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要不要做點壞事?
程旭一臉痛心疾首的表情:「對不起,是我的盲目自信,我檢討,我深刻的檢討。我以為這會是一場凈化靈魂的浪漫心靈之旅,順便還能學一學有關佛經的知識,沒想到它會略去了中間過程,想要直接度我成佛,送我上西天。」
景行餘光瞥見前面走過來兩個拎着木桶的小沙彌,抬腿踢了踢地上的兩位大爺:「往裏邊點,擋路了。」
程旭連應聲的力氣都沒了,哼唧著往旁邊挪了挪。
林青柚洗了手回來,遠遠就見這兩位大爺跟丟了魂似的,一臉生無可戀的癱在石階上,景行挑了個乾淨的地兒,在坐着玩手機,估計又是在打開心消消樂。
她走過去停在兩人面前,彎腰撿起了被他倆丟在一邊的破掃帚,立到了牆角的位置處,然後往四處看了一圈,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出聲問道:「後院是不是還沒掃啊?」
「???」梁紀冬一臉驚恐的抬起了頭來。
他生怕自己再從她口中聽到一句咱們去把後院也給打掃了吧。
「沒掃就沒掃吧,這掃了和沒掃區別也不大。」程旭已經進入了破罐子破摔的狀態,放空自我的說,「反正掃了之後,明天這葉子還是照常往下落,不如都等明天再說吧。」
「……」
這話聽上去還挺有道理。
晚上就沒修行團的什麼事了,夏季的太陽落的晚,即便已經到了七點,仍舊是處於天光大亮的階段,站在寺廟門口向遠處張望,隱約可見懸在海平面上的那抹斜陽。
吃過晚飯之後,林青柚在寺廟裏漫無目的的溜達着,寺里養著不少流浪狗,平日裏和遊人們接觸慣了,也不怕人,更不認生,她走了這一小會兒的功夫,已經有三四隻小黃狗跟在她腳後面,搖著尾巴圍着她滴溜溜的打轉悠了。
林青柚也沒再到處轉,而是尋了個乾淨的台階坐了下來,跟在她屁股後面的那幾隻小黃狗也極通人性的從她身邊趴了下來,毛絨絨的尾巴歡快的搖晃着。
左手一隻狗,右手一隻狗,腳側還卧著兩隻狗,林青柚瞬間覺得自己成了人生贏家,她揉着小黃狗的腦袋,忽然腦子就抽了一下,一句電視劇里的經典台詞就不經大腦的脫口而出:「看啊,狗妃們,這就是朕為你打下的江山啊。」
「看到了嗎?朕的狗妃們,為了你們,這如畫江山朕也甘願拱手想讓。」
「唉,誰讓你們出落的如此惹朕憐愛呢?」
她的狗妃們自然是聽不懂她在說什麼,沒什麼特別的反應,但站在幾步遠的地方,倚著木欄看着她的景行卻是忍不住了,撲哧一下笑出了聲來。
林青柚順着他的聲音看過去,正對上一雙藏不住笑意的眼。
林青柚:「……」
這好不容易犯一次二,還被人直接逮了個正著,她的形象啊,碎的稀里嘩啦,只剩下渣渣了……
景行低笑一聲,然後直起了腰,不緊不慢的走了過來,垂眸看她。
「你別笑了呀……」林青柚心虛似的咳了一聲,移開了視線。
誰年輕的時候還沒有犯過二啊?
景行又笑,彎腰摸了一下卧在她身側的那隻小黃狗的腦袋,然後抬手一指前面,小黃狗像是聽懂了他的指示一樣,汪汪汪的叫了幾聲,乖乖的把自己的地方給讓出來了。
景行在她身邊坐下,把拿着的易拉罐隨手一放,食指勾著易拉罐的拉環,其餘手指按著罐身,啪的一聲把那瓶啤酒給拉開了。
一股極淡的酒精味道在空氣中泛開,隱約還混著牛奶的香甜。
林青柚側頭看他:「你喝的什麼?」
「奶啤。」景行捏著易拉罐,笑着朝她晃了晃。
林青柚稍有驚訝:「從哪兒弄的?」
景行說:「旭旭帶的。」
啊……神奇的哆啦A旭,繼牛肉乾、鴨脖子、炸雞腿之後,程旭又從神奇的百寶袋裏掏出了奶啤來。
景行仰頭喝了一口,然後捏著奶啤在她眼前又是虛虛一晃,唇角微勾:「嘗嘗?」
「不要。」林青柚果斷拒絕。
上次嘗過之後,那味道差點把她給原地送走,從此之後,林青柚就對所有含有酒精的飲料統一的說了再見——再也不見。
景行抵著側臉,笑:「是牛奶的味道。」
「不要。」林青柚仍舊搖頭,小聲的嘀咕了一句,「我都聞到酒精的味道了。」
景行微微勾唇,仰頭喝一口之後,忽然朝她的方向靠了過來,林青柚下意識的往後撤了撤身子,很快被他勾著腰肢,扯到了懷裏。
林青柚嗅到了他身上沾染到的酒精的味道,剛才她出來散步的時候,程旭從百寶袋裏抱了箱啤酒出來,尋死覓活的要拉着景行和梁紀冬搞什麼浪漫的月下獨酌。
浪漫不浪漫,林青柚是沒看出來,反正程旭身上穿的那件睡衣,確實是挺浪的。
「喝醉了?」她像只小狗似的嗅了嗅他身上沾染到的酒精味道。
並不濃郁,被晚風吹着,大部分都散在了夜色里。
「真不要?」景行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繼續欺近,貼着她的唇角誘惑似的低喃起來:「真不要麼?」
他的聲音很輕,又是緊貼着她的唇角發出來的,最終化成一聲似有似無的氣音溜進了她的耳朵里。
聽出了他語氣里的撩撥意味,林青柚抵着他肩的手微微動了一下,抬睫看進了他漩渦一般的眼睛裏。
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今夜有風無雨,星辰璀璨,遍佈天幕,山裏的夜比城市要寂靜,四野無聲,偶有蟋蟀蟬鳴。
景行低着長睫,稍顯蒼白的指尖慢悠悠的挑上她的下巴,眼底一片暖色生香。
「小糰子,天時地利人和,你說我們要不要做點壞事?」他的聲音低的發啞,薄唇慢條斯理的吻上她的唇角,極有耐心的又問一句。
他的聲音連帶着他身上的那種皂角味道的乾淨氣息一併傳了過來,林青柚的睫毛微微一顫,她沒有說話,而是仰了仰頭,小心而笨拙的吻上了他的唇。