不夠深刻，糟粕不少。對凌傑來說自然食之無味。
翻來翻去，還是魏子卿的著作最為精彩。
不過，凌傑倒是看到很多風屬性靈力方面的書籍，對凌傑修行風雀翼的幫助很大。
按理說風雀翼和石山鐘不屬於凌傑本身的脈輪。但這兩者加在一起，儼然具備了一個脈輪的大部分功能。至少對目前的凌傑來說，這就是一個全新的脈輪。
至於未來是否可以如此，那就另說了。
「嗯，風雀翼的實力也相當於天人境初期，並未進入中期。這些風屬性的著作對我裨益很大。我坐下來試試，說不定風雀翼能夠更進一步。」
凌傑被一本風屬性靈力的書籍所驚動，當下就地盤坐，開始感悟其中的諸多細節和奧義。
很多感悟可以直接通過看書來理解。但有些東西往往需要通過自己的親身實踐才可以知道其中的奧義。
修鍊這種東西，終究還是要落到實踐上。
這一天，凌傑的所有心神都用在了感悟風屬性靈力之上。蓋因風雀翼對凌傑來說太重要了。等同一個脈輪啊。
往後幾天的時間，楚流沙每天都帶凌傑去往藏書閣。
而每一次楚流沙只看一本書——渣男是怎樣煉成的。
樂此不疲。
而凌傑每次都爭分奪秒的利用時間。
平靜的日子，總是讓人的心情也容易變得寧靜平和。這段時間以來，凌傑的心情平和了很多。按部就班的日子對別人來說或許是一種煎熬，但對凌傑來說，每一分都格外珍惜。
風雀翼，黑月牙，寶樹王，月芒劍，墨梅尺，九天赤陽功。等等都需要凌傑耗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去提煉，轉化成自己的東西。
若非楚流沙每次要求凌傑天黑之前離開，凌傑恨不得在藏書樓裏面打地鋪，一夜到天亮，連覺都不用睡了。
藏書閣裏面的典籍涉獵百家，黑白俱全。有些法門甚至比較邪魅，但也收錄其中。極大的擴充了凌傑對修者之路的理解。
恍恍惚惚，半個月的時間不知不覺過去了。
這半個月來，凌傑對這種生活已經形成了習慣。不過令人驚訝的是，這裏只有凌傑一個人。無論凌傑什麼時候來，都沒有看到其他人。
這有點令人匪夷所思。
黔侯府的藏經閣，何等重要的地方。怎麼會沒有其他人來看書呢？
不過這並非凌傑最在意的事情，他在意的是自己的成果。
半個月的時間，凌傑的實力已經穩穩的踩在了天人境中期。在第四層，凌傑開始尋找突破天人境後期的際遇。
凌傑陡然意識到，自己或許在接下來的半個月的時間裏，突破天人境後期。
藏書閣帶給自己的，是無窮的希望和奧義。
這一天，凌傑離開藏經閣的時候，抬頭看了眼門口的菩提樹。
一片枯黃的樹葉飄落。少年往前追趕兩步，伸手接住了那片樹葉，輕輕的轉動葉柄。
金燦燦的樹葉，枯萎了。
少年笑了：「枯萎之後，就是新生。」
……
少女照舊來到熟悉的易水湖。
這是黔侯府中央的一個核心湖泊，是內湖。
湖泊很大，達到了驚人的方圓上千米。
湖邊有天鵝白鶴追逐，蝴蝶飛飛，傾聽振翅。夕陽的餘暉落在蕩漾的湖面上，瑟瑟一半，一半通紅。
少女穿着一身白色的衣裙，蹲在湖邊，身邊有蝴蝶環繞，天鵝飛來落在少女身邊。
少女感到幾分冷意，蹲在湖邊，雙手抱着膝蓋，身體有些發抖。
海洛希很喜歡一個人來這裏散步。
她翻開攜帶一些魚食，餵給魚兒吃。
「易水湖畔，是誰在呼喚呢。」
一個少年的聲音響起。
海洛希抬頭看去，只見楚流沙穿着砂糖庫，雙手踹在褲兜里，人五人六的走了過來。
海洛希嗤笑了一下：「我沒呼喚，就是來看看這些鳥兒魚兒。」
楚流沙在一旁蹲下來，輕聲道：「你要是不喜歡這段婚姻，可以拒絕。愛情是人世間最美好的東西。做錯了，一輩子就沒了。」
「寧願孤獨的等待，也不要介入一段自己不喜歡的愛情。可以寒江孤影，獨守一生，也不要錯付他人。」楚流沙一邊說話，一邊給自己點了一根煙。
「哪來的煙？」海洛希忽然問了一句。
「凌傑給了我一條。」楚流沙很自豪。
海洛希笑了：「你們可真是臭味相投啊。你把他當朋友？」
楚流沙一屁股坐在地上，右手捏著一直天鵝的脖子，天鵝在哇哇叫。然後楚流沙把天鵝扔了出去。那天鵝落地后憤怒的站起身，伸長著脖子，沖他嗷嗷叫，卻不敢進攻。
「他可以成為我的朋友，但現在還不是。」
這是楚流沙的答案。
海洛希道：「你都這麼凄涼了，既然把他當成朋友，那就放他走吧。黔侯府沒有他的容身之地，你越是如此，越是在害他。」
楚流沙搖頭：「你不懂凌傑。他不是一般人。再說，留在這裏，是他自己的選擇。」
海洛希狐疑的瞥了楚流沙一眼：「你不會還想翻盤吧？」
楚流沙沒有說話，只是抽著煙，眉頭卻皺了起來。
海洛希搖頭道：「別傻了，你已經輸得一無所有了。若非她，你早死了。」
楚流沙道：「她已經死了。」
他說話的聲音不大，卻充滿了悲愴和痛苦。
海洛希道：「魏子卿是個好姑娘，可惜，你害了她。也是她害了你。」
楚流沙的臉都縮成了一團，身體也一次次的發抖。
海洛希嘆息道：「月神宗，南海，這些個超級宗門，不是你能夠招惹的。月神宗當初那麼強，凌駕在大夏國之上。宗主前往澎湃和道祖坐而論道，前往西方佛國，和佛祖辯證佛法。何等驚世駭俗的存在。而如今，也都煙消雲散了。南海雖然還健在，但也危機重重。她死不死，你都忘了她吧。活着，不容易。」
楚流沙沉凝良久，最後吸了一口煙，把煙氣吞入肚子裏，並不吐出來：「有些人雖然死了，但是她還活着。有些人雖然活着，但他已經死了。」
海洛希道：「你還沒死。」
「不，我死了。」楚流沙決絕道。
海洛希無言，隨後伸手抓起一瓢水，任憑水一點點的從指縫中流走：「人這一生會遇見很多人，但這些人終究猶如這手中的水，一點點的從指縫中流走。你留不住的。如果你死了，就不會在意小茹了，也不會收攬凌傑了。」
「你想翻！你心有不甘。但是我告訴你，你翻不了。」
海洛希慢慢站了起來，緩緩走遠：「不入金丹，怎麼翻？不入造化，怎麼翻？」
海洛希走了，但是她最後留下來的話，卻深深的在楚流沙的心中蕩漾。少年抽完煙，把頭扎進水裏面，嚇跑了周圍吃食的魚兒。
魚兒還為這個煞筆要搶奪它們的食物。
實際上，楚流沙只不過想借這冰冷的水，讓自己那顆躁動的心，重新安定下來。
對楚流沙來說，海洛希是什麼人？
唯一可以說真心話的人。
唯一！
……
現在是什麼日子。
六月初三。
距離門客檢驗會只有七天的時間了。
距離七月七，還有一個月。
凌傑越過了藏書閣的第四層，進入第五層學習。
凌傑沒有過於追求去看更高層次的典籍。一切都隨性而為。每一層的每一本書，凌傑都看了。遇到不好看的就簡單看看，遇到好看的就認真品讀。
這一天，對凌傑來說，是個特別的日子。
因為，凌傑終於突破了天人境後期。
這比凌傑預想的要早一些。
突破之後，下午兩點。凌傑鞏固了一番實力，便早早的離開了藏書閣。
這段時間，凌傑過於壓抑，很想找個沒人的地方散散步。
還在看《渣男是怎樣煉成的》的楚流沙，微微吃了一驚：「今天怎麼走這麼早？」
「煩，想出去走走。」
凌傑冷不丁的說了一句。
「不如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吧。」楚流沙拉着凌傑的手，跑出藏經閣。
他都拉着手了，凌傑還能怎麼拒絕呢？
只能跟着走啊。
楚流沙帶着凌傑來到易水湖，遠遠的看到海洛希在那兒餵魚。
凌傑遠遠的看着海洛希，只覺這個女子美麗善良，孤單而寂寞。身處在這巨大的黔侯府內，享受着至高無上的榮耀和地位。
然而，似乎沒有人可以走進她的心裏。她永遠是一個人。
「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麼？」
凌傑問了一句。
楚流沙道：「你知道她是什麼人嗎？」
凌傑搖頭。
楚流沙道：「天音宮知道么？」
凌傑知道：「知道，漢中六大武界門派之一，而且實力排名墊底。」
楚流沙道：「海洛希就是來自天音宮的人。想不想知道她為什麼會成為楚天歌的未婚妻么？」
凌傑搖頭，他並不想知道。
楚流沙也不管凌傑想不想知道，拉着凌傑走到海洛希面前，一把搶過她手裏的魚食扔在地上：「人都來了，還喂什麼魚啊。走，我帶你回家。」
「我是黔侯府未來的世子妃，還回什麼家。」海洛希蹲下身去撿地上的魚食。彷彿一個普通人在撿起自己心愛的寶貝。
「天音宮才是你的家。」楚流沙說。
海洛希愣了一下，隨後扔掉魚食，站了起來，拍去手上的污漬：「你帶我回家，要被處分的。」
「偷偷的，沒人知道。走。」
楚流沙居然主動拉起海洛希的手，往前走。
這……
凌傑嚇呆了。
楚流沙特嚜瘋了？
連楚天歌未婚妻的手你都敢拉？
你在找死啊。
不過海洛希並未拒絕，任憑楚流沙一手拉着凌傑一手拉着她，小跑着進入前方的林子裏。
這時候，日落了，夜幕降臨，天地一片漆黑。
然而凌傑卻意識到，或許楚流沙知道很多事情。他帶自己去天音宮，必然有別的用意。
那個地方，是專屬女子修鍊的地方啊。我一個男人去合適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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