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火炮粗顯威

「王爺英明！那些靺鞨人見識過了中原的花花世界，也見識了契丹人的好日子，想必早就嚮往了，如此讓他們搬離遼東那苦寒之地，肯定非常願意。」李靖讚歎道。

「不但如此，到了幽州，平州，還能讓他們看守俘虜，而已經挖了兩年礦的高句麗人，是時候變成普通百姓了，王爺這真是一舉數得啊！」房玄齡讚歎道。

「靺鞨族，室韋人，薛延陀人，組成一支十萬人都隊伍，加上我們自身出兵五萬！夠嗎？」鄒羽對李靖問道。

「室韋人為了擺脫突厥人自保，肯定願意出兵，如果王爺願意提供大量武器給他們，就這十萬人，足以殺得草原，天翻地覆！」李靖獰笑道。

「十萬人就夠了？」鄒羽問道。

「十萬熟悉草原的帶甲騎兵，如果再有猛將帶領，足以縱橫草原！畢竟這一次是搶劫人口，我們的人，跟着善後就行了！」李靖自信的說道。

「你需要什麼！儘管提！我讓人提前準備！」鄒羽高興的說道。

「十萬鋼盔！胸甲！軍糧要足！」李靖自信的笑着道。

「好！春耕之後，這一切都會準備好的！」鄒羽笑着大聲道。

隨着幾人自信的笑容，戰爭的準備，再次開始了！不過在這之前，鄒羽還得做大量的工作。

大祚榮，洛桑赤，完顏烈，耶律楚被邀請到了晉陽，一是賞賜給他們一處大宅子；二是讓他們參觀薛延陀和契丹人的生活；三嘛，就是重賞，還是那種不經意流露，彷彿不值一提，偏偏在他們看來，是非常重的賞賜。

幾人再次踏上回族裏的路的時候，是相當不願意回到那個窮鄉僻壤的，一身的絲綢，猶如非洲人穿旗袍，怎麼看怎麼顯得怪異，不過幾人自我感覺良好。要知道那可是上等絲綢，摸著細膩，穿着猶如無物。

帶着回部落的東西也不少，水果罐頭，魚肉罐頭，精鹽，瓷器，玻璃，香水，無一不是他們稀缺的東西，幾人瞞下大部分，分了一些給族人，隨後準備搬遷和出征的事情。

靺鞨人早就嚮往中原的安定生活，加上多次出征，見識了各種美好東西，在回到部落，怎麼過都不自在，聽了出征的人說外面如何如何的好，其他人同樣非常期待，因此搬遷工作非常順利。

遼東是他們生存了幾百年的地方，因此鄒羽直接讓他們搬遷到了中原，而且根據白山，黑水，粟末靺鞨三個部落，分別進行安置。相對溫和的白山，粟末部落，安置在幽州，易州；野蠻的黑水部落，就安置在平洲。

幽州和易州，本身就有開闢出的牧場，有靺鞨族在，不但能組織更多的人放牧，而且還能防備修路，修水庫的俘虜；至於平州，看守礦山也非常合適。

這些靺鞨族，看守俘虜，非常認真，而且有些殘暴，不過這正合鄒羽的意思，有靺鞨人做黑臉，正好讓自己人做紅臉。等俘虜吃夠了靺鞨人的苦頭，自然就更加懷念官府的好處。

等到出征，已經又過了五個月，義寧三年五月，晉陽再次舉行誓師大會，李靖被任命為征北大總管，主持征伐突厥一事。

這次出征，是四路齊攻，尉遲敬德，尋相，完顏烈帶領三萬靺鞨人出老北口；薛萬徹，羅成，夷男領兩萬薛延陀騎兵，出雁門關；至於李靖親自帶領五萬步騎，以李元霸，羅士信，秦瓊為將，作為中軍。還有一路偏師，就是蘇定方帶領兩萬步騎，以裴元慶，秦用，為將，出朔州，攻打梁師都。

至於室韋人那邊，鄒羽並不太相信他們，不過也逼着他們出兵，羅藝領着兵馬靠近山海關，韓千尋也帶着人馬回到扶余城，如果室韋人蛇鼠兩端，那麼第一件事就是幾路人馬一起上，先滅室韋。

不過也不知道室韋人是真的想打突厥，還是感受到了威脅，耶律楚毫不猶豫的帶兵出發了，不但超出預期的帶了八萬鐵騎，而且攻勢兇猛，沒有一點等鄒羽他們的意思。

還是房玄齡一眼看穿了耶律楚的意圖，對鄒羽笑着說道：「這是看出了突厥人落不下好，想落井下石，乘機擴大自身實力，日後做草原的霸主！」

「呵呵！草原的霸主！他也敢想。」鄒羽冷笑道。

「這並不奇怪，我們中原拿草原沒用，打下來，還不是丟在那裏，幾十年後，又是另外一個部落崛起！」房玄齡感嘆道。

「誰說草原沒用的？那麼大的地方，肯定少不了礦藏，以前不方便佔領，那是因為草原缺乏石材，無法建立堅城，但是我們有水泥啊！只要修建幾座城池，那麼草原就永遠屬於中原了！」鄒羽淡淡的笑着道。

「王爺英明，屬下這腦子，一下子還轉變不過來，想的還是以前。」房玄齡苦笑着道。

「這並不奇怪，畢竟這些新東西才出現不久，具體效用，還在觀察之中，房兄一時沒有想到，也在情理之中。」鄒羽體諒的笑着說道。

晉陽的變化很大，不但是外人，就連自己人都有一些應接不暇，匠作監的工匠，技藝是沒得說，以前不懂得新東西，是沒人捅破那層窗戶紙，現在窗戶紙被捅破了，以此為基礎，開發出來的東西，連鄒羽都沒有想到。

就像火藥，鄒羽只是提出了炸藥包，槍炮，不過匠作監又開發出了不少新的東西。

槍炮威力不錯，不過填充的速度實在太慢，因此他們想出以數量來代替。最初是用竹筒代替槍管，不過竹筒承受不住火藥的力量，直接就會爆炸，因此還是得採用鐵管。

雖然鐵管作為槍管不合格，使用次數一多，就容易炸膛，不過作為一次性使用，就絕對沒有問題。

半管火藥，幾顆鐵珠，雖然威力比火槍差，但是勝在一次可以點燃幾十支，不能點燃更多，是因為鐵管重量不輕，不容易搬動，因此一次就只有二十支，剛好兩人抬着前行。

火藥具有很大的推動力，而且速度極快，根據這一特點，匠作監在箭支上面，固定了一支火藥，點燃之後，能把箭支推動到三百步。

只是在鄒羽看來，這些火器都還有很大的缺點，最大的問題還是準確度無法保證，即便鄒羽多次強調，要記錄，要有制定的標準，奈何他自身都不懂，因此只能讓匠作監的人去實驗。

風力，阻力，重力，這些東西，鄒羽也只能提出這麼一個概念，具體的一無所知，只有讓他們自行研究；更別提關於物體的密度，壓力。在匠作監成立了科研部門，讓一切有興趣的人去研究，討論，並且記錄下來，鄒羽相信，總有一天，科學會在這片土地上生根發芽。

匠人們不懂啥叫科學，不過並不妨礙他們精湛的手藝，聰明的大腦，製作出各種優良的物品。

這次出征，席君買帶領的炸藥隊伍，跟隨着李靖，而匠作監帶領的人則跟着蘇定方，他們主要是收集各種火器使用的數據，同時也是觀察火器是否適合戰場。

開春動手，顯然不止是鄒羽那麼想的，李淵發兵十五萬，攻打王世充；蕭銑遷都江陵，隨後令楊道生進攻峽州；半島之上，也不得安寧，高建武還真的奮發圖強，從鄒羽這裏買了大量武器，隨後強攻新羅，打得金庾信節節敗退。

要打梁師都，首先就得打弘化，隨後是雕陰和延安，三郡不但相互支援，中間還有兵力屯聚於鄔堡，佔據着險要地勢。

梁師都可以說胸無大志，一心做他的皇帝，不過他也知道自己乾的事情，有些不地道，畢竟勾結突厥的名聲不好，因此他是花了大力氣打造三郡，封鎖邊境，讓百姓逃不出去，也是保護自己。

防守弘化的是大將賀遂，堡將張舉、劉旻，如果是說是一般的部隊，面對鐵通一般的防守，還真只有一步一步的拔出這些鄔堡，用人命去填，逐步拿下。

可惜梁師都遇到的是裝備了最新火器的蘇定方，蘇定方得到的命令，就是學習火器使用，配合匠作監實驗火器。

蘇定方和鄒羽認識這麼多年了，雖然最近兩年甚少見面，不過那份信任和感情，可沒有減弱。蘇定方他小老婆可一直都是王府的護衛頭領。

鄒羽對於手下的將領，那真是不余餘力的好，他們的家人，房屋住所，吃的喝的，那是無微不至；蘇定方也很安心的在外面征戰。

改良過的銅炮，拉出來就有八種，最長的三米，最短的一米五，每種火炮都有三到五門，同樣一千炮兵，不過這一千人領兵的是秦用。

戰馬拖動火炮，來到鄔堡外面五百米處，開始安放，因為火炮的力量巨大，因此首先要固定下方的架子，把地下的軟土錘實，然後把鐵架擺放，最後才是炮管，炮管固定，專人保管的火藥，迅速開始填裝。

「蘇將軍，還請下令，讓將士們全部下馬，並且後退百米，隨時安撫戰馬！」秦用看着紅色令旗豎起，於是對蘇定方說道。

蘇定方知道這是最新的秘密武器，鄒羽特意寫信解釋過，讓他多學習，因此從善如流的照辦了。

「這種鄔堡非常高大，堅固，正好用來實驗火炮！」秦用眼神火熱的說道。

「比起爆米花那種聲音如何？」蘇定方詢問道，鄒羽信中說聲音驚天動地，因此他才有此一問，在他看來，近距離聽爆米花機的聲音，已經如同響雷了。

「不可同言而語！」秦用舔舔嘴唇，有些激動的說道。隨後搓搓激動得有些顫抖的手，朗聲道：「開始試射！」

「每炮一，試射！」立即有傳令兵大聲喊道。

「點火！」

「點火！」

八種火炮，排了近兩百米寬，隨着令下，立即有士卒拿起火把，點燃了火炮的引線。

在兩萬多人期待，好奇的眼神中，引線燃到盡頭，隨後心臟一緊，一陣雷鳴在耳旁響起。

「轟！轟轟！」一陣劇烈的聲音，響起，宛若夏季雷霆，接連不斷。

蘇定方這才深刻的理解到鄒羽信中說的驚天動地，張大嘴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哈哈！哈哈！過癮！真過癮！」秦用張大嘴吧，仰天大笑。

蘇定方看着秦用喉嚨里的扁桃體在左右搖擺，雖然聽不清說什麼，但是知道他在笑，在大笑！也不在意，拉着秦用就問道：「這就是火炮嗎？」

「你說什麼？」秦用回頭問道。

「這就是火炮？聲音真響！」蘇定方也聽不清秦用的話，因為耳朵裏面嗡嗡作響，不過看看正手忙腳亂，安撫戰馬的士卒，就知道威力不小。

「調整角度，繼續炮擊！」秦用興奮的大叫道。

放炮的士卒，早就堵上了耳朵，只是略微搖搖頭，就繼續開始忙碌。

一根木棍，上面纏着布條，伸進炮管，開始清理炮管。這就是黑火藥的缺點，燃燒過後，具有殘留物，況且為了保證密封性，裏面加塞了布條。

隨着代表準備妥當的紅色令旗，再次升起，秦用再次興奮的大喊：「開炮！」

平時實驗的時候，那都只是一門一門的火炮，而且間隔不短的時間，才會放第二炮，哪裏有如今這樣，數門大炮，一起放來得激烈，更不用說馬上是幾十門大炮一起放。

「轟！轟轟！」一陣陣巨響，激起無數塵土，陣陣煙霧，從火炮處騰空而起，一瞬間，煙霧繚繞，連人影都看不清。

蘇定方沒有去看火炮，他用望遠鏡，看向五百米外的鄔堡。

在望遠鏡中，他清晰的看見，一顆鐵蛋，擊中鄔堡牆壁，隨後鄔堡的磚石裂開，粹石亂飛，鐵蛋陷入牆體，四周裂縫，清晰可見。

移動望遠鏡，蘇定方發現有一處牆體，居然已經被擊穿了，裂開的洞口雖然不大，不過這威力可有些不一般了，要知道，如果只是投石車，最多也就是有個印跡，磚石略微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