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章 我勸你不要理她
上輩子裏，鄭建國最熟知的房地產泡沫，並不是後來被人反覆拿出和分析的曰本房地產泡沫，而是在八十年代快要結束的時候，發生在共和國第29個省里的那場泡沫。
1988年，南海省建立，十萬人才下南海的背後，是為了新成立的南海經濟特區，由於深城特區的珠玉在前，無數懷揣著夢想年輕的有識之士，便湧向了這片被認為是第二個深城的地方。
如果從房價上來說，南海省的確成為了第二個深城，南海省成立的當年，也就是在它連紅綠燈都沒有的省會城市裏，房價便達到了1300多塊，而同時期的深城則是1800塊，
也是在深城房價1800塊的同時，某石以每平米2800塊每平米的樓面地價拿到了塊地，準備建成超高檔小區並以4300以上的價格賣掉。
這一年，首都和魔都的商品房還在建設中，其中首都在1989年2月15日，公開以1600-2000塊不等的價格發售350套商品房，然而結果是只賣出去了250套。
至於魔都的商品房銷售，則乾脆被人們日報進行了點評：「幢幢樓房無人買，幾十萬平方米新住宅空空蕩蕩。原因是價格昂貴，每平方米最高價已達2300元，令人咋舌。」
並且在報道裏面還算了筆賬：首都最近提供2萬多平方米住房，每平方米1600元至1900元。若買兩居室，少說也要6萬多元。一名大學生從參加工作起就日日節衣縮食，每月存儲50元，已是極限，100年才能買上兩居室。」
即便南海的商品房是如此之高的價格，可也只是這場泡沫的起點而以，經過兩年時間建成到了1991年發售時，價格已經突破了1400塊。
不過接下來當時間來到1992年時，這個數字便暴增到了5000塊每平米，並且在進入1993年時達到了7500塊的巔峰，比首都均價高4500塊，比魔都最高價還高1500塊。
當然，由於這個泡沫的參與者都是國人，而背後的資金也都是各大銀行為主力，引起的後果並未像小鬼子那樣慘烈，畢竟是肉都爛在了鍋里。
出於對這兩次泡沫的記憶，鄭建國來到美利堅后雖然沒有去研究過，可也因此在知道幾十年前的佛羅里達泡沫后，當成新聞去了解過。
只是鄭建國之所以會當成新聞去了解，這也是他先入為主燈下黑的心理狀態，否則單憑建國公司主持的東湖新村項目，就應該引起他對港島房價的注意才對。
可那會兒的鄭建國是才到美利堅沒多久，適應性學習和要展開的課程壓到他沒有太多的想法，直到前不久從范戴琳處得到了反饋，才確認港島房價已經從1977年的3800港元每平米，到了現在的1萬均價，最高的則已經突破了12000港幣，而且還是在繼續上漲著。
與聽說過的曰本房地產泡沫相比，這是鄭建國上輩子沒了解過的情況，畢竟在上輩子1980年的時候，他還在衛校裏面無憂無慮的學習著，以為自己會在畢業后和其他同學那樣進入醫院。
至於真正能夠了解國外的事情，那要到2000年後有了網絡才能做到，而這個時候和房地產泡沫聯繫在一起的，就是隔壁那個曰本了。
所以這會兒對鄭建國來說，港島的房地產泡沫是突發情況，曰本的房地產泡沫則還不知什麼時候才會出現，好在有着五十多年前的佛羅里達泡沫在前，他便可以用科學分析的辦法，來給自己的投資想法做鋪墊：「佛羅里達的那次房價暴漲，我已經記不清太詳細的數據了，簡單來說就是在三到四年的短期內，房價連續以每年一倍，或者超過百分之五十，甚至是百分之一百五到兩百的比例上漲——」
「這些數據我可以自己去了解下，實際在你早上給我說過這個想法后，我也找人了解過，東京作為曰本的經濟和政治中心，房價上漲屬於自然而然的事情，就像紐約曼哈頓上東區和下東區這樣。
而曰本在放開對外資的管理后，外資進入時也會帶去不少的錢，能夠出現大幅度上漲也是不難想像的事兒，只是鄭，現如今美聯儲已經把利率調到了21%，全世界都在想把錢投過來的時候——你是不看好美利堅的經濟嗎？」
手中的雪茄搖了兩下，奧古斯都又塞進嘴裏抽起，一雙眼睛卻是緊緊的打量著鄭建國的面頰，腦海里不知轉動着什麼念頭。
「這個，我不是經濟學專家，我並不了解美利堅的經濟，我只能就單一的現象進行去分析，比如佛羅里達那次的房價上漲，最根本的原因是銀行為了追求最大的回報，將購買房產的首付比例降到了10%，這原本是汽車消費者才能享受到的優惠。」
漆黑的眸子微縮，鄭建國是當然不會說高利率雖然會降低人們投資的熱情，轉而把錢都放到銀行裏面，然而這也會導致銀行貸款利率的上漲。
其最直接的體現便是更高的拆借貸款利率，比如為了爭取把錢貸出去，降低購車和買房的首付比例，增大壞賬風險的同時推高房價：「所以當這個條件發生在具有稀缺屬性的佛羅里達時，人們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去買下來，畢竟每年冬天的棕櫚灘上，會聚集大片的美利堅富豪，這也是我總結的第二個上漲原因：稀缺性。」
「這個你說了，東京對於曰本人來說，擁有足夠多的稀缺性。」
奧古斯都緩緩的點了下頭，現在美利堅的有錢人到了冬天，也是有不少的家庭會跑去那邊度假過冬：「只是曰本銀行會把房屋貸款利率降低到十分之一嗎？」
「那要看銀行有沒有競爭對手了，比如外資銀行。」
鄭建國心說終於說到了點子上面，他的錢看着是足夠多，幾十億美元說出去能嚇住不少人，然而真要推動東京都市圈的房價上漲，這點錢只能算是杯水車薪，他這會兒說的目的還是為了以後的行動打預防針：「而且，聽說那邊的房地產稅差不多是沒有。」
「沒有？」
奧古斯都滿臉驚訝之色時，鄭建國是既沒點頭也沒搖頭：「是的，曰本房地產交易中有一項稅制叫做「置換更新特別優惠措施」，如果買家購買比自己現有居住面積還大的房地產，可以給與免除交易稅的優惠，否則是要對差額部分收稅，其目的還是鼓勵國民更換更大的房產面積。」
「如果是真的，那這個稅制真是太美妙了——」
奧古斯都愣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滿臉不可置信的樣子：「要是美利堅有這項，那房價是要再翻幾倍的。」
「是的，奧古斯都，我也是這麼想——」
鄭建國滿臉贊同的接上說了，很快兩人又聊了會交換過想法，他便起身開始扣上西裝扣子道：「奧古斯都，你沒事兒的話我這就回去了，有事再聯繫。」
「一起走吧，正好我把錄影帶拿給你。」
將雪茄在桌子上的煙灰缸里攆滅，奧古斯都也跟着站了起來，伴着鄭建國邊往外走邊開口道：「黛莉婭的情況比較麻煩，我聽安東尼的意思是撐不了多久了，他的前妻倒是沒什麼跡象，我看他自己也好像沒事兒人似的。」
「所以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3號患者死亡后我給切片做了研究，發現全身上下包括脊髓裏面，都發現了這種玩意——」
歪了歪頭撇過奧古斯都注視的眼神，鄭建國倒是沒對這位隱瞞最新的研究情況，畢竟他兒子安德烈也是HIV攜帶者，要是等他問起才說就見外了：「不過考慮到傳播條件，應該就是體液交換了，唾液精業腸液，你要嘿咻的時候記得做好防護。」
「那總不能上床前，就讓人家做個檢測吧？」
奧古斯都面色變的有些古怪，不想鄭建國瞥了他一眼開口道：「那你最好找幾個固定的了，你不想變的像送給我那幾個病人那樣吧？全身多器官病變衰竭，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吞噬著人的靈魂，直到吞噬掉后才咽下最後那口氣——」
「對這個病毒，你有什麼想法沒？我能看出安德烈心理壓力很大。」
腳步停在自己的門前，奧古斯都打開門后拎出了個袋子后交給鄭建國，鄭建國便在接過後開口道：「我只是從你給我送去的那幾個人身上發現，他們身上的共同點就是二級以上的營養不良。
皮膚蒼白乾燥沒有彈性，毛髮粗糙沒有光澤，精神萎靡肌張力減弱和鬆弛，腹部皮下脂肪厚度小於0.4厘米以上，按照這種情況分析的話，我建議試試讓他保持良好的生活習慣，經常鍛煉身體提高免疫力。」
「好的，謝謝你，鄭！我送你下去吧。」
緩緩的點了點頭探手拍了拍鄭建國的胳膊，奧古斯都說完后沖着他房間的方向做了個請的手勢，鄭建國便沒見外的回到房間換了衣服，在他的陪伴下到了一樓的電梯口，不過想起先前那個「女服務生」，也就開口道：「澤尼婭是？」
「一個為了錢願意做任何事的女孩，我勸你不要理她。」
奧古斯都搖了搖頭好似不願意多說，鄭建國也就點了點頭沒有開口，直到兩人到了門口安迪的身影出現，他才開口道：「再見，祝你晚安。」
「晚安！」
奧古斯都抬了抬手算是告別，鄭建國轉身上了停過來的車，瞅著安迪發動后離開俱樂部，開口道：「安迪，這麼晚了還讓你等在門口——」
「boss，這是我的工作，就和老約翰一樣的工作，咱們是直接回大廈嗎？」
好似知道鄭建國要說什麼，安迪開口打斷他后自顧自的說完，接着才想起什麼似的看了眼已經恢復的中間後視鏡道：「抱歉，boss，我打斷了你的話。」
「這沒什麼，只是我現在還有些不適應這種優渥的生活，咱們回大廈吧。」
笑了笑望着安迪面上的忐忑，鄭建國算是解釋過後讓他把車子開回大廈，時間已經是晚上23點了，不過就在他出現在金碧輝煌的大廳里時，沒想到老約翰竟然還精神抖擻的坐在服務台後面，這時看到自己后飛快站起：「先生，你回來了，一切可曾順利？」
「還不錯，老約翰，我這就回房休息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眼瞅著比自己高了半個頭的老約翰幾步到了面前，鄭建國想起先前和安迪的經歷，這時也就進入了老闆的角色里說過，便見老約翰微微躬身道：「先生，你還需要用宵夜嗎？」
「不用了，謝謝，我並不餓。」
收住要抬的腳步點了點頭，鄭建國便轉身上了二樓的房間，他之前來的時候便認好了房間，知道為了方便是把來的人都安排在了這層。
不過隨着鄭建國才探手摸上認好的門把手想按下時，發現隨着咔嚓聲響裏面竟然被人給插上，只是就在他抬手要敲的時候，緊閉的門把手咔嚓一聲房門打開，穿着身睡衣的楊娜出現在了面前：「我以為你不回來了。」
「你在這裏我能不回來嗎？」
鄭建國當先進了門后說過，楊娜已經鎖上門后抱着雙臂開口道：「鄭建國，站住不要動！」
「？？？」
滿臉問號的站在原地，鄭建國便見楊娜已經靠了過來，精緻的眼眸落在了他的臉上：「我要檢查——」
「呵呵。」
任由楊娜的眸子在臉上梭巡過，鄭建國當然不知道她的目光在自己粉刺上面的白點掃了，也就落到他的唇角和顴骨兩側，最後才是他西裝的肩膀和裏面的襯衫。
彷彿是發現沒有唇印和清理過的痕迹，楊娜的面色放鬆了許多，眼神閃爍著開口道：「怎麼，卡米爾也沒給你個告別之吻？還是說她準備明天在機場里給你？」
「瑟琳娜。」
心中微微嘆了口氣，鄭建國緩緩的探手把她摟在懷裏，正色道：「克里斯塔才15歲，她不應該給你這麼大的危機感才對，我和她之間的關係，不是早就給你報備過了？」
「我——怕你假戲真做了。」
面現複雜的轉過身環住了鄭建國的腰，楊娜抬起了頭道：「你把她當妹妹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