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李客師

「走！是自己人。」張叔微笑着說道。

反正都要離開，所以全部人一起下山，去迎接友軍，其實更多的是迫不及待想知道最新戰況。

雙方很快在山下相遇，兩群人同樣衣甲破爛，血跡斑斑，相遇那一刻，都有些激動，有種死裏逃生，遇見救星的感覺。四百二十七人，這是來人的數量。

「左屯衛辛世雄將軍麾下果毅都尉李克師，見過諸位！」領頭將領抱拳施禮。

「右翊衛來護兒大將軍麾下果毅都尉張仲堅！

果毅都尉劉進！見過諸位。」

這是鄒羽第一次知道張叔原來叫張仲堅，有些耳熟，卻記不起具體的事迹，想來可能是不太出名的將領緣故。

「你們怎麼在這裏？難道水軍已經打過來了？」李克師驚喜的問道。

「不，我們也失敗了！」張仲堅頹然說道。

「什麼！」李克師失聲驚呼，其餘人也臉色大變。

「水軍大敗，我們斷後，只逃出來這點人，本想前來尋找主力，沒想到……」劉進解釋道。

「可惜你們來晚了一步，我們也是斷後的人，辛世雄將軍也陣亡了。」李克師苦笑着道。

「我們知道，所以打算向上遊走，尋找地方過江。」劉進點點頭道。

「原來今天偷襲高句麗指揮的就是你們，真是太感謝了，要不是高句麗突然混亂，恐怕我們逃不出來。」李克師恍然大悟，連忙道謝。

「不客氣，我們也沒有幫多大忙！」張仲堅搖搖頭。

「這主要是你們人太少，要不然戰況就是另外一會事了。」

「你們現在怎麼辦？跟我們一起走嗎？」劉進問道。

「當然，我們也沒有其它選擇，只是我們都沒有補給，恐怕很難堅持下去。」李克師苦笑道。

「我們還有，走吧，路上再想辦法。」劉進邀請道，因為嫡屬不同，加上職位也是一樣，不存在誰命令誰。

隊伍匯合之後，斥候也回報沒有追兵，一行人很快回到藏糧食的地點，一來一往天色已經黑暗下來，當然也就只有先休息一晚，唯一的好消息就是絕大部分人都只有輕傷，不會影響接下來趕路，當然重傷和腿傷的，也跑不出來。

雙方互述經歷，才了解戰鬥都失敗在輕敵冒進，來護兒沒有等友軍，也因為一時勝利輕敵中計；宇文述等人也是差不多遭遇，一日七敗高句麗，隨後被高句麗集結重兵，突襲了疲倦的隋軍。且戰且退，直到江邊，沒有辦法只得留人斷後。

後來的事情就簡單了，基本都是他們見到的情景，而且最讓鄒羽失望的一點，就是他們三人只是都尉，在整個大軍之中，職位不顯，所以並不了解整個戰局的情況，也不清楚其他隊伍的戰鬥目的。所以只有走一步看一步。

修整了一夜，隊伍再次出發，三個都尉作為最高指揮，當然也整合了對於，從新安排小隊，兵種，這些張仲堅都帶着鄒羽，讓他看着，學習。劉進也同樣看重他，一有機會，就給他講解領軍的經驗心得。

鄒羽知道這些都是非常寶貴的經驗，所以如饑似渴的學習著，畢竟來自資訊爆炸的時代，鄒羽不但學起很快，而且通常能夠舉一反三，這讓劉進感嘆他是一個天才，自己很快就沒有東西可以教了。

李克師得知這一路上許多主意都是鄒羽想出來的，這讓他也來了興趣，參與了進來，通過交流，鄒羽他們才知道李克師居然出身名門，隴西李氏，臨汾襄公李詮之子，對於行軍打仗，懂得更多。

不過據他說，相對他哥哥李靖，他會的只能算一點皮毛，聽說他哥哥叫李靖，鄒羽只覺得眼角狂跳，其他人記不得，但是作為與白起，韓信齊名的軍神，又怎麼可能不記得。

李克師既然是李靖的弟弟，就算差，也足夠鄒羽學習的，所以他需要學的就更多了，不過這不但沒有讓他退縮，反而更感興趣，一有時間，就提出各種自己不懂的問題，唯一讓鄒羽痛苦的就是練字。

因為知道他只讀過兩年私塾，所以劉進三人一直強烈要求，他每晚必須練字，三人輪番上陣，指導他在地上，利用樹枝練字。

也是這個時候，鄒羽才知道一向和大老粗一樣，一副老實忠厚，滿臉絡腮鬍的張仲堅居然同樣識字，這讓鄒羽忍不住問他是不是張飛的後人。

「張飛！臭小子，我那一點像張飛了！」火堆旁邊，張仲堅對正練字的鄒羽笑罵道。

「不是說張飛勇冠三軍，滿臉鋼須，寫得一手好字嗎？你們又都姓張。」鄒羽隨口回答。

「胡說八道！這都是誰告訴你的，西鄉侯雖然勇冠三軍，但是長相甚為英俊，最有名的是他畫得好一手仕女圖。」

「長得英俊？不可能吧？」鄒羽詫異的問道。

「哼！怎麼不可能，要是真像你說的那樣，他生的女兒，能當皇后？」

「也可能像她娘！」鄒羽嘟囔一句。

「沒讀書還強詞奪理，這些都是有記載的，不過你這是聽誰胡說八道的。」張仲堅對於同為張家的人自然維護著的，聞言不滿的問道。

「這個嘛，當然是聽說書人說的。」鄒羽眼珠轉動，撒謊道，他總不能說看三國演義知道的吧。

「我怎麼沒有聽過，說說看，說書人是怎麼說的。」張仲堅頗感興趣的問道。

「這個嘛，說來就話長了！」

「沒事反正夜長，不如你就從頭開始說。」張仲堅翹著腿，一點一點的說道。

「好吧！今天就給你講一講，東漢末年，那個波浪壯闊的時代！」提起這個，鄒羽一下來了興緻，要知道他可是最喜歡三國那些謀臣武將鬥智斗勇，三國演義書本翻來覆去看過幾遍，電視各個版本同樣沒有錯過。

「噗呲！還你給我講東漢末年的歷史，這才多少年的事情？三百年還是四百年，有誰不比你清楚。」見鄒羽興緻勃勃的樣子，張仲堅忍不住譏笑道。

「這完全就是報復打擊自己剛才說錯張飛！」鄒羽還沒說話，又一個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